第一百一十七章 日夜守護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這裏所有的人都不再說一句話。即使他們再怎麽擔心還是保持著沉寂,空氣幾乎都要凝結了。
慕辰自然也是來了的,他一直都是很鎮定的,這時候也不免有了幾分的焦躁不安,他一直都在盯著手術室門口,在心裏已經亂作了一團,從來都是遇到公司的困境,他都是有信心在傅欽風的領導下解決的。可是這樣得情形,傅欽風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他也是亂了陣腳,隻是在勉強維持鎮定。
這時候,手術室裏又有人開始進進出出,那些進進出出的護士的臉色都是非常的凝重地,這裏的人都是知道事情嚴重性的,自然是不能隨便抓住護士就問情況,這樣隻會讓傅欽風的情況更加糟糕而已,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幫助的。
現在所有的人能做到的隻有等待,耐心地等待,並且相信傅欽風一定會醒來的。
程安安看了一眼還是呆若木雞的夏荷,她攬著夏荷的肩膀,雖然她直到此時此刻,無論是怎樣安慰的話,都是沒用的,可是她還是對著夏荷說道:“既然你選擇了他,就要相信他,一定會挺過來的。”
夏荷這時候才有了一絲的反應,她看了程安安一眼,是感激的眼神。然後她又繼續看向了手術室的門。
如果意誌力有力量的話,那麽這扇門恐怕早已經被人瞪破了。
程安安也看了一眼正在踱來踱去的慕辰,她自然是知道慕辰對於傅欽風的感情,不僅僅是部下對於上司的感情,還有恩人的感激以及這麽多年來共事的身後的情感:“慕辰,你也到這邊坐一下吧。”
慕辰本來想要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可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於是變成了很奇怪的表情,他謝絕道:“我沒關係的,我不累。”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兩個小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樣熬過來的,隻是覺得時間漫長。
縱然是所有的人都很擔心,但是此時最擔心,最自責的自然就是夏荷,如果她沒有答應要離開的話,如果他們沒有去機場的話,也許一切就可以避免。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傅欽風為了救她的話,那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此時傅欽風也不可能會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
可是一起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夏荷在心裏暗暗地自責,對不起,傅欽風,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會遇到這麽嚴重的意外,可是究竟是誰如此痛恨我們呢,為什麽不能放過我們,我要是隻是能和你在一起而已。
是的,夏荷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下這樣的黑手,即使要殺人,也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阻攔他們離開這裏嗎?如果把他們困在了這座城市,那麽對他是有什麽好處的呢。夏荷的腦海裏一片混亂。
“夏荷。”此時夏荷正在後悔的深淵裏掙紮著,痛苦著,似乎沒有人能夠拉她走出那一片深淵,可是這時候她卻聽到了一個聲音,她看到的是身邊的程安安的擔心,還有一絲焦慮的眼神。
“我相信他。”這是夏荷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能表達此刻她的內心的一句,是的,無論傅欽風發生什麽事情,無論結果是怎樣的,她都會去勇敢麵對的。傅欽風曾經說過,會在她的身邊,一直保護著她。傅欽風做到了,那麽現在就是她夏荷守護傅欽風的時候了,這時候,夏荷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的堅定的眼神。
我也會在你的身邊,一直守護著你,保護著你,再也不離開你的。
夏荷在心裏暗暗發誓道。
程安安也察覺到了夏荷的變化,這才是弟弟選擇的女人,也是自己沒有看走眼,這個女人定會守護好傅欽風的。隻是希望命運不要再折磨著一對經曆了許多的磨難的情侶了,賜予他們幸福和平安。
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時間已經悄然流逝了五個小時。
這時候,就在眾人都在等候的時候,突然一個小護士緊張地跑了出來,似乎出了什麽事情。程安安第一個衝了上去:“出什麽事了。”
小護士一看多了這麽多的人,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些說道:“現在病人由於大量失血,需要緊急輸血,你們誰是和病人血型一樣的,跟我來一下。”
所有的人都要給傅欽風輸血,可是小護士還是看到了眼神懇切的夏荷,於是對她說道:“你跟我來吧。”
不久之後,夏荷就跟著小護士回來了,夏荷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她現在自然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在手術室的傅欽風。程安安趕緊上前扶了一下夏荷,夏荷坐了下來,看起來很是疲憊和虛弱。
“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們呢。”程安安說道,如果一會傅欽風出來,但是夏荷又病倒了,那豈不是沒法交到了嗎。雖然她知道夏荷是不會丟下傅欽風一個人去休息的,但是至少也勸一下。
果不其然,夏荷雖然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程安安就已經感受到了夏荷的決心,她是一定要陪在傅欽風的身邊的。
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漫長的手術終於結束了。
可是迎接他們的確實不明的未來。
安靜地閉著眼睛的傅欽風被推了出來,參與這次手術的專家和護士們也是已經筋疲力盡,整整進行了七個小時,此時,已經是下午。
夏荷一下子衝上前,幾乎要跌倒,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傅欽風的身邊,看著閉著眼睛的傅欽風心裏一陣焦慮:“欽風,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你不要嚇唬我啊。”
“醫生,情況怎麽樣?”程安安還算是平靜的,她看向專家,問道,心裏祈禱著傅欽風能夠化險為夷。
“您是患者的家屬嗎?是這樣的,具體情況,我們還要和您單獨的談一下,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也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主治醫生看過去,那位送傷者來的家屬,看起來不是很穩定,這位還是比較鎮定的。
“他的情況是不是……”程安安沒有再說下去。
“我們還是單談一下吧。”專家說道。
“好。”程安安已經準備跟專家過去了,夏荷卻攔住了他們。
“我去,我去。”夏荷攔住了專家,專家很是為難,看了程安安一眼,程安安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夏荷是最有權力的一個人,於是也就沒有反駁。
“那好,我們安頓好了欽風以後,就在病房等你。”程安安拍了拍夏荷的肩膀,就同其他的人一起去了病房。
他們一起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專家還是從神情看不出一絲的跡象,可是夏荷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也許一會會有她不想知道的消息,可是為了傅欽風,她一定要堅強,於是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平複了一下心情。
“夏小姐,是吧?”
“是,大夫,請問病人的情況怎麽樣?”夏荷還是急於知道傅欽風情況,於是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先坐下。”專家指著座椅說道。
夏荷隻好坐了下來,可是她此時此刻怎麽能安心坐著呢,簡直就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理更是沒譜。她實在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專家專門請她到辦公室詳談,恐怕是要說一些不好的消息。
“病人這次的傷勢是比較嚴重的,首先他的傷口是槍傷所致,而且位置比較危險,如果在偏離哪怕幾毫米,現在已經是無力挽回了。”
專家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幸虧這幾毫米的差距,才勉強挽回了病人的性命,可是目前,病人的情況依然很是不容樂觀。”
“不容樂觀是什麽意思?”夏荷幾乎要坐起來了,她看起來非常地緊張。
“病人現在剛昨晚手術,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十分關鍵,現在我們安排病人在重症監護室,如果度過了危險期,可以轉入普通的病房。”專家看著神情緊張的夏荷,解釋道,他也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的。
現在他作為病人的主治醫生,要做的就是解釋病人目前情況,並且做好最好的準備,接下來的時間格外重要。
“二十四小時?”夏荷問道。
“是的,二十四小時,在這二十四小時之內,一定要時刻守護著病人,對於病人來說這是關鍵的二十四小時。”專家耐心地解釋道。
“也就是說,如果病人熬過了這二十四小時,就表示他已經沒事了是吧,他是不是就可以醒來了呢?”夏荷用一種十分期待又十分緊張的眼神看著專家,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可是她等來的卻不是想要的答案。
可是這時候,專家卻支支吾吾,夏荷站起身來,再次催問之下,專家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夏荷頹然地重新坐到椅子上。
專家的話讓夏荷如同墜入深淵。“我已經說過了病人的情況十分不好,由於是槍傷,又是在一個十分特殊的位置,即使偏離哪怕幾毫米,現在已經是無力挽回了,病人還是比較幸運的,隻是現在還需要繼續治療。隻是即使病人已經脫離了二十四小時危險期,也有可能永遠也行不過來了。”
“永遠也醒不過來……”夏荷幾乎說不下去了,她的聲音在顫抖:“永遠也醒不過來,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