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胃疼
葉奈何做一件衣服肯定是需要很久很久的，沈妄雖然會期待，但是也沒敢怎麽很期待，畢竟這貨的女工實在是不怎麽樣。
葉奈何悶頭待在房間裏，旁邊放著放了衣料什麽的原料。
銀針金線，都是好東西，還有那什麽頂好的鮫人紗之類的，還有各種金銀玉器，用來裝點。
然而葉奈何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進來看葉奈何怎麽樣了的沈妄“……”我就知道。
沈妄在心中吐著血，無奈的給葉奈何蓋上了被子，他還能怎麽樣？還不是像父親一樣把她原諒？
葉奈何睡得也是比較死的，硬生生一動不動，看的沈妄慎得慌，忙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這貨確實隻是睡著了後安心的溫笑，睡著了就好。
隻要不是……有事就好。
葉奈何睡得迷迷糊糊的，嗚咽一聲“妄哥哥快跑。”不要……不要死。
沈妄眼神溫柔了一瞬，笑了。
“為什麽要跑呢？我還要在你身邊保護你呢。”
沈妄的眼神很是溫柔，可是還是沒有打擾她，出了門去，吩咐人不要來吵了她，違者，自然是殺無赦。
葉奈何其實在沈妄出門的那一刻就醒過來了，一雙眼波光瀲灩，微笑著起身。
“混蛋哥哥是不是應該對我解釋一下關於我的屍體的存放方式的事情了？”
葉雨生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表示我特麽一點也不敢說話。
“嗯哼？妄哥哥不是傻子，不會同樣的腦殘事做兩次，那麽你來告訴我好不好，是誰讓他那麽傻的？”葉奈何挑眉在心中和葉雨生聊天，其實這樣還是很尬的，有人的時候感覺自己腦子有問題。
“自然是愛情。”葉雨生表示自己真特麽機智。
葉奈何“……”emmm……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著葉奈何的殺氣，葉雨生狠狠地抖了抖“我忘了。”可憐兮兮“我到底是個凡人，實在是沒辦法習慣這個修仙世界的生活方式。”歎息。
這倒是事實，即便是葉奈何，也是很不習慣這裏的生活方式，明明可以用辟穀丹解決的事情，她必須吃飯才會覺得自己是飽的，一頓不吃就覺得難受。
可是沈妄寵著她，倒也不舍得給她吃辟穀丹，即便那個對葉奈何那不太像人類的身體更好一點。
可是葉奈何喜歡也對她沒有什麽壞處，葉奈何也就隨她去了，滿天下的給她找好廚子。
“好吧，你也是為了我好。”葉奈何歎息“哥哥，你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去了，我真的還能忘記這個世界的一切嗎？”
葉雨生沉默了，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他怕極了葉奈何回來後因為突然的轉變而精神崩潰，畢竟現在……她已經進入崩潰的地步了。
如果回來，就不是幾個心理醫生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因為她活的太久見過的事情太多，心理醫生估計都會被她帶到溝裏去。
可是如果沒有人能夠拯救她的話，她會是個什麽模樣呢？
他想她還會是維持住表麵的溫柔的麵具，沒有人能夠拆穿的麵具，然後自己一個人麵對自己崩潰的內心。
如果是他的話，估計早就連表麵的溫柔都維持不住了，可是她還維持著自己表麵的溫柔，其實這樣更讓他慌張，畢竟……他寧願她放聲大哭一次，這樣或許會好受一點。
釋放出來，總比一直這樣自己背負著好吧。
“哎呀哎呀，我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麽。”葉奈何自己先笑了“回去的話，我自然是高興的，畢竟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妄罷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麽輕巧，輕巧的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臉上的笑溫柔而完美，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心。
葉雨生覺得，自己也快要崩潰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會讓人窒息。
他的妹妹，他放在心尖上的妹妹，正在受著委屈，可是他卻不能去安慰她，甚至不能在她想哭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讓她靠。
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放心吧。”葉奈何笑著開口，好像是放下了什麽，想清楚了什麽“我會好好走下去的。”閉目抬頭“畢竟……畢竟……那個應該是我真正應該在的地方，那個真實的世界，有你，有爸媽，還有一切的真實以及……你的《六道仙尊》。”她說出《六道仙尊》的時候聲音有些抖，幾乎要哭出來“如果我想他們的話，不是還有你的《六道仙尊》嗎？那是……記錄著他們的命運的書啊。”
“嗯。”葉雨生回答的聲音在發抖，他努力的忍著自己想哭的衝動。
他知道，他不能哭，如果連他都瘋了，那麽誰來陪著她呢？
在那個虛妄的世界，他是她與真實的世界，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聯係。
葉奈何看了看外麵的天，思考著洛陽好像又要到下雨的時候了。
該回去看看了。
看看洛陽葉家的祖墳，看看重建的葉家沈家，看看那片竹林，去找埋在那裏的那些美酒。
畢竟，她知道，她估計，看不了幾回了。
再次離開，可能就真的永遠都不會回去了。
沈妄晚上來看葉奈何的時候，這貨已經在煮茶了，繡架被她丟到了一邊，完全沒有再去碰一下的意思。
沈妄無奈，坐到了她的對麵。
葉奈何笑盈盈的給他倒上一杯君山銀針，茶是好茶，煮茶的人煮茶的功夫也好，茶水色澤清亮，茶芽在杯中浮浮沉沉，頗有雅趣。
沈妄看了看“奈何煮茶的能耐又精進了不少。”
葉奈何輕笑“你知道的，在諸神時代的那三百年，我成天閑著沒事幹，隻能煮茶煮酒，還有撥拉幾下琴，如果這樣還不好，我就可以去死了。”無奈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我還有一包頂好的廬山雲霧，有空煮給你喝。”
“你開心就好。”沈妄溫柔的開口。
對於葉奈何不傷及自己的要求，他一向是有求必應。
兩人很是優雅的喝著葉奈何煮的茶水，然後葉奈何一口悶了侍女送過來的湯藥，感覺自己快要被水撐死了。
沈妄默默的給她遞了消食的藥丸，葉奈何笑眯眯的吞下去，像隻貓兒似的趴在桌子上，不願意動了。
她的頭發細細軟軟，摸上去的手感很好，沈妄一時間有些陶醉。
葉奈何嘟著嘴“不要摸頭，會長不高。”
其實她也知道，不摸頭，她也絕對不會再長了。
那天晚上她去見了沈焱，沈妄乖乖的坐在她的房間裏等著她。
不知不覺的，葉奈何的晚上去殺人的病，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治好了。
那件事情，自然也不會有人在她的麵前提起。
畢竟……沒有人希望她想起來。
她為了壓下去那件事自刎，可是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隻是憑空捏造，誤打誤撞的說出來了真相，即便，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真的是真相。
沈焱見到葉奈何，沒有驚訝，但是也沒有太淡定。
“你回來了。”沈焱故作淡定淡定道。
要知道，他雖然知道葉奈何估計隻是演場戲，但是架不住葉奈何那是實打實的不加特效的真身上啊！這麽敬業的演員請給我來一打，雖然都像她這樣幹可能演員會變成一種一次性的消耗品。
“我回來了。”她微笑道“因為一些原因，回來的有點晚，但是我還有用，所以就絕對不會死。”
“你這樣就不能去眾仙盟了。”沈焱對這一點很是在意。
“這個根本無所謂吧。”葉奈何輕輕的笑“我本來對那裏就沒什麽興趣，本來就沒打算去。”
“可是你這麽一直在魔宮住著也不是個事啊！”這一點讓他更在意“你知道，我還是不放心沈妄。”
“他是什麽人其實你很清楚。”葉奈何苦笑“你們都很清楚對方對我有多好，但是又都不放心對方，真是……口是心非。”掩口微笑“我給你帶了禮物哦。”想要轉移話題。
“那個先放到一邊。”沈焱絲毫不為所動“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事。”很是認真“你真的打算在魔宮住下去嗎？”
“是啊。”葉奈何笑得溫柔“畢竟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幾乎聽不見。
可是以沈焱的耳力，又怎麽可能聽不見？但是他看了看葉奈何，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問出話來。
他知道，她要說的，絕對不是他想聽到的。
如果她不住在魔宮了，是不是代表了他們永遠的離別？
他們其實都是很孤獨的人，朋友都不是很多，所以少一個都會舍不得。
即便是沈焱那樣的天之驕子，其實也是孤獨的，他隻有那兩個親人了，他怎麽舍得離別？
葉奈何笑得溫柔，顯然是明白了沈焱心中所想，便也沒有說下去，而是自覺的轉移話題“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打開，香氣撲鼻“是上好的延庭墨，我在裏麵加了丁香，好聞吧，以後焱哥哥可以拿來給姑娘寫信。”笑容帶了調侃。
沈焱沉默，表示你這話我沒法接。
“焱哥哥就不要害羞了，你身邊的妹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多。”挑著眉毛笑眯眯的，差點讓沈焱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吧這是事實。
沈焱捂著胃，覺得三個月沒有的胃疼感又回來了。
果然……有這貨的一天，他的胃，就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