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執著
依舊是一夜殺戮，白天沈焱來給她消息。
葉奈何悲傷的捂住了臉。
媽賣批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真真假假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上我想和妄哥哥喝酒。”葉奈何跑到沈妄麵前“妄哥哥來我房間可好？”糟糕的台詞。
“……”沈妄在腦子裏想歪了一下“好。”正色。
葉奈何“……”emmm不要裝了我看出來了！
“咳。”沈妄正經的點頭，紅著臉開溜。
今天還要去好好背鍋呢，不能老是在奈何這裏，容易被發現心思。
現在她已經在懷疑他了，若是被她查明真相，那他之前做出的努力也就全完了。
“你去她房間不許亂看！”葉雨生咆哮“什麽也不許亂想！”
“我知道，天道大人不要亂想。”正色。
葉雨生“……”emmm……
你亂沒亂想我同為男人還不清楚嗎！
“天道真人放心吧。”沈妄開口“我不會亂想的，我和奈何不會有結果，這一點，我很清楚。”
葉奈何畫樓西畔桂堂東，沈妄獨上西樓。
看著……葉奈何那邊的樓。
葉雨生“……你丫就不能幹點正事？”
“交給下人去做了。”沈妄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好好好你最六。”翻著白眼。
再六也是我兒砸。
“你打算怎麽辦？你那邊可以瞞奈何多久？”沈妄反問道。
“我封閉了葉奈何的信息來源，但是很快她就會來找我要，到時我會努力搪塞過去，一旦給了她權限，她絕對會很快的將一切查清楚。”
“但願有用。”沈妄歎息“以她的聰明，一定很快就能發現這一切的詭異之處，天道真人你又不讓她看那些東西，反而又會加重她的疑惑。”
“我明白，可是現在，即便是我清除她的記憶也沒用，難不成我把她弄傻？”也是十分抓狂啊。
“可以。”沈妄已經是完全瘋了“我可以照顧她……”
現在奈何可是要晚上找他喝酒啊！晚上啊！果斷會出事的啊！
“滾滾滾！她是我的天道使者，你傻了她也不能傻！”他的可愛的妹妹怎麽可能傻！畫風都變了好嗎！
而且這種方法根本上是治標不治本，畢竟……他真正害怕的，反而不是她現在在這個世界發瘋，瘋就瘋了，就算是把這個世界玩崩潰了也沒什麽，可是她是要回來的，一旦回來，那不是一個兩個心理醫生能夠給她調理回來的。
“……”沈妄也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了，以天道的對奈何的近乎變態的寵愛，怎麽會容忍她變傻？
“要不……我搞死沈焱怎麽樣？”葉雨生笑容突然變態，磨刀霍霍。
你的親兒子在哭你造嗎！
“如果你想，我沒有意見。”沈妄竟然點了頭。
真是“感人肺腑”的塑料兄弟情啊！讓我們為沈焱點蠟。
“……”算了。
萬一就像他看的那些穿書小說一樣，身為主角的沈焱死亡，也就順手把這個世界也給帶走了，本來這個世界崩也就崩了，可是奈何還沒有回來啊，那麽他就絕對不能打這貨的主意，不然手一滑哭的是絕對不是那貨。
而且……弄死沈焱葉奈何都不用想就知道凶手是誰啊！能弄死主角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啊！
葉雨生甚是絕望，一會兒他要怎麽麵對自家妹妹的嚴刑逼供（並沒有）啊！
不管怎麽樣，葉奈何還是找上了葉雨生，葉雨生也隻能硬著頭皮對付。
“哥哥不打算告訴我一些什麽嗎？”葉奈何笑意盈盈的在心中開口。
“什麽啊？”葉雨生試圖裝傻。
“別給我裝傻，現在這件事，你絕對已經插手了，不然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我不知道的東西！”
“也是可能有這種事的啦。”葉雨生笑得甚是諂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嗎……”
“別在這裏給我打哈哈。”葉奈何咬牙道“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即便是出了BUG，哥哥你也不會這樣支支吾吾的，任何BUG都會出現不可控的因素，任何不可控因素都會對我造成危險，你不會這樣支支吾吾的。”冷靜的分析。
葉雨生“……”你要不要這麽機靈！“好吧，你就當這是個BUG吧。”
“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杯水，笑意盈盈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像隻小狐狸。
“這……這個……”葉雨生有些詞窮，不知道應該怎麽往下忽悠。
“說實話吧。”葉奈何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
“有些事，我不能說。”葉雨生這次倔的像頭牛。
“為什麽？這反而會讓我亂想。”她苦笑“我知道要付出代價，可是我沒有辦法，這件事我必須要管。”閉目“你知道的，如果這件事不解決，沈妄和沈焱就會走上那條路，我……”
“你想改變結局。”葉雨生說的很平靜“因為這個《六道仙尊》還沒有結局，所以你想改變應該出現的那個結局，是吧。”
“是啊。”葉奈何回答的很幹脆，笑得依舊漫不經心的，輕抿一口杯中茶水“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你本來就不應該為他們做什麽。”葉雨生聲音很冷“他們隻是一群小說裏的人物罷了，你沒必要為他們負責。”理智到冷酷的地步“他們，說到底也不過一場虛妄罷了。”
葉奈何笑了，笑得極為溫柔，說不出的悲涼“哥哥說的一點沒錯，但是如果這是虛妄的話，那麽我又算是什麽呢？混跡在虛妄的世界的我，真是還能算是一個人類嗎？哥哥，或許在你那裏隻是一瞬，可是……在我這裏，是整整三百年的時光啊。”
三百年啊！在地球，哪個人可以活到這個年歲？
可是她還是這張剛剛及笄的樣子。
像個……怪物一樣。
葉雨生沉默了，許久，才開了口“奈何……你不該這般善良。”
“哥哥，我不是善良。”隻是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去做的，僅此而已。
“你若堅持，那就查下去吧。”葉雨生輕歎道“其實我也知道，即便是我不讓你查下去，你也不會聽的。”
“還是哥哥了解我啊。”葉奈何笑得溫柔“是啊，我一定會查下去的。”無論結果是什麽，我願意承受。
因為……那是我的命運，那是……我本就應該承受的命運。
不應該讓你們來背負。
“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也不會幫助你。”葉雨生隻能表明自己的態度。
即便他知道，葉奈何離真相……已經不會太遠了。
今夜的酒……不知會帶來什麽呢？
她知道一切後，會不會哭呢？
“我明白。”葉奈何笑著回答“我會自己去查，因為……我真的很想改變那個結局啊。”她明明笑著，可是葉雨生總覺得她哭了。
他的……他的奈何啊！為何要受這般委屈？
入了夜，葉奈何在房間裏等著沈妄，玉手纖纖，煮著一壺酒，那還是很多年前，軒轅皓給她的宮廷貢酒。
今日挖了出來煮，香飄萬裏。
她笑眯著眼。
過幾天，去看看他吧，他在那皇陵，住的不知道舒不舒服，她估摸著不會很舒服，畢竟……太冷了，那種徹骨的嚴寒，來自於沒有一絲人氣，皇家，即便是死亡，也是冷的。
所謂皇陵，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被遺忘的地方罷了。
有了新皇，誰還記得舊帝？
也就用得上的時候，拿出來教育教育新皇為自己謀劃些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
他最怕被遺忘，她去看看他，估計也能讓他寬寬心吧……
至少……至少證明還有人記得他。
沈妄敲響了房門。
“奈何。”
“嗯，門沒鎖，妄哥哥進來就是了。”笑容滿麵，為他斟滿一杯酒“來的正好，來嚐嚐我的竹葉青。”那酒在白玉的精致酒碟裏，綠的像頂好的翡翠，看的人心情好像都好了起來。
“嗯。”沈妄點頭，接過了酒碟，輕抿一口“奈何煮酒的手藝還是這麽好。”溫柔。
外麵太陽還沒有落下去，猩紅的天空幾乎看不出夕陽。
沈妄表麵穩如狗，其實內心慌的一批。
要知道時間要到了啊！太陽一落馬上玩完啊！
“妄哥哥從一進來就老是看外麵，外麵有什麽好東西嗎？”葉奈何微笑著看他，沈妄表示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還是說，我妨礙了什麽嗎？”
“並沒有。”沈妄馬上否認“奈何是最好看的。”喝酒喝酒。
葉奈何笑意更深了，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妄哥哥真會說話，聽得奈何心都蕩漾了。”手持玉杯，輕抿一口竹葉青，微眯著一雙眼“可是妄哥哥真的很不擅長在奈何麵前說謊呢。”一口飲盡杯中酒“對於這件事，我還是要誇獎妄哥哥的，這至少證明妄哥哥一向對我很坦誠，可是……”眼神銳利了下來“妄哥哥現在想瞞我什麽呢？”
你還有葉雨生，都在瞞我什麽呢？
“奈何……”沈妄歎一口氣“你何必這般固執。”
如果你稍微不那麽固執一點，稍微不那麽執著一點，稍微那麽冷酷一點，或許你就不會受傷了。
也不會如此困於心魔了。
“這件事如果我不固執，我怕後來我會瘋掉。”再次給自己斟滿酒碟。
“可是知道這一切你一定會後悔。”沈妄近乎絕望的看著她，試圖讓她放棄堅持。
葉奈何看著他，笑得甚是漫不經心，
“可是如果我不知道這一切……未來，我會後悔一輩子。”
那一瞬間銳利的目光，足以穿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