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兔起鶻落
易安默然無語地看著廖高兩人,心中極為警惕,他知道以自己的驅雲術,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在這孤立無援的海島上,對方自然也早有考量。
沒想到千算萬算,自己還是上了當,果然真應了那句話,在修真界妖物凶獸再危險,也不及其他心生覬覦的修士.……
此時旁邊的任靈薇神色戒備,手中不知在何時手中拿出一條黑鱗長鞭,靠近過來兩步呈相互依仗之勢。
不過她顯然對易安不抱什麽希望,易安隻有凝氣一層之境已是不爭的事實,所捕的靈魚估計是從其他修士手中得來,隻是現在兩人都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起碼易安和對麵不是一夥的。
“易道友,等一下我們分開跑,誰能活下來就自求多福了,我這裏也有一張輕靈符,希望你能跑掉.……”任靈薇低聲說道,快速地將一張符紙塞在易安的手裏。
“嗬嗬,別做無畏地掙紮了,想逃簡直癡心妄想!”鷹鉤鼻男子冷笑道。
“看招!”任靈薇嬌喝一聲直接出手,手中長鞭猛地甩出,皓腕一抖,長鞭宛如黑蟒般擺動,忽的一下,鞭頭的寒芒尖刃以詭異地角度朝著鷹鉤鼻男子紮去,直取胸口要害。
“哼,雕蟲小技!”鷹鉤鼻男子冷哼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已拿出一柄金燦燦的金瓜錘,當即橫胸一擺。
叮!
一道金屬的撞擊聲響起之間,鞭頭被擊飛倒卷,而鷹鉤鼻男子微微後退一步便穩住身形,不過待他準備開口,抬頭一看,卻見一大把符籙從不遠處女子的手中拋出,足有六七道之多。
噗噗噗!
符籙半空中爆出大團煙氣,頓時一道道法術從中飛出,鋪天蓋地的朝廖高和鷹鉤鼻男子飛射而去。
其中水刃、風丸、火球,什麽類型都有,雖然都是基礎法術,但如此數量之下實在駭人。
被攻擊的兩人都大驚失色,鷹鉤鼻男子大手一擺,手中的金瓜錘嗡的一聲光芒大放,瞬間鍍上一層厚厚的金色虛影,整個如同漲大了兩三倍一般,急揮之下掃向飛卷而下的道道法術。
他旁邊的廖高,也及時地取出一柄長槍,揮起大片黑蒙蒙的槍影,護在了身前。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炸響,水霧和流火轟然炸開,頓時彌漫了小半個荒島,同時動蕩的氣流卷起大片塵埃。
“快走!”任靈薇收回長鞭的刹那朝易安急切開口,緊接著驅雲而起,看也不看地直接向島外飛射離去。
那邊的動靜略微平息,兩個完好無損的身影從煙霧中脫身而出,正是持錘的鷹鉤鼻男子和持槍的廖高。
“你對付這個小子,我去追那個小妞。”鷹鉤鼻男子撂下一句話,下一刻驅雲朝已經飛離了百丈之遠的任靈薇追去,很快化作極速遠去的黑點。
這下子,島上便隻剩下兩個人,其實任靈薇不知道的是,易安自始至終站在原地,一步都沒有動過。
“小子,沒想到你居然不跑,你若不是被嚇傻了吧,哈哈,倒也省的我多費一番功夫。”
廖高將杵在原地,冷冷地笑道:“既然如此,把儲物袋交出來吧,我可以考慮給你留一個全屍。”
看著麵前之人的行為,他倒是覺得不必急著動手,畢竟在他眼裏,易安的修為等同於待宰的羔羊,將不會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易安的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把手中的那張輕靈符收進儲物袋,其實不是他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掉,有這輕靈符也是無用的,反而在空中追逐不利於發揮他煉體上的實力,所以留在島上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看不穿兩人的實力,廖高的凝氣三層是他親口說出,應該不假,而鷹鉤鼻男子的修為雖然沒有說明,但易安能隱隱感覺出其應該沒有達到凝氣六層的高度,可能是他長時間忍受淬體浴的痛苦折磨,精神力方麵也得到了相應的磨礪,所以感知比較敏銳一些。
隻是有些不明白,鷹鉤鼻男子是如何一眼看出自己和任靈薇的修為的,難道也是神識方麵的異於常人?
而且此時想來,似乎廖高也一開始就看穿了一切,他在人群中搜尋獵物,能極為準確找到合適人選,真的非常奇怪。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必糾結於這個。
“我看不必了,你真的那麽有信心能殺得死我……”易安看向對方輕輕一笑道。
廖高一愣,易安的平靜有些反常,但旋即他輕蔑地笑起來,認為不過是佯裝鎮定而已,陰冷地說道:“乳臭未幹的小子,那我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殘忍!”
“納命來!”
冷喝之間,廖高手中長槍猛地一擰,頓時槍影重重,白色槍頭寒光獵獵,宛如毒蛇吐信,裹挾著呼呼的破風之聲,猛刺過來,極為陰毒。
在他看來這一槍應該夠了,怕是要直接紮個透心涼。
但隻見易安沉下身子,沒有拿出任何法器,右手握拳猛地拉起,拉成了滿弓,悍然靠著一隻古銅色肉拳,就要硬拚鋒利無比的長槍法器。
“這家夥是瘋了嗎.……”廖高心中一愕,體內靈力狂湧,致使手中攻勢加強了兩分,準備一擊解決戰鬥。
但下一刻,鏗的一聲大響,如同金石相撞,易安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槍頭之上,長槍被瞬間打彎,一股巨力沿著槍身湧進廖高的身體,頓時其整個人向後倒卷,腳底著地滑行了數丈,蹬蹬幾步踩出一連串寸深的腳印才終於穩住身形。
廖高雙臂麻木地顫抖,虎口崩裂出血,差點握不住手中的長槍,臉色更是煞白無比,像見了鬼一般難以置信,“怎,怎麽可能……”
易安輕笑一聲,剛剛收回完好無損的拳頭便瞬間身動,速度快到難以置信,留下一長串黑色殘影,一記腿鞭橫掃而出,猶似平地起了狂風,鋼鞭一樣甩在對方身上。
廖高大駭,但根本來不及反應,砰的一聲,他如同撞上了一塊飛射的隕石,慘叫著斜飛出去,破麻袋一般砸在丈許之外的地上,飛濺起大片塵霧。
“嘔!”
廖高一口鮮血噴出,右邊的手臂直接被踢斷了,形成了詭異的扭曲,他神色萎靡地躺在地上,雙唇發顫:“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誰……”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你以為吃定了我,其實在你的同夥離開之後,你就注定了死亡。”易安冷笑著說道。
“別,求求你,別殺我……”廖高聲音微弱至極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