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過年">61.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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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宏問:“那豈不是要單(身shēn)一輩子了……居然還有人排斥戀(愛ài)?”
張澤:“也不是排斥戀(愛ài), 他隻是覺得和無關的人那樣,很浪費時間。因為到現在也沒喜歡過誰,所以到現在都覺得戀(愛ài)是累贅。”
孫宏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
因為沈熄下意識對這種“浪費時間”的東西感到排斥, 才會一直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做什麽。
要從略微排斥一樣東西,到接受它, 需要一段時間。
所以在這段時間裏,要學著讓他慢慢了解自己的內心, 打開自己。
至於怎麽點通他, 就要看林盞的本事了。
“總會追到的,”鄭意眠說,“盞盞現在是……溫水煮冰山。”
雖然慢, 但總會融化的。
///
回到“溫水煮冰山”的現場。
被人叫住的林盞回頭:“啊?怎麽了?”
沈熄指指一邊的包:“你不清東西?”
她心一鬆。
剛剛被他這麽連名帶姓地喊, 她以為他要說什麽呢。
本(身shēn)就沒有拿多少東西,所以清理起來格外快, 林盞把速寫板塞進畫袋裏, 很快就整裝待發了。
沈熄:“不需要我幫你背?”
林盞搖頭:“我自己可以。”
背好之後, 她率先衝到前麵去,麵對著幾條分岔路口, 開始犯難了。
“……我不記得路了, 怎麽辦?”
沈熄歎氣:“我記得。”
林盞乖乖退到他(身shēn)後:“那你帶我走吧。”
沈熄正在回憶往哪邊走是對的, 趁他回憶的空當,林盞也抬頭繼續欣賞晚霞。
像兩瓶墨水相撞,傾灑一片,邊沿處漸淡,愈往中心,愈加濃烈。
沈熄走出好幾步,發現(身shēn)後沒有跟隨的腳步聲,一回頭,發現林盞正在神遊。
他催她:“林盞,快點。”
“噢噢,來了。”
林盞猛然回過神,背著畫袋就要往沈熄那邊跑,一不留神,腳下一個打滑,就踩上了石塊。
她來不及平衡,腳踝處突如其來重重地崴了一下。
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
“嘶——”
林盞吃痛,停下來,扶著樹幹檢查了一下腳踝。
……感覺馬上要腫了。
——活了十七年,這是她第一次崴到腳。
真不是時候。
她伸出手指,想嚐試著戳一下那塊紅的地方。
沈熄立刻出聲製止:“別碰它。”
林盞看看沈熄嚴肅的神色,心想萬能的沈熄也許真的知道應急方法呢,於是她的手真的停住沒有動了。
林盞有些沒底氣:“……那我現在怎麽辦?”
沈熄走到她旁邊,說:“腳別用力,你先原地坐下。”
林盞抽了張餐巾紙,墊在地上,然後坐下了。
“然後呢?”
“不過我覺得,要不我就忍一下走回去,休息一會兒就……”
“不行,”沈熄想也沒想就拒絕她,“讓受傷部位負重,這樣會加重病(情qíng)的。”
話音剛落,沈熄從包裏抽出一樣東西。
林盞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包冰袋。
林盞:“你隨(身shēn)還帶這個嗎?”
沈熄:“為了應對突發狀況準備的,這是常識。”
林盞低頭笑了笑,旋即抬頭,打趣道:“我有點好奇你包裏都有什麽了,是不是還有個小藥箱和任意門……嘶——”
腳踝忽然觸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林盞下意識往回縮。
沈熄扶住她腳踝,低聲說:“別動。”
林盞:“……噢。”
他的指尖因為碰過冰袋,而變得異常冰涼,貼在林盞的腳踝邊,讓她每一寸皮膚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存在。
沈熄的指腹……是軟的。
這個念頭讓林盞(身shēn)心激((蕩dàng)dàng),仿佛坐上了激流勇進的飛車,下一秒就會在一片冰涼中猛然跌落。
她忍不住用大拇指指尖,用力抵住中指的指腹。
……冷靜點啊林盞,心理素質不能崩啊。
她硬生生強迫自己轉移視線,目光上抬一點,就看到沈熄的低垂的睫毛。
她放任自流地想,崩就崩吧,誰讓這個人是沈熄呢。
下一秒,沈熄用毛巾隔著,拿著冰袋貼上她的傷處,劇烈的寒意浸透毛巾,侵襲上林盞的每一寸神經,包裹著她,加速冰凍。
痛和涼一起從傷處猛烈地擴散開。
林盞弓起(身shēn)子,下意識地把腿往回縮:“痛痛痛——”
沈熄握住她小腿,安撫似的柔聲說:“別怕,我會輕一點。”
“不好好做急救的話,會很可怕的。”
……把她當小孩子哄呢?
但她居然很受用。
她一點點放鬆自己的(身shēn)體,慢慢舒緩下來。
兩手撐在(身shēn)後,小腿被他握著。
這是個完全放鬆和打開的姿勢,代表她對他毫無防備。
山林中安靜得隻剩下樹葉的簌簌聲。
她看見他的手指上沾上點點水漬。
沈熄的手指白皙修長,每一個骨節都清晰明了,每一個弧度都恰到好處。
因為瘦,動作間,手窩凹陷下去很深,顯出別樣的(性xìng)感。
指尖偏白,帶著一點血色。
此(情qíng)此景,此種境況,讓林盞不自覺地想,沈熄的手這麽好看,真適合當醫生。
從小到大,照拂過她的醫生們,不例外的都有雙極其好看的手。
沈熄不止手好看,動作還特別麻利,料理得也很到位。
簡單地包紮過後,沈熄轉過(身shēn),背對著她蹲下。
“上來。”
他說。
林盞鏽掉的腦子一下沒轉過來:“……什麽?”
男生語調清冽,夾雜著些許冰粒碾過的低沉沙啞。
“上來,我背你。”
沈熄了然地看著她:“一杯兩根,我剛剛看到了。”
“我又不喝,”她說,“一杯你自己喝,兩根還不夠嗎?”
沈熄:“……”
林盞義正言辭:“沈熄同學,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們是優秀的共青團員,要用正直的眼光看問題。”
“要優雅。”
好險,差點沒有圓回來。
沈熄:“……”
說完之後,為了避免尷尬,林盞退到一邊去等他。
結果等他取到水的時候,林盞才發現他給她也買了杯(奶nǎi)茶。
她張張嘴正想說什麽。
沈熄:“你剛剛沒拿找零,還是用你的錢買的。”
意思是,自行車的事,抵消了。
林盞:“可是一杯(奶nǎi)茶才幾塊錢,你修車那麽貴,怎麽能全讓你負擔呢?”
沈熄眉一皺,問:“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林盞略微思忖,說:“我給你寫張欠條吧。”
她借著(奶nǎi)茶店的台子,在積分卡的背麵塗塗寫寫。
黑色的圓珠筆恰巧能壓住積分卡上的花紋。
沈熄得到那張卡,和她匆忙跑掉的(身shēn)影。
卡的正麵,她用一個圖案代替了(奶nǎi)茶店的logo。
可以看出,那是一盞熄滅的燈。
背麵是一串熟悉的數字——依舊是她的聯係方式。
但是這次作了更正。
微信、qq、電話號碼。
一應俱全。
///
做了三手準備的林盞,並沒有收到任何新的好友申請。
鄭意眠怒其不爭,聽了她的陳述,發消息來。
林盞:
鄭意眠:
她還沒來得及回,鄭意眠一條消息又發來:
林盞:
鄭意眠:
林盞:
她自知自己根本沒多少勝算,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不知道女孩子正常追男生應該是什麽樣的,可應當是怎樣的又有什麽要緊的呢?也沒有規定,女追男就該跟著某個模板走吧。
她喜歡他這件事,是獨一無二的。
///
後來幾次鉛球的訓練,林盞都會格外小心,時刻盯著(身shēn)邊物體的變動。
運動會前一天,林盞跟鄭意眠說:“我現在的(日rì)常已經變成了:畫畫、鉛球、沈熄。”
想了想,補充道:“排名不分先後。”
鄭意眠:“……”
“馬上你就能解脫了。”
當天晚上,她跟鄭意眠一起去采購零食。
買完零食和水之後,林盞思索了一下:“我要不要給沈熄也買一份呢?”
鄭意眠:“想買就買啊,不過我提示一下,到時候給他送水的肯定很多,你……”
林盞劍走偏鋒:“那我不送水不就得了!”
鄭意眠:“那送什麽?”
林盞:“送點別人不可能送的。”
兩個人同時瞟到超市貨架上的東西。
林盞:“……我先溜了。”
既然注定要不平凡,那麽林盞決定給沈熄買個口哨。
他不要的話,自己還可以助威。
想到別人比賽的時候都隻有女生大喊大叫,沈熄一比賽,她在上頭嗶嗶嗶吹著口哨,輕鬆壓倒所有的聲音,真是威風八麵。
妙哉。
對此,鄭意眠表示。
“你開心就好。”
///
第二天,大家在運動會要開展的場地集合。
林盞起了個大早,一個人坐的士到目的地。
攔到的士後,她打開後麵的車門,先把自己的大包給塞了進去。
那一瞬間,恍惚想起了很多個清晨,她也是這樣,一個人背著畫袋,畫袋裏頭裝著畫板和重得要死的64色果凍顏料。
她想起黃郴每次誇完自己,一定會對大家說一句:“但是色彩的畫風一定不能學林盞的,她的畫麵太灰了,你們學不來,畫虎不成會反類犬。”
第一次,孫宏還會特別奇怪地問:“那為什麽她畫得這麽灰,還能拿高分啊?”
眾所周知,聯考喜歡亮一點的畫風。她這種畫風非常不討喜。
黃郴思索著,怎麽樣能把傷害降到最低,這才回答:“因為人家的物體塑造得很好,就跟擺在眼前似的,一點都不平。第二,人家畫得特別有感覺。”
孫宏不恥下問:“我也覺得,可是為什麽她的畫這麽有感覺呢?”
黃郴一忍再忍,最終還是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
——“天賦。”
換而言之,她這(身shēn)能力,這點獨特的畫風和出彩的調色能力,都是以天賦為基礎,努力來加持的。
說的更加通俗,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所以她接受到的常常都是豔羨和不滿的目光,她知道,很多人都覺得不公平。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上天對她有多公平。
想到這裏,她搖搖頭不再想。
她不想讓這點小事影響自己的好心(情qíng),放鬆地拍拍臉頰,她調動起一個笑。
因為畫畫,她的靈魂像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對這個事物發自內心的(熱rè)(愛ài),一半又背負著“能者多勞”帶來的壓力。
人生也像被分成兩半。
一半在人前受盡風光,一半在人後(日rì)以繼夜地反複練習。
幸好她素來是樂天派,就算壓力再大,哭過幾場或是自我紓解一番,總能很快熬過去。
痛苦的事,隻要不去想,就不會覺得壓抑。
以前還可以跟鄭意眠他們抱怨一下,現在好了,隻要能見到沈熄,她就覺得那些零碎的不快,全都一掃而空。
///
的士到達目的地。
司機給她找零時,順便看了一眼她的包。
“你們今天軍訓嗎?小姑娘背這麽多東西啊?”
林盞笑笑:“沒事,不太重。”
零食這些,總該比顏料輕多了。
她背著包跟大部隊匯合,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等她跟鄭意眠聊了幾句,班長就開始清點人數了。
“齊了,走,我們先上去坐著。”
這個位置安排得很良心,一班在三班前頭。
林盞((蕩dàng)dàng)漾地想,也許運氣好點,沈熄直接坐在她前麵。
假如運氣不太好……
她就找別人換位子。
反正就是要跟他坐一起。
等一班的人到齊了,林盞發現,沈熄的確坐她前麵。
但是很可惜的是,沈熄太忙了,從頭到尾,除了把包放在位置上,壓根兒就沒沾這個地方。
看著林盞四處張望的目光,張澤好意提示道:“沈熄在五號場地。”
林盞:“當裁判嗎?”
“對啊,”張澤嚼著口香糖,若有所思道,“建議你趕快去找他,我剛剛看五班的餘晴起(身shēn)了。”
林盞:“……餘晴?誰?!”
“連餘晴都不知道,你(情qíng)報不行啊。”張澤拍拍手,“競爭對手,俗稱,(情qíng)敵。”
林盞站起來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那我去了,怎麽跟他說呢?”
張澤:“就說你提前熟悉一下場地唄,反正你要比鉛球。”
林盞當機立斷:“好,那我先去了。謝謝你啊。”
張澤擺手:“不客氣,希望你能盡快終結沈熄的單(身shēn)生涯,我看好你!”
林盞走下樓梯的時候,聽到上麵有男生對她吹口哨。
好幾個,估計是一起玩的。
她沒有理,連看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徑直走了下去。
///
林盞到五號場地的時間,很巧。
為什麽說巧呢,因為餘晴正遞給沈熄一瓶礦泉水。
冰的,還在往下滴著水。
好家夥,有點本事啊,居然知道學校提供的水常溫,特意買了瓶冰的來。
送的東西一旦具有(誘yòu)惑力了,就特別容易惹人上鉤。
林盞站在一邊,看了一眼餘晴。
是很普通的長相,黑色的美瞳顯得眼睛大了一倍,微卷的長發披在腦後。
林盞很快在心裏下了定論,沒她好看嘛。
沈熄禮貌地謝絕了:“我有,你自己留著吧。”
餘晴聳聳肩,脆聲道:“好吧。”
她試圖擰開蓋子,發現自己擰不開,又把水第二次遞了過去:“可以幫我擰一下嗎?”
沈熄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林盞及時捕捉到,覺得是時候(挺tǐng)(身shēn)而出了。
“他很忙,我幫你擰吧。”林盞找準時機走了過去,露出和善的微笑。
“啊……好……”餘晴說,“我怕你……”
說話聲間,林盞已經飛快旋開瓶蓋,然後把東西遞了回去。
怕她擰不開?
不存在的。
餘晴顯然沒見過這麽幹脆的,一時有些瞠目結舌,半天沒說話。
沈熄背著她們,響動聽得一清二楚,低頭記錄數據的時候,唇角勾出一絲極淡的笑。
不過多久,餘晴離開又回來,這次手上拿著的,是塑料水杯。
她今天可是跟朋友打過賭的,一定要讓沈熄幫自己擰水,怎麽能因為這點事就屈服呢?
剛剛水杯特意讓別的男生做了加緊處理,這次不會這麽好開了。
水杯遞過去之後,林盞不費吹灰之力地,再次擰開。
餘晴:……
看著女生明顯有些懵的臉,林盞好心提示道:“我力氣很大。”
沒有跟她過多討論,林盞抬起頭,發現比賽已經快開始了。
這時候,沈熄卻從前線折(身shēn),直奔林盞而來。
林盞發現,他正緊緊盯著自己脖子上掛的……口哨。
沈熄大步走過來,伸伸手:“口哨。”
林盞一下沒反應過來,把掛在脖子上的口哨取下來,放進他手心。
等一下……
這個口哨,自己剛剛……好像……吹過……
林盞拍拍孫宏肩膀:“好兄弟,回去請你吃飯!”
雖然剛剛的收獲好像隻是自己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孫宏被她拍得差點命喪黃泉,扶著肩膀躲開:“臥槽,力氣這麽大,你要謀殺掉你可(愛ài)的神助攻嗎!”
發現了林盞的不對勁,孫宏更八卦了。
“為什麽沈熄這麽淡定,你的臉卻跟猴(屁pì)股似的?”
林盞當然要反駁了:“這是腮紅,你懂個毛!”
孫宏:“……現在流行腮紅塗整張臉了嗎?”
林盞:“我宣布你的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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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盞繞到後麵去,和鄭意眠一塊兒走。
鄭意眠當然不能放過鬧她的機會:“誒誒誒,你們倆剛剛在前麵幹嘛呢?拍韓劇呢?韓版《聊齋》?”
林盞問:“為什麽是《聊齋》?”
鄭意眠想了想,道:“遠遠看去吧,你就像聶小倩,沈熄像寧采臣。你像不懷好意的女鬼,他像老實書生。”
林盞指指自己的臉頰:“你見過這麽慫的女鬼嗎?”
鄭意眠老實搖頭:“……這倒沒有。”
林盞指指沈熄:“你見過那麽冷漠的書生嗎?”
鄭意眠持有不同意見:“我覺得沈熄還(挺tǐng)有風度的,就是話少了點。而且,就算大家都被表象迷惑,你也不該這麽想啊,沈熄對你真的很溫柔很體貼了。”
林盞低頭:“是麽。”
鄭意眠:“是啊,你見過他牽別人嗎?”
林盞:“那是我碰瓷。”
鄭意眠:“你見過他跑誰班上來哄人睡覺嗎?”
林盞:“他是為了嘲笑我黑眼圈。”
鄭意眠聳肩:“這天聊不下去了。”
林盞用手涼了涼自己的臉:“我覺得沈熄是把我當朋友的,是吧?”
鄭意眠:“應該算是吧,但是,難道你不覺得他……對你有點點喜歡嗎?”
“我覺得沒有啊,你怎麽這麽想?”林盞瞪大眼看著鄭意眠,“其實隻是因為我喜歡他吧,所以才會有這種誤解。我覺得他就是把我當朋友,跟孫宏和齊力傑他們看我差不多,遇到困難就幫我一下。”
“我之前削筆不小心把手劃開了,棉簽和創可貼不也是孫宏他倆幫我買的嗎。”
想想,鄭意眠說:“我覺得你這樣(挺tǐng)對的,不然如果真的誤會了他喜歡你,到時候發現真實(情qíng)況跟想的不一樣,會很受打擊的。”
“對啊,”林盞說,“以沈熄的(性xìng)格,要是喜歡我,我一定可以感覺到的。”
走了幾步,林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鄭意眠。
“你說,沈熄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鄭意眠一句“我哪知道”卡在喉嚨裏,林盞已經率先搶答。
“算了,不管他喜歡什麽樣的,他都必須(愛ài)上我。”
鄭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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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處風景還不錯的地方,大家在那裏解決了午飯。
吃完之後,幾個美術生決定在這裏寫生。
鄭意眠拿了畫架出來,齊力傑也幫她把顏料放好。
幸好這附近有水源,也有供遊客丟垃圾的地方。
林盞問:“美術生留下來畫畫,那其他人呢?”
張澤:“我留下來休息。”
其他幾個人也走累了,紛紛表示就在這裏休息,順便可以看看大家畫畫。
林盞往附近看了看,這種景物寫生她已經畫過無數次了,確實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林盞:“那你們就留在這裏吧,我去前麵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畫的,到時候回來找你們。”
鄭意眠打了桶水,水都沒放穩,不迭問她:“你一個人去嗎?有點不安全吧。”
林盞笑:“怎麽會,我一個人出去寫生的時候還少嗎。再說了,我也不會走很遠,畫完就來找你們集合,放心吧。”
張澤對著沈熄說:“沈熄,你不是說你還想往前去嗎,要不你和林盞一起?”
沈熄看了一眼張澤後,又把目光鎖在林盞(身shēn)上,似乎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xìng)。
一個女孩子往前,確實不太安全。
沈熄把手機收回包裏,點頭道:“行。”
反正對他來說,去哪都一樣。
本來以為會是獨行,沒想到還能有人一起,林盞立馬背上畫袋就要出發。
孫宏嘖了聲,低聲對林盞說:“這深山老林的,把握機會啊。”
///
其實林盞也沒有抱什麽別的心思。
一碼歸一碼,之前是出來玩,就放鬆一些。
現在到畫畫的時候了,就得認真畫畫,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她不停地探頭遠望,惹來了沈熄的詢問。
他問:“你想找個什麽樣的地方?”
估計是看她找了太久,想幫幫忙。
林盞撓撓頭:“說不清,想找一個比較特別的地方,沒什麽人畫過的那種。”
沈熄看著她,若有所思。
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一個特別的地方,林盞也走累了,停在原地。
“估計也找不到了,這裏除了樹還是樹,沒有瀑布,也沒有碧藍的湖,或者其他激起我創作(欲yù)的東西……幹脆我就畫畫速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