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雲棲畫妖
“仙……仙人殺人了！”有人驚恐不已。
望著空中越逼越近的水龍，人群開始退縮，恐懼在迅速彌漫。
“是我的寬容讓你們產生假象了嗎？”李陽神情冷漠，嘴角帶著嘲諷。
“還請仙人寬恕我等，還請仙人恕罪啊！”老村長熱淚縱橫，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粟湖水君都不能隨意對煩人動手啊。”人群中，一青年很是不甘心的望著空中的李陽。
李陽神念一動，一條水龍上前抓著他飛到自己身前。
“你……你幹什麽！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就不怕遭天譴嗎！”青年厲聲喝道，望著李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還有不可磨滅的嫉妒。
李陽有些莫名其妙。
“唐天？你幹什麽，還不趕緊向大人道歉！”大胡子不敢相信的起身，望著青年。
“我為什麽要道歉？為什麽他能成仙，我就隻能當個凡人，為什麽神明就要高高在上！”
“毫無靈根，天資為零，注定你不能修煉，更別提成仙，神念充斥著欲望，靈胎受穢，注定你不能成神，這理由可夠？”
李陽神念感知的清清楚楚，看大胡子的樣子，唐天應是雲棲村的村民，可身上卻無半點儒道正氣。
雲棲村雖說對於儒道一知半解，但儒道的門檻卻很低，隻要認真感悟詩詞歌賦，便可凝聚正氣，唐天身上卻感知不到絲毫。
隻是讓李陽疑惑的是，唐天的靈胎內還有別的東西，竟讓他都有些捉摸不透。
再細細看去，他的雙手幹淨柔滑，皮膚白淨，一看就沒練過武。
這種人自己不知努力，反而到處投機取巧，怨天尤人，李陽還真是第一次見。
神念感知下來，在場的這種人竟然還有不少。
“真是惡劣的民風啊。”李陽忍不住嗤之以鼻。
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的卻是極其肮髒的人心，哪怕老村長這個看起來很是高尚的人也是如此。
打著為村民尋求出路的旗號，以各種卑劣手段獲得他們的修行功法，為此沾沾自喜，絲毫沒有悔改之意。
李陽看著仍跪在地上淚眼汪汪的老村長，心中突然很是厭惡。
這種厭惡怎麽也製止不了，香火大道種子在光板內頻繁跳動，一道訊息從種子內飛出，傳進李陽的神念。
“怪不得，粟湖水君會放棄這片流域啊，清溪，嗬嗬，還真是諷刺。”
李陽右手微微用力，水龍一卷，唐天化作肉糜。
從他體內流出來的卻不是鮮血，而是墨汁。
還在嚎啕大哭，一臉無助和悔恨的老村長身軀突然一震，和善的麵容逐漸變得瘋狂。
“住口！”
老村長神情扭曲，體內微薄的正氣突然飛出，一張張畫卷顯現。
原本驚恐不已的村民們突然變得神情呆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哪怕是別村的村民也是如此。
“人都被你控製了，還怕被說出來嗎，你和蛤蟆妖的交易？”李陽神情玩味。
這場可笑的逼宮，都是在老村長的操控下，指示村民做出來的。
“你給我住口！”老村長手中捏著毛筆在空中狂點，畫卷顯現真靈，衝向李陽。
一條水龍蜿蜒著身軀，發出一聲怒吼，衝向真靈群。
“沒用的，正氣不滅，真靈不毀，哪怕你是仙人，我也要斬下一塊血肉！”老村長麵露貪婪。
“區區畫妖，也敢妄自猜測仙人之力！”李陽怒道。
水龍衝進真靈群中，龍爪抓到一個就捏爆一個，龍尾一甩，數隻真靈被抽散，哀嚎著化作一團墨汁。
“怎……怎麽可能！”老村長大驚失色，瘋狂的提筆狂點，他出髒的畫卷在迅速減少，直至消耗殆盡。
“仙人指路！”老村長麵色瘋狂，喚出仙人指路圖。
仙風道骨的仙人老翁撫恤含笑，衝進老村長的體內，兩者融為一體。
“哈哈！哈哈！現在我就是仙！我就是雲棲仙！”
仙人老翁原本身穿儒雅長袍，現在卻充斥著一股奇怪的氣息，這股氣息很是複雜。
李陽神念運轉，了解一切後，神情很是複雜。
還是之前那句話，功法殘缺，練之必然產走火入魔。
這老村長什麽都修煉，仙道，儒道，武道，甚至還有神道。
香火大道種子傳給李陽的訊息讓他了解，雲棲村裏發生的一切。
老村長本名不得而知，年輕時，嫌棄本名老土，不夠高雅，便自取了雲棲為名。
配合著他父親，也就是上一任村長，不斷地坑害著路過的修行者，套取功法。
上任村長以血修煉邪功，修為堪比金丹期修士，卻變得不人不鬼。
雲棲和他老爹配合著，手段殘忍至極，什麽都用，甚至還強迫本村貞潔少女來讓陪修行者過夜。
自從自家老爹被天劫劈死後，他便不敢動那門邪功，而是嚐試著把多門功法融合起來練。
雖說略有成效，修為卻怎麽也提不起來，慢慢的，他便把目光轉向了清溪水君上。
清溪水君上任不久，原是附近的村民長久行善積德，天道有感，死後被封為水君，修為本就不高。
雲棲不斷把穢血倒進水君神位，不讓村民祭拜，慢慢的，清溪水君靈胎受汙，實力十不存一，被雲棲活吞煉化。
失去水君後，清溪變得汙穢不堪，雲棲還不斷的朝裏投著修士的屍體。
而蛤蟆妖正是被這汙穢之力，以及神墮散發的氣息給吸引過來的。
蛤蟆妖，來的時間遠比他說的要早，雲棲定時給蛤蟆妖提供人的血肉，一人一妖暗自勾結。
借助於神道和蛤蟆妖的練毒能力，他把蠱毒放進井水中，不知不覺中把村民煉製成半妖，向他日夜跪拜，奉上香火。
長久以來，雲棲的心靈早就扭曲了，甚至殺了發現他秘密的大兒子一家。
他堅信自己這麽做是正義的，是為了村民，這才修出儒道正氣。
李陽當初隻是隨意用神念探查了一番，雖感覺不對，卻在儒道正氣和神道的遮掩下，什麽也沒看出來。
畫妖不斷吸取村民體內的半妖之力，團團墨汁匯聚，畫妖的身軀不斷膨脹。
一個個村民被吸取半妖之力，體內精血流失，倒在地上枯瘦如柴，奄奄一息。
李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光板內皇道種子在哀鳴。
最讓李陽厭惡的是，儒道正氣竟隨著畫妖的膨脹在緩慢增加。
“哪怕到了現在，你還認為自己做的是正確的啊。”李陽低喃道。
空中的氣味臭的令人作嘔，窮奇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吐了出來。
“這味道和你逼我吃的小魚幹味道一模一樣！”窮奇有氣無力的，一臉幽怨。
一張虎臉做出這個表情，也屬實是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