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是而非的係統
月如珪，星羅點綴，高掛九霄。
皓月峰之巔，白瀾汐獨坐於藏書閣之上，白衣羅裙，長發及腰，雙眼迷離寥落，略帶傷感，對月空飲。
“白瀾汐！你給我下來！”
“噗——！咳咳！”心中有鬼的她一口噴了出來，身子一晃，連忙放下酒壺，隨手施法掃去臉上汙漬。
“不是吧，這都能找的過來。”她心裏暗暗叫慘，身體連忙隨性而坐，癱倒在閣樓上。
月色仿佛一層神秘的白紗，讓她整個人更顯憂鬱。
白瀾汐舉起酒壇，“酒不醉人自醉，喝！”幾口酒下肚，滿臉的醉意，雙眼迷離，搖晃著倒下。
李陽嘴角抽搐，麵露不屑。
“你少裝，堂堂元嬰期老怪物會因為一壇凡酒而醉倒？”
白瀾汐毫無動靜，李陽隻能在地上氣的直跳腳，對她毫無辦法。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轉身離去，一臉悻悻。
想想今晚隻能以辟穀丹果腹，李陽就滿臉痛苦。
那惡臭如淤泥般的味道，石子般的硬度，吞服時很是拉嗓子。
李陽始終堅信，那股惡臭就是淤泥的氣味，確定以及肯定不是某種汙穢之物的味道！
他這大半個月吃的都是一種果子，皓月峰上長出的歪瓜裂棗。
不知道叫什麽，很是青澀，難吃的要死，好歹一顆勉強可以填飽肚子。
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綠，但總比辟穀丹好一點。
就這樣的果子，白瀾汐還小氣吧啦的，每天隻允許他吃一枚。
辟穀丹雖說頂餓，吃一顆足以飽腹三天，但想想那股味道，李陽實在是不想吃。
“該死的白瀾汐，為什麽要如此對我！”李陽仰天長歎，那獨特的辟穀丹正是出自白瀾汐之手。
據丹書介紹，辟穀丹煉起來很是簡單，色澤圓潤，回味甘甜，白瀾汐能練出淤泥一般的味道，也算是天才級的人物。
淒淒慘慘戚戚，李陽一臉落寞的離開。
藏書閣背處，一妙齡女子緩緩出現，身穿水藍色宮裝，膚色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長相清純，眉眼之間卻又略帶魅意。
安歌行至白瀾汐身旁，略帶猶豫。
“師父，這麽對李長老，是不是……”
安歌很是不明白，自己打小吃的辟穀丹很是美味，李長老怎麽就吃不慣，挑食還這麽理直氣壯。
隻是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這才忍不住出來勸說。
“無礙，為師這是讓他易經伐髓，更好的築基。”話音剛落，白瀾汐手微微一動，一根碩大的雞腿出現在她手裏。
芳香四溢，還帶著飄渺的熱氣，白瀾汐啃的津津有味，細看，瓦片之間，還有一些散落的碎骨。
安歌麵色糾結，她沒推算錯的話，這是李陽堅守三天才獵到的野味，鼓搗了一下午才烤熟，打算今晚作為盛宴享用。
自家師父這樣做……不好吧？
“為師這是磨練他的毅力，都是為了他好，修仙這麽艱苦，他一個凡人不磨煉怎麽堅持下來。”
白瀾汐說的信誓旦旦，再次取出一個雞腿，遞給了安歌。
“味道很不錯，過幾天可以再放進來一個，讓長老增加些打獵的趣味。”
“嗯嗯！”
師傅說的沒錯，修仙者怎麽能不磨礪自己呢？
月色籠罩下，師徒二人啃得津津有味，推杯換盞之間，一壺壺果酒下肚。
就是不知道李陽回去發現自己珍藏的再次果酒不見了蹤影，會作何感想。
皓月峰偏殿，李陽坐在椅子上，手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光幕。
到這個世界三年了，山裏的樹青了又青，山裏的雲變了又變，唯獨這光板，還是一片灰蒙，毫無變化。
遙想當初，李陽莫名出現在皓月峰山腳時，想著從今以後就能成仙作祖，他也是豪情萬丈，激動不已，卻沒想到，被柴米油鹽絆住了腳。
山林裏沒吃的，他也不是什麽野外生存專家，一連幾天下來，他餓抓狂，想要去啃樹皮。
就在他準備啃樹皮的時候，一隻野雞突然撞倒了樹上，運氣好的讓他多次問候漫天神佛。
為了生火，鑽木取火連手都搓爛了，這才剛烤熟，便被突然出現的白瀾汐搶了去。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
他和白瀾汐的孽緣，正是這隻雞結下的。
兩人搶著把烤雞吃完，白瀾汐信誓旦旦，允諾他一宗傳功長老的地位，在半忽悠半強迫之下，硬是被她扛在肩頭帶回了皓月宗，算是徹底入了虎口。
自己當初怎麽會這麽蠢，竟然被這妖女給迷了眼，每次回想，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不過他舍不得下手。
不管怎麽說，總算有一避風之所，生活還要繼續呀。
一番鼓搗之下，還真被他發現了穿越者必備的金手指，金手指很強大，這點毋庸置疑。
總的來說，它有兩種功能，簡單易懂便操作。
敲黑板，都拿小本本兒記號，以後要考的。
第一，在他指導下，弟子學會的功法神通會自動凝練法則種子，並反饋給李陽。
不僅如此，他所會的法則永遠比弟子高一級，同種類的法則甚至會自動融合，提升威力。
第二，同種類神通功法可以選擇融合，形成高階功法，需要消耗一定數量的靈石。
金手指的信息是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裏的，讓李陽很是迷惑，這金手指究竟是係統還是別的東西，讓他搞不清楚。
說是係統吧，卻沒有任何提示，上麵灰蒙蒙一片，啥也沒有，說不是吧，它卻是個光板，一直飄在他眼前，隻有他能看到。
“算了，還是當做係統吧。”李陽美滋滋的想到。
當然了，這麽變態的金手指，也有一定的代價。
李陽不能修煉，他隻能使用法則，但白瀾汐不知道呀，這三年下來，白瀾汐一直打著讓他完美築基的旗號，磨練著他。
煉氣期都沒有達到，胃倒是堅挺了不少，廚藝更是大增。
雪上加霜的是卻是接二連三的發生，金手指和皓月宗的藏書閣綁定了，也就是說，隻有藏書閣內的功法才能讓金手指發揮效用。
比較慘的是，藏書閣內隻有一門修煉功法，兩門不同類型的神通，雜七雜八的書倒是不少，什麽《我修仙的那些日子》，《闖蕩江湖必備的一百種訣竅》，數不勝數。
更關鍵的是，皓月宗隻有兩位弟子，這兩位並沒有讓李陽產生法則種子，那幾本功法她們倆早就學會了，並不需要李陽教導。
這下可把李陽給難住了，空有寶山而不能用，那叫一個難受。
為了凝練法則種子，李陽想盡了辦法，連山上的花花草草都沒放過，更別提鳥獸，每天拿著書到處晃悠，宣講著上麵的神功造化，可惜，毫無收獲。
他並不知道，有護山大陣在，就連鳥獸都是白瀾汐為了讓他改善夥食特意放進來的，尋常雜草想要孕育靈智哪有那麽容易。
“天殺的白瀾汐，又來偷我的雞！”房間裏，李陽發出一聲慘叫。
好吧，改善夥食的鳥獸頂多讓他增進些廚藝，卻進不了他的肚子。
一番猶豫，李陽顫抖著雙手從桌上的瓷瓶裏倒出一枚辟穀丹，聞起來沒有任何味道，放進嘴裏，惡臭瞬間襲來，屏住呼吸也沒用。
他強忍著嘔吐感，噸噸噸喝了一大瓶果酒順下肚，這才長舒幾口氣。
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一番幽怨之下，李陽索性直接上床睡覺，打算在夢裏大展一番拳腳。
“白瀾汐，你也有今天，還不趕緊過來給大爺我捏腳捶背！”
恍惚之間，李陽似乎聞到了一股清香，混雜著果酒和烤雞的香味。
“三年前你悄聲出現在我設下的護陣內，卻沒有絲毫修為，三年鍛體也不見成效，你究竟有什麽秘密？”
為了讓他鍛體，白瀾汐可是摻雜了各種藥材，就好比辟穀丹，當然，有幾分是戲耍李陽的意思，隻有她本人知道了。
白瀾汐望了許久，悠悠長歎一聲，隨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