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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酷刑逼迫穆雲帆

  可是,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答應。


  穆雲帆心中思量再三,仍然不鬆口:“不行,隅冰顏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這樣做。”


  賀老頭子臉上的微笑斂了去,愣怔了一瞬間,微微長呼吸一口氣,不過就是一個孩子,難不成自己這個老頭子還對付不了。


  思及此,他點點頭,伸手拿那杯茶輕抿一口,一邊輕聲吩咐:“動手。”


  “是!”身旁的家仆應答一聲,走上前來,便要搶穆雲帆手裏的皮鞭,穆雲帆鬥氣瞬間發出,直抵那家仆的眉心,重重的能量氣場,雖然隻有一線的鬥氣,卻帶著十分厲害的殺傷力。


  但那家仆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對付的人,隻見他輕輕抬起手臂,瀟灑的一拂袖而過,穆雲帆那鬥氣就如繡花針一般偏離了原來的軌跡,直直的被打向一邊的花園之中。


  一排低矮的綠色植物瞬間傾軋下去,直直的被那道鬥氣削成兩瓣。


  穆雲帆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甚至連自己手裏的皮鞭被輕易搶過去也不至,吃驚的看著那家仆:“方才我為何可以輕易的搶走你手裏的皮鞭?”


  那家仆輕蔑的哂笑一聲,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眼神裏充滿了可憐和嘲笑,無聲的訴說著一個事實,要不是老太爺默許,你以為你能搶走這裏哪一個人的東西?

  就憑你那點神往地級的修為?

  穆雲帆額頭浸出細密的冷汗,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方才的努力全都是一個笑話,是別人編排好了的劇情,挖了坑,就看著自己往下跳。


  “啊!”


  一道刺耳的叫喊聲瞬間劃破周圍的寧靜。


  那少年痛苦的扭曲著臉龐,穆雲帆循著聲音回頭看過去,隻見那皮鞭早已經被鬥氣住滿,而此刻血腥的穿過那少年的兩根鎖骨,觸目驚心的兩個血窟正在汩汩朝外流著熱氣騰騰的鮮血。


  少年由於過分痛苦而扭曲的臉龐之上,浸滿了冷汗,臉色瞬間蒼白到青紫色,而下一刻,成功的暈了過去。


  “他隻是偷了一隻雞而已,你們為何如此殘忍?這樣不公平!”


  穆雲帆激烈的怒吼,這實在是太大的不公平,而瘦弱的少年,又何嚐不是當初他自己的寫照,被困在絕境穀之時,自己天天日日年年的皮鞭之刑。


  “公平?”賀老頭子一聲輕笑:“這個世界什麽時候是公平的?”


  穆雲帆一愣,這個道理十分淺顯,卻容易懂。


  “可是,你身為蓬萊島主,就為這麽一點點小事而責罰如此嚴重,難道不怕你的島民們嗤笑嗎?”穆雲帆據理力爭。


  賀老頭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不太聰明,我覺得我得考慮考慮跟你的合作是否靠譜。”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臂,手指輕輕一揮,向下人們下達了一個指令。


  緊跟著,周圍的家仆陰鷙的笑起來,而那個拿著皮鞭的家夥,則是手起刀落,刷的一聲,將那皮鞭抽出少年的鎖骨之中,能聽得見那肉與皮鞭上的倒刺摩擦的滋滋聲。


  聽起來毛骨悚然,而家仆的動作太快,快到那個少年都還沒有感覺出來,隻是下一刻,激烈而痛楚的吼叫便響徹天地。


  少年從昏迷之中被疼痛刺激到醒來,再一次垂死掙紮一番後,又痛苦的暈了過去。


  而就連昏睡之時,臉上亦然是那痛到抽搐的表情。


  觸目驚心。


  穆雲帆捏緊了拳頭,他當然知道怎麽回事,當然知道為何小事要用重刑,蓬萊島主就是以如此的方式來逼迫他就範而已。


  如果他不答應,那麽少年承受的痛楚還將加倍。


  “等等!賀島主!”穆雲帆低下頭,咬著牙叫出聲。


  賀老頭子眼中精芒一現,抬起手示意家仆們停住,認真的看向穆雲帆。


  “你讓我考慮考慮,畢竟你的提議,我需要推翻自己很多原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穆雲帆臉龐完全被一片陰影覆蓋,看不真切,不過這話,卻是字字啼血。


  賀老頭思量一瞬,想來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聖賢書被學院教化的正直純良的少年,要讓他放棄原則,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也許是穆雲帆的一個後手也說不定。


  賀老頭眼中精芒再次變換,這一次,有種誌在必得的狂傲,隻見他點點頭:“好啊,那就讓穆雲帆公子好好的想兩天,這兩天你可以去島上走動走動,放鬆放鬆。”


  穆雲帆低著頭,厚重的前劉海將他的眼眸遮在其中,沒有說話,沒有答應,是默認,默認也是答應的一種。


  賀老頭心情很好,站起來,背著手帶著家仆和那個可憐無辜的少年緩緩的踱步出去。


  “要是你早點想通,這少年也不至於受如此大的苦難,還是之前的那三條人命,可都是你一念之間而背負的。穆雲帆啊穆雲帆,你是真聰明,還是假糊塗……”


  賀老頭一邊走一邊念叨,那聲音綿長而悠遠,卻猶如一根細針,針針紮在穆雲帆的心口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穆雲帆一直保持著那個僵硬的站立姿態立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像,在所有人都消失在周圍之後,隻見他抬起頭來,一張原本十分純良而普通的臉龐之中,閃過一絲陰霾。


  隅冰顏和方若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籠子裏,對,精鋼樹製成的籠子,堅硬無比,她和方若玉兩人都嚐試過,自己的鬥氣,包括添加了三味真火都無法切割。


  不過好在,這個籠子通天通地,還能看見日月星河,以至於,不是那麽無聊。


  方若玉一直坐在隅冰顏的對麵,側著頭,看著天外的飛鳥。


  隅冰顏睜開眼睛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落寞的他,跟在學院裏麵那個驕傲非凡的他天差地別。


  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兩邊的溫度一模一樣,也感覺不出自己哪裏不舒服,但頭依然混混沉沉的。


  “別動。你才服了藥,要過一會兒才能見效。”方若玉察覺到她的醒來,輕輕靠過來,很自然的伸出手靠在隅冰顏的額頭上。


  隅冰顏隻覺清涼一片,跟方才自己的手差別好大。


  “看來我還是在發燙。”隅冰顏自嘲一笑,落入方若玉憂心忡忡的眼眸之中,不知有多擔憂。


  “也隻有你現在還笑得出來。”似埋怨,也是逗笑,說完,方若玉也淺淺的笑起來。


  “我們現在被鳥人關押了,也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們去哪裏?”方若玉笑了一瞬間,神情凝重下來。


  隅冰顏微微挑眉,注意的看了看天空,這才發現,這個籠子在動,而他們此刻的在這片死人穀的叢林上空,正是瘴氣密集的地方。


  但說來也奇怪,似乎是被某種鬥氣屏障給限製,那些瘴氣一時間避開著他們的籠子走。


  “看來我們不用受那瘴氣之苦,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隅冰顏輕聲呢喃:“你清醒的時間比較久,可有聽到,他們說帶我們去哪裏?”


  方若玉凝思想了想,隨即看向遠方不知名的黑山:“似乎是鳥族的聖地。”


  聖地?聽這個名稱,倒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地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鳥族部落,還有聖地。


  “我也奇怪,鳥族並不是肉食動物,可他們如此關押著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方若玉說出自己內心的困惑,回頭看向隅冰顏,那發燙的潮紅還在臉上氤氳不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轉。


  隅冰顏點點頭,順著方若玉提出的問題思考著,思考著,不知覺,再一次昏迷過去。


  方若玉歎口氣,伸出手再次探探她的額頭,強忍著體內瘴氣的難受,再一次灌輸一次清涼的鬥氣再隅冰顏身體周圍,希望能幫她減緩一點身體的不適。


  隅冰顏隻覺在火焰裏麵煎熬,十分難受,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難受,神識不知如何卻跑了出來,來到識海之中的蓮花旁邊,隻見蓮花盈盈綻放,碧綠而沁涼的鬥氣陣陣輸出來,灌輸在識海之中的小溪裏。


  可是很無奈,那些暗沉的瘴氣瞬間就侵蝕上去,毫無辦法壓製。


  隅冰顏的神識皺了皺眉,一時間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正想的入神的時候,隻覺有一股虛無飄渺的力量朝她靠過來。


  她警惕的轉身,隻見那盈盈轉動的蓮花散發著一陣奇異的光芒,而她不得不被吸引了過去。


  蓮花已經綻放了五瓣,中間的花骨朵裏麵有晶瑩的水珠滑落下來,順著那細瓷淨白的機理,添加了一份靈動和風雅。


  隅冰顏不知為何,自己竟然被那股力量神奇的吸引,就連腳步也不受自己控製一般,走了過去。


  而就在距離蓮花還有一步之遙的片刻之間,隅冰顏隻覺一股涼風迎麵撲來,驟然間,周遭的景物變換,天旋地轉,刹那芳華,無數的光景在隅冰顏的眼前掠過,無數的樓宇,宮殿,各種奇花異草。


  她驚訝的睜大雙眼,眼看著這一切在自己的麵前晃過,許許多多的人,許許多多的景色,那麽多畫麵,而這一切,竟然就在一瞬之間。


  就在她一眨眼的瞬間,那些景物和人再一次消失,眼前竟然又是一片雪原,而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雪原之中隱隱有一幢幢建築,層層疊疊的飛簷高高朝天聳立,偉岸而逶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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