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維維從季銘佑手中抽出手來,反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似是在安慰著對方。
跆拳道,她很專業,不用腰力,拳腳也使不出太多力氣的……
季銘佑雖並不懂這麽多,聽她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慌張的,“那也不行,你又不是沒有參加過比賽,比賽又不是平時的教學,是很嚴苛的,萬一到時候你再受什麽傷,那還了得?到時候我怎麽跟爺爺交代,你可是他認準了的準媳婦呢!”
見自己壓不住林維維,索性就將季老爺子搬了出來。
“你瞧瞧,你最近可是學壞了不少,是不是又偷偷學你那個什麽戀愛九十九式了?自己說服不了我,竟把爺爺也搬了出來!”林維維一眼就識破了季銘佑的伎倆,直接戳穿了他。
她緊盯著季銘佑,看的他有些慌,“什麽嘛,本來就是,放心吧,你不用去參加比賽,我一樣可以將這幕後黑手給揪出來,照樣能夠把你該有的東西還給你。”
他趕緊穩了下心神,眼神往旁邊飄了一下,之後繼續堅定的說,反正不管怎樣,就是不希望林維維再去以身犯險了。
若是以前,他相信林維維的能力,可現在,他更疼惜林維維的身體……
“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幫我,但我要光明正大的把冠軍贏回來!”林維維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堅定。
這事情事關榮耀,事關尊嚴,事關她的清白,以及腰上可能永久的無法恢複的傷!
“不行!”季銘佑還是開口果斷拒絕了。
林維維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什麽不行,這是我的事兒,我說行就行!”
看著突如其來的霸氣,驚到的不僅是季銘佑,更是冷飲店裏的服務員,店麵本就不大,一共隻有四張桌子,這會兒店裏除了他們之外,隻有靠窗的另外一桌客人。
大家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全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兩個服務員站定腳步,驚慌的看著拍案而起的林維維,而遠處那桌的一對青年情侶,驚得手上的冰激淩險些掉在桌子上,全都眨眨眼睛,不解的看向這邊。
明明剛才還在很有愛的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這才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就打起來了?這桌人的感情是有多脆弱?
季銘佑突然感覺到有好幾束熾熱的目光向這邊照射過來,他看著林維維用餘光斜視了一下旁邊,壓低聲音說道,“你那麽激動幹嘛?不行就不行唄,你先坐下,我們有話好好說嘛。”
這和剛才果斷拒絕林維維的他完全判若兩人,扯著林維維的手臂,硬是將她又按回到了座位上。
比起此刻這個彪悍的女孩子,有時候他倒是挺喜歡那個會在自己身邊撒嬌的她……
見林維維坐下,警報總算解除,其他人才收回了目光,冷飲店總算又恢複到了剛才的平靜。
“我不管,反正這次我一定要去參加比賽!”林維維坐下,可依舊一副鬥誌昂揚,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因為身體的原因,本來這次的比賽,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可聽完林曉菲電話之後,心裏一直憤懣不平,想要親自去揪出幕後黑手。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她必須要深入危險。
“那……好吧,參加比賽也可以,但你要保證不讓自己受傷。”季銘佑的眉心處帶著淡淡的愁雲。
“我的能力你還不了解嗎?一般人哪裏會是我的對手?”林維維說著,便攥起雙拳擺在身前,做出了個比試的架勢。
聽著季銘佑終於答應了她,心裏就莫名的有些興奮。
看著麵前的心愛女人這麽一副躍躍欲試的打算以身犯險的架勢,季銘佑心中有種莫名的隱隱的痛。
林維維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看著她這一副生龍活虎的架勢,想要將她繼續留在醫院裏,怕是不太可能了,她一直吵著季銘佑幫她辦出院手續。
無奈,季銘佑也隻能去幫她辦了出院手續。
吃過晚飯,將她送回公寓時,已經九點多了。
走到門口,林維維心中突然有些忐忑,之前自己可是偷偷從醫院跑出去的,要知道當時麵對夏小悠時,自己有多麽囂張,現在回來了,還不是要等待人民的製裁?
早知道這樣,剛剛就應該讓季銘佑直接把她送進去,想到剛才自己揮手讓他離開的瀟灑模樣,心頭就後悔不已。
在門口躊躇了幾秒鍾,林維維還是掏出了鑰匙,“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小悠也不能再把我趕回醫院去了。”
心裏這麽想著,可手還是有點慫的顫抖了一下。
“哎?按道理來說,她這會兒應該不在家,我有什麽好害怕的?”
林維維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就差拍腦門兒了,這才長舒了口氣,將剛才心中的緊張情緒,立刻就打消掉了,輕鬆自如的打開門,推門就往裏走。
誰知前腳剛跨進去,就突然聽到了一聲淩厲的幹咳。
“咳!在外麵瘋夠了?知道回來了?”沙發上的女人背對著門口,卻像是腦袋後麵長了眼似的,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濃重的質問。
林維維瞬間就像隻鬥敗了的貓,身子也乖巧的縮成一團,隻覺得自己剛才在門口做的那麽多心理建設,突然間就土崩瓦解了。
就是在那聲幹咳之後,一幢大樓瞬間倒塌……
林維維尷尬的咽了下口水,一步一步的試探性的往前走,“嗬嗬嗬……其實,其實也還好啦,你看我這不都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你也不用擔心了,季銘佑已經幫我辦了出院,放心,我這兩天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不會讓你再擔心了,話說你怎麽今晚沒去上班?酒吧的生意還好啊?你有沒有吃過晚飯?要不要我幫你叫個外賣?”
她的聲音裏透著心虛,說著話來到了夏小悠身邊。
見她繃著一張臉,林維維趕緊坐到旁邊,一下子攬上她的手臂,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使出渾身解數來想緩和氣氛,於之前的囂張模樣完全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