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活動一下,調整一下隊形。”這節課出現了一些混亂,林維維拍著手,注意著不斷變換位置的張包包,無奈的歎了口氣。
兩人像是在進行拉鋸戰,張包包越挫越勇,與同學商量好後,變到第一排,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林教練,你還在生氣嗎?要是舅舅沒有哄好你,我這兒還有幾塊小餅幹,與你一起分享怎麽樣?”
他指了下鼓鼓囊囊的口袋,要讓舅媽回心轉意才是。
小蘿卜頭們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小臉上寫滿好奇。
“你,張包包擾亂課堂紀律,出來做下演示。”林維維又氣又好笑的拎著罪魁禍首出來,小施懲戒。
“我會好好表現的,不過,等下送我回去唄。”張包包不慌不忙的站在前方,默默的挪過去,眼中閃著亮光。
他都安排好了,機會總要創造的嘛。
林維維看了眼時間,摸了下他柔軟的頭發,低聲道:“先演示一遍再說。”
到下課時間,她拜托另一教練管下孩子們,像在執行任務的特工一樣,偷偷的溜了出去。
“等等我,說好要一起的呢。”張包包眼尖,順勢跟了上去。
他像小尾巴跟在後麵,探出頭去,見門口都是一群陌生人:“舅媽,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要躲躲藏藏?”
林維維急忙低頭,將手指放在嘴巴,噓聲道:“才不是,就不想見到一人而已,等下就送你回去。”
她確認情況後,剛邁出一步就被人欺負扯著了衣領,一下子勒到脖子,惱怒的轉頭道:“做什麽?”
徐向南唇畔展開一抹笑意,看透了她的心思,居高臨下的俯視道:“一下課就躲躲藏藏,就這麽想遠離我?我還不理解道館的情況,你不打算花點時間來講解一下?”
“你誰呀!別碰我舅媽,她可是要送我回去的,有事請你去找校長。”張包包腦中警鈴大作,防備的盯著,打掉他的手。
“我記起來了,這小家夥可真會攀親戚,是想毀掉林維維的名聲嗎?”徐向南眼眸一冷,如臘月中的寒霜,輕蔑的瞪了眼。
林維維連忙將孩子護在身後,蹙起秀眉,千躲萬躲還是被發現了:“我現在沒有時間,若你真想捐款,何必在這兒為難我?孩子愛玩鬧,隻是口頭上喊下,不許你凶他。”
張包包點了點頭,不服氣的撅著小嘴,這個男人一直糾纏著舅媽,好討厭!
“假借捐款一事來借機你,這是丟臉的事情我還做不到。這孩子的小心思誰都看的明白,你居然還還護著他?”徐向南氣憤她裝糊塗,將心裏話講出來見都是無用功,慢慢的壓製下怒氣。
他深呼了口氣,想重新維係起兩人關係,溫和的問道:“昨天送你的唱片聽了嗎?以前的東西再翻出來,總會有不一樣的安靜。”
微風吹來,帶來了點點的涼意,他俊目中閃著亮光,每說起往事,眼神不由的柔和了下來。
“他說的唱片是……”張包包小手指輕點著下巴,猛的記起被弄壞的唱片,恍然大悟的張著小嘴,好笑的揚起嘴角。
徐向南皺起眉頭,發覺事情不如所想:“那張唱片怎麽了?”
“原因在我這兒,在心情的低潮期的時候,我將唱片給毀壞了,已經沒法用了。”林維維幹笑了幾聲,略帶歉意的看著他,實話實說道。
“我送你的東西就一點都不在意嗎?”徐向南一怔,惱怒的抓著她的肩膀,想了一番兩人的關係,“你在騙我是不是,覺得我送的太突然,不必這樣的。”
正是放學時,無數的孩子們走過來,看著兩人捂嘴偷笑:“是林教練呢,那個陌生男人是誰?看起來關係不一般呢。”
“離我舅媽遠點,要不我就喊人來幫忙了。”張包包慌張的拽著他的衣服向外扯去,小臉氣得漲紅。
林維維擔心傳出流言蜚語,立刻按住他的手臂,怒瞪而視,急聲道:“你先放開我,確實被弄壞了,惹你生氣很抱歉,我可以照價賠償的。”
“我不心疼那點兒錢,是氣你將我的心意視為垃圾。”徐向南雙臂垂下,眼中劃過一抹傷痛,用手指著胸口,厲聲斥責道,“我願意為之前的錯事做彌補,可你不要拒絕我,好嗎?季銘佑能為了做的事情,我也能。”
他眉頭緊緊的皺著,之下的眼中透著化不開的憂傷,在無聲的控訴著。
林維維嘴唇微張,輕顫了一下,可發不出任何聲音,哪能輕易原諒,隻是不願再去追究罷了。
“別想取代我舅舅,他已經過來了,你這個大壞人。”張包包有了底氣,伸著手臂指向門外,原來是舅舅的情敵,幸好自己早已舅舅約定好了,前來接送。
季銘佑穿著一身淡灰休閑西服,手中拎著一張唱片,借著來接張包包的名義來見下道館的捐款人。
他身形修長,麵如刀削般立體,狹長的眼眸一掃,不屑的哼了聲,麵若冰霜的走過去:“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我就把人帶走了。”
林維維一頭霧水,對於他的突然前來很吃驚,被拉著向外走去。
“我們還在商談事情,你有問過林維維的意思嗎?”徐向南臉色一變,順勢一掃,看到嶄新的唱片,心中一喜,原來與自己猜測的差不多。
他怒氣衝衝的走上去,伸手要奪下唱片:“這不就是我賣給你的?破店長,誰允許你拿走的?”
“不是的,我沒騙你。”林維維不明所然,掰壞唱片時的聲音還記得清晰。
“徐先生弄錯了吧,這張是我新買給她的,至於之前的那張殘次品已經被丟入垃圾箱了,這時候應該被焚燒了吧。”季銘佑微微一側身,將其躲過,笑吟吟的吐出冷冷的話語,似刀刃般劃了過去。
“有舅舅在,別想欺負我的林教練。”張包包氣呼呼的看著,冒出一種危機感。
徐向南臉色陰沉,眼眸中閃過狠厲的光芒,又是眼中釘在作祟,轉過頭,拿著最後一分都僥幸問道:“他說的對嗎?”
“如他所言。”林維維咬了下唇,沒有絲毫解釋,帶著淡淡的疏遠。
“我明白了,可僅憑著這讓我放棄是不可能,我遲早會把阻礙我們的給清理掉。”徐向南扯了下嘴角,露出一譏諷的笑,眼中迸射出的一道鋒利的光芒,渾身帶著駭人的戾氣,若有所指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