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林維維急忙將從護士那裏拿到的東西給放在桌上,揉了揉臉,裝成一副淡然的模樣。
懷有心事的季銘佑推門而入,看到她眼中的狡黠,掃了一圈:“你又偷著幹什麽壞事了?”
見被這麽快發覺,林維維眼珠骨碌碌的轉著,將桌上的注射器拿了出來,輕聲說道:“我躺在床上那也去不了,怎麽能呢。因為你的燙傷,這是要打打疫苗。”
她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興災惹禍的笑道:“需要打個屁股針哦。”
“你在開玩笑,身上隻是小傷口,何必要打針?”季銘佑的臉色一變,黑如鍋底,相當排斥的伸出手要搶奪注射器。
“不給!”林維維拿著注射器東藏西藏,可下半身難以移動,十分不靈活。
眼看要被搶奪,她靈機一動,將未打開的注射器倒放入胸前:“有本事你就來拿吧。”
看著這種行為,季銘佑差點以為碰到了女流氓,移開目光,皺起眉頭,沉聲說道:“那這注射的機會就送你了。”
這丫頭從哪裏學來的這招?
“好了,不逗你了,就是打在胳膊上的,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林維維從胸前拿出來,有模有樣的推了下針管,像容嬤嬤紮針般像他刺去。
季銘佑直接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奪過來,笑眯眯的像是隻深山狐狸:“好玩嗎?不如讓我試一下。”
看著越來越近的針管,林維維瞪大了眼睛,拚命的搖著頭喊道:“這裏麵是水,我雙手都是針眼了,放過我吧。”
她將袖子挽上去,露出帶有青紫的手背,買慘道:“別打了,季大夫。”
“給你打了也是浪費。”季銘佑淡淡的瞥了眼,知道是用過,馬上將注射器丟人垃圾桶,“不要我問,自己如實招來。”
“我聽唐雲大哥說,你從小就害怕打針,需要人按住你才行,就想捉弄一下。”林維維搓著手,還知道他獨自從醫院逃過一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季銘佑的臉色冷峻,懊悔不該讓唐雲來,這都講了些什麽,冷聲道:“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有什麽可談的?”
林維維搖了搖頭,明眸深深的凝視著他,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那時的你很純真,隻是好奇你的過往,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嗎?”
她幹淨的小上透著濃濃的興趣,明亮的雙眼像是要把季銘佑扒開一般。
“不想,你小時候的臉胖嘟嘟的,一猜就能知道喜好什麽。”季銘佑內心被觸動,可偏偏別扭到嘴上不說,暗自的回想起之前拿到的林維維的資料。
林維維氣憤的拍了一下,她小時候不算胖的,辯解道:“那隻是嬰兒肥,小孩子都有。”
“胡說,那你為何現在還有?”季銘佑捏著她的小臉,笑吟吟的問道。
“行,是我胖,是我長得像個小孩子行了吧。”林維維被刺到痛處,小圓臉加上精致小巧的五官,性感風格都會被人嘲笑,男人都不喜歡這種的吧,要不然是不是就不會被拋棄?
她惱怒的瞪了眼,由情緒控製了嘴巴:“你一點都不胖,還被小女孩爭搶過,為此不喜與女性接觸,這算幸還是不辛?”
“不要理我了,反正我沒有人喜歡。”
她一股腦說完後就後悔了,低下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這麽會鬧成這樣?
季銘佑目光陰鷙,怒火在其中若隱若現,他伸出手去,這丫頭的嘴巴裏像長了刺一樣。
“唔”林維維察覺到卻沒有去閃躲,閉上眼睛,不該譏諷他的,就當做受罰吧。
溫熱的手掌撫在頭上,磁性的聲音在身邊傳來:“不知道是哪裏惹毛了你,可我覺得你這樣怪可愛的。你說不讓人理你,其實是想得到安慰對吧。”
林維維抬起頭,清澈的雙眸盯著他,原來他這麽懂自己:“謝謝你,是我沒有控製好情緒,我為之前的言語感到抱歉。
季銘佑微眯著眼睛,一隻手悄然的拎著她的後領,低沉聲音透著寒氣:“聽了你剛才的話,我很好奇你的看法。講!”
“我道歉了,知道錯了,別啊!”
幾日後,林維維的情況已經有所穩定,將最難熬的日子給送走了。
桌上堆積了不少的水果,她親自削了一蘋果,遞過去道:“看在你這幾天這麽盡心盡力照顧我的份上,吃吧,賞你的。”
之前正是疼痛的時期,她有多難熬,季銘佑也分了一半。
他都瘦了幾斤,怕是都沒睡好覺。
“就一蘋果,真磕磣,留著你自己吃吧。”季銘佑嫌棄的瞥了眼,直接用蘋果堵住了她的小嘴。
就知道他不吃,林維維嚼著清脆爽口的蘋果,考慮著犒勞下他,總不能背上虐待的名聲。
“改天咱們去常去的西餐廳吃飯吧,我請你。”
“等著你先能下床吧。”
在兩人閑聊到時候,房門響起,林維維含糊不清的講道:“是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了?”
季銘佑神情平淡,打開門,看著來人的清秀麵容,一愣後問道“劉露,你怎麽來了?”
發生火災後,劉露很快就發來信息,說是無法在店裏繼續工作了。
她需要穩定的工作,需要錢。
季銘佑沒有多想,爽快的同意了,再詢問有沒有困難需要幫忙後,就再也沒有回信。
劉露剪了短發,消瘦了許多,更突出她略帶憂愁的雙眸,略帶歉意的說道:“請理解我這麽久才來,對離開甜品店這件事也很抱歉。”
說著,她將手中的果籃遞過去,姿態擺的極低。
“先進來吧。他們坐在床邊,林維維穿著白潔的睡衣,身上依舊纏著繃帶,臉色紅潤又有氣色,雙眸明亮,一看就被照顧的很好。
反觀,劉露收拾的極為素樸,臉色難看,像是受到重大打擊後一樣,渾身透著一股憂鬱的氣息哪怕是身邊人都會被感染。
“你最近怎麽樣?一直聯係,讓我們有些擔心。”一段沉默之後,林維維率先開口,笑得燦爛,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她。
劉露苦笑了一聲,要是可憐人很容易就會被人輕視,她記得這句話,用一種悲傷的語調道:“我最近很不好,母親出車禍後就一直體弱多病,成了藥罐子,家裏隻能靠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