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身影早就回到打包台前,季銘佑收回目光,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呼吸一頓。
他捂住了胸口,這裏隨著林維維的一舉一動變化著,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太糟糕了,超出意料的,季銘佑緊抿著薄唇,掩飾著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
季銘佑第一次認清這異樣的情感,任由慢慢攀升到心口。
不遠處,劉露睜大眼睛,不願接受的偏過頭去,嘟囔道“季銘佑果然是被迷惑了,甚至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該如此的,劉露雙手緊握,指尖發白,嫉妒如一般利刃戳破了心口。
“阿姨,你好可怕吧。”頑童盯著她,默默的後退著,怯聲的說道。
劉露沒有理會於他,快步走到打包台,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輕聲抱怨道“那邊的小孩子嘴巴真是不饒人,訂單都整理好了吧,維維。”
林維維將最後一袋遞出來,雙手無力的垂下來,無奈的轉過頭,懊惱的說道“我把訂單弄得亂七八糟的,還好顧客沒有計較,萬幸。”
劉露吃驚的捂著嘴,連忙安慰道“重新開業的第一天那麽累,忙的暈頭轉向是正常的。”
“不過,店長將你從火場中救出來,沒有查明起火原因嗎?”突然,劉露眼神犀利,像泛著寒光的尖刀般襲去,語氣懷疑的說著。
林維維癱軟的身子一下僵住,急忙的解釋道“我當日在洗刷餐具,原因可以還沒查出來吧,季老板之後會告知的吧。”
劉露若有所思的點頭,低著頭,雙手折著包裝紙,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
“其實,我感覺……”劉露說到一半,又閉上了嘴巴,輕笑道,“算了,隻是一點傳謠,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維維蹙起眉頭,疑惑不斷加深,像是天平的一段般低落,最後輕觸到地麵。
林維維向來直來直去,臉色微沉,心煩的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劉露張望了下四周,忐忑的湊近,小聲的說道“其實一直有人傳是你故意縱火,甚至說店長打算重新招人。”
“胡說,我沒事怎麽可以玩火,讓甜品店失火對我有什麽好處?”一聽,林維維錯愕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氣憤的喊道。
劉露伸出手放在嘴邊,小聲“噓”道“我也和他們理論了,就是火災讓整條街整改了不少,他們故意傳謠而已。”
劉露將手放在林維維背後,輕輕拍著,想要熄滅她的怒火。
林維維喘著粗氣,雙眼怒視著前方,從未被人這般抹黑過,憤怒的說道“失火的原因還未查清,就有人向我潑髒水,惡心至極。”
“他們的生活是多麽的不如意,把全部的罪責怪在我頭上。”林維維心中承受了太多委屈,發泄般質問道。
林維維的話像是一根根尖刺,一下下紮在劉露的身上,戳到了她的痛處。
劉露臉上黑下來,閃過難堪之色,故作淡然的撐著下巴,緊抿著嘴唇。
林維維挽起袖子,摘下圍裙甩在桌子上,正要轉身“我要找到傳謠的人,讓她撒謊之前問候下我的拳頭。”
劉露驚慌不已,才想起林維維之前是跆拳道選手,連忙拉住她的手臂,安撫道“你找不到傳謠之人的,別去了。”
“為什麽?”林維維馬上轉頭,目光淩厲,雙拳緊緊攥起,沉聲問道。
劉露被嚇了一跳,腿上不禁微微顫抖,扶著桌子說道“我理論之後,旁邊的人幫著我,已經讓他們閉嘴了,你再親自去找尋,難免會讓人多嘴的。”
劉露不斷的寬慰著,待林維維安穩下來,謹慎的說道“店長很重視這家甜品店,花費了很多的心血,店長心中起來你是無辜的,才沒有開除你。”
“可是店長心裏真的能不在意嗎?”劉露摳著指甲,苦惱的思索著,嚴肅的說道“要是我的店鋪因為明明可以阻止的火災而損失慘重,心中肯定會排斥的吧,甚至有些埋怨,那種情緒會很複雜的。”
林維維聽後,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眼神堅定,認真的說道“季銘佑分得清楚,要是有不滿,又何必藏著掖著。”
她與季銘佑談過心,甚至交換過往事,要是有幽怨一定會有體現的。
“真的嗎?”劉露搖了搖頭,好似知道季銘佑的心事一般。
劉露漆黑的眸子閃過為難,長發散落在耳邊,幽聲說道“我待在店長身邊許久了,他表麵冷淡,卻幫助了我許多,我深知他的毛病。”
劉露見林維維在聽著,眼神閃過得意,輕歎一聲,憂愁的說道“他的心事總會藏在心裏,我們之間太熟悉了,互相了解著對方。”
林維維一愣,眉間緊鎖,一想法從腦海中劃過,但她不敢多想。
劉露沉吟了片刻,拉起她的小手,輕輕的放在上麵,眼神帶著擔憂,緩緩說道“季銘佑身邊人少,熟悉之人也就一二個罷了,總要挑個人講出來的。”
“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劉露突然驚醒一樣,捂著嘴,打量著林維維的臉色。
林維維腦中一陣電流傳過,被遺棄的想法重新浮現出來,展現在她的麵前。
她緊咬著櫻唇,是季銘佑將隱藏的心事告訴了劉露,他們認識時間長,是熟悉的人。
林維維渾身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無不冰冷發寒。
劉露鬆開手,眼底劃過得意,吃驚的望著她,暗諷道“看來你也不是很了解季銘佑。”
她終於壓倒了林維維一次,隻要抓住這個機會,再用點力氣一定能將林維維趕走的。
聽後,林維維剛要質問的話,被堵在嗓子中,錯在還不夠了解季銘佑,或者是對別人的真心相待。
林維維憂鬱起來,心中卻不願服輸,不願相信季銘佑會做出此事,眼神幽冷,問道“季銘佑是不是與你講過?”
“當然。”
劉露微微側麵,心虛的沒有直視。
“那他為何未曾聯係與你,甚至少些提起你。”
劉露臉上的自信慢慢消失,炙熱的心被真實的話語傷得傷痕累累,緩了口氣才講道“我也苦惱這些,他總是怕我擔心,身上磕著碰著了都不與我講,非要逼得我像個偵探一般。”
林維維冷靜下來,心中不斷否認著她的話語,直勾勾的望著劉露的眼睛。
她難以分辨真假,一氣之下,轉身向後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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