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章 吝嗇劍還是白袍劍
從何家貴的房間走出,趙三石抓了抓頭,有些苦惱:“煙南郡這麽大,誰知道那個人會跑到哪裏啊?”
狼老三抬起頭:“先去他們分開的地方看看,算盤這麽聰明,一定會留下點線索的。”
“好吧。”
過了半天,他們終於來到了何家貴和算盤分開的地方。
這裏是一片峽穀,兩側都是高聳的山峰,趙三石站在陰影之中,感覺到山風拂麵,冷瑟瑟的。
這裏已經是狼狽不堪,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幾棵百年古樹慘遭毒手,不甘心的躺在地麵上。
“狼哥,這裏應該有野獸來過,到處都是爪印和齒痕,而且形態各異,種類還挺多的。”
“那不是野獸,應該都是何家貴造成的。他雖然道術不強,但他會一門古老但強大的道術,那就是化形道術。他可以轉化為各種凶猛野獸,實力十分強大。”
趙三石恍然大悟,看來阿芳能變成巨熊,變成信鴿是有原因的,何家貴應該也傳授給了阿芳這門道術。
狼老三多方尋找,最後俯下身,目光緊盯著一顆斷樹的橫斷麵。
“隻有這一處劍傷,切口很整齊,是個劍術高手,蠶絲麵具隻有四人,其中用劍的隻有他了。”
狼老三站起身,麵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有發現什麽線索嗎?”狼老三問道。
“沒有”趙三石實話實話。
“那隻能用這一招了。”
狼老三俯下身,雙手撐地,尖銳的指甲深入地層,狼老三雙目瞳孔開始收縮,綠光由弱到強,逐漸亮了起來。
地麵開始微微的震動,一絲絲水汽從地表冒出,其中的幾道水汽顏色鮮紅,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趙三石眼前一亮:“這是他們打鬥留下的血跡嗎?循著這個味道就可以找到他了!”
狼老三的鼻子在那幾道血色水汽中嗅著,最終鎖定了其中一道。
“跟緊我!”狼老三作勢要跑。
“等一下!”
在狼老三的注視下,趙三石祭出百香蠱蟲,讓它也聞了聞那道血色水汽。
“好了,那個方向。”
趙三石的手遙指前方,和狼老三的判定方向一致。
狼老三低下頭,小聲嘀咕著:“什麽蟲子,比我都靈。”
一人一妖,循著味道展開追逐,終於在傍晚時分,血腥氣味徹底消失了。
而這裏已經離開了森林峽穀,來到了一座小縣城。
“這小子還真能跑,一下午跑了這麽遠,厲害啊。”趙三石心裏有些不爽。
“他受的傷不重,而且是在逃命,隻能全力以赴。”狼老三稍作寬慰。
二者決定去這裏的飯館和醫館調查一下,算盤在怎麽躲藏,也是要療傷吃飯的。
誰知在小縣城裏轉了個遍,大大小小的的飯館醫館都打聽了,居然都沒有見過受傷的人,甚至連陌生人都沒有見過。
“他難道沒留在這裏?也不是沒有可能,他隻是短暫停留,隨後就離開了。”
狼老三眉頭緊皺,現在線索又斷了,在拖下去算盤就很危險了。
“啊!救命啊!殺人了!”
一聲淒厲的喊叫拉回了狼老三的思緒,他和趙三石雙目碰撞,狼老三躲在暗處,趙三石自己跑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酒館,一個店小二正用手捂著肚子,同時驚恐的叫喊著。
周圍的人遠遠地保持距離,但內心的執著讓他們依然圍成一圈強勢圍觀著。
酒館裏隻有一位男客人,背對著店門,白衣白袍,桌麵上放著一柄白劍。
趙三石走到店小二的身邊:“發生什麽事了?”
店小二驚恐未定,哭喪著臉:“時間不早了,小店都準備打烊了。可是這個人才剛進來,不僅坐下不走,還什麽都不點。老板一直催促我,我隻能請客人離開,可我剛碰到那柄劍,不知怎麽,突然就被砍了!”
“我看看你的傷口。”趙三石打算先查驗傷勢。
店小二壯起膽子鬆開手,但卻並沒有血跡,甚至沒有傷口。
“誒?怎麽回事?突然不疼了。”
店小二睜大眼睛,又活蹦亂跳的站了起來,然後跑遠了。
趙三石冷眼旁觀,對著白衣男子高聲說道:“感謝閣下高抬貴手!”
“不是我高抬貴手,是沒人給我錢,我就不殺人罷了。”
一個略帶陰柔的聲音傳來,趙三石心頭微震,邁步走進了酒館,坐在白衣男子的對麵。
趙三石:“小二,來兩個好菜,來一壺酒。”
白衣男子:“稍等,先說好,這賬算誰的?”
趙三石:“算我的。”
白衣男子:“小二,來四個菜,上最好的酒!”
酒菜上齊,大快朵頤。此刻,趙三石耳中,狼老三的聲音正穩中有序的傳遞過來。
(這人是荒院四大蠶絲麵具之一,外號吝嗇劍,但他自稱為白袍劍。為人十分小氣,喜歡蹭吃蹭喝,當年曾經和目標人物一起吃喝了三天三夜,最後砍了九十多劍結果了目標。
因為他不隻是吝嗇金錢,也吝嗇自己的劍術,能一劍解決的絕不多多砍,他那次能砍出九十多劍,也是他獨到的一種回報方式。隻可惜了那個目標人物,死的老慘了。)”
趙三石嗆了一口酒,趕緊擦擦嘴唇。
(不過他的劍術的確很強,極少失手,而且沒有多殺錯殺過,算是行業精英了。)
對麵的人看起來中等年紀,麵容陰柔,不經意間從眉眼露出一股狠戾,吃起飯來文質彬彬,但是飯量很大,趙三石還沒吃幾口,盤子都快空了。
趙三石試探著問道:“大哥,要不再來點?”
“不了不了,晚上還要趕路,吃多了不方便。你也少吃點,你不也在找人嗎?”
趙三石放下了筷子,終於切入正題了。
白衣男子抿了一口酒:“算盤這小子和我關係不錯,但是他叛逃荒院,院長親自命令我除掉他。
你說我該怎麽辦呢?我要不要隨便殺一個人,劃破他的臉帶回去交差呢?
比如說你?”
趙三石安靜的看著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則微笑著看著他,右手有意無意的放在了白劍上。
“你不會的。”
“為什麽?”
“因為白袍劍從不多殺錯殺,不然他就不配叫白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