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老煙鬼
方大師單手抓過夜鴉,因為妖封的存在,夜鴉雖然表現的很凶狠,但是卻無法掙脫。
方大師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打開之後,露出了一片綠葉。
“道術,一葉探妖魂。”
這一片綠葉隨著方大師的輕撚逐漸變得枯黃斑駁,最後化作了粉末。
取而代之的是綠葉蒸騰出的水汽,帶著微微的綠色,圍繞著夜鴉頭頂,最後鑽進了夜鴉的右耳中。
方大師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夜鴉的變化,夜鴉則一臉平淡的看著方大師,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可能啊,怎麽會沒有反應?”
方大師探出手,要拍一拍夜鴉的腦袋,夜鴉毫不客氣,一口啄在了方大師的手上。
“它的妖魂被鎖住了,它原來的主人在這方麵的實力超群啊,我建議你還是別渾水了,這隻夜鴉救不得。”
老者溫和的勸說著方大師,方大師想要罷手,但是麵子上過不去。
方大師思考片刻,對著夜鴉的妖封仔細端詳,然後做出了眉頭緊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趙三石立刻抱拳拱手:“方大師有問題的話,不妨直說。”
“你這隻夜鴉,是不是找崔大師看過?”
“啊?沒有啊,煙南我隻認識方大師,崔大師是哪根蔥?”趙三石瞪著眼睛說謊話。
方大師的臉色有些不悅:“你少拍我馬屁!我和崔大師相處多年,他的手法我一眼就能看穿,這妖封正是出自他的手筆。
我們倆雖然有業務衝突,但是他的實力我是認可的,我們的實力都是伯仲之間,崔大師辦不到的,我也辦不到。
更何況你這夜鴉的來源就有問題,我可不想招惹是非,你們趕緊給我走人!
還有你,今天算你贏了我,我甘拜下風。但這不能說明我的禦獸水平輸給了你,隻是你的妖獸克製了我的罷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不留你了,送客!”
金棟梁和趙三石前腳剛被趕出方大師的店麵,後腳就看見那位禦鷹老者走了出來。
“大師留步,您怎麽稱呼?”
“別叫我大師,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禦獸人,我以前的朋友都叫我老煙鬼,你們也可以這麽叫我。”
“老煙鬼?這麽稱呼您不太好吧。”
“沒關係,一個代號而已,咳咳。”
老煙鬼說著話,又輕咳了幾聲,臉色變得漲紅。
“老先生在禦獸方麵的造詣比方大師厲害多了,您居然能一眼看出這隻夜鴉的問題所在。”金棟梁朝老煙鬼豎起了大拇指。
老煙鬼看向了金棟梁,表情十分嚴肅:“你們的膽子也是真大,第一懸賞犯的妖獸也敢搶,這隻夜鴉腦袋裏被它主人放入了一道魂封,用來控製夜鴉的,他也可以根據這道魂封鎖定夜鴉的位置,你們就不怕他來找你們嗎?”
此言一出,金棟梁和趙三石瞪大了眼睛。
“老先生,這您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你不用管,你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找個僻靜的地方把夜鴉殺了,毀屍滅跡,一了百了。
第二,趁早把它腦袋裏的魂封煉化了,徹底拜托束縛。
放生就不要想了,它已經記住了你們的相貌,以後在找你們報複就慘了。”
老煙鬼說完這些,拍拍手就要走。
“老先生留步啊,幫人幫到底,您肯定會煉化這個魂封,您一定要幫幫我們,你盡管提要求,我們,盡量滿足你。”
趙三石越說越沒底氣,畢竟這也隻是一隻妖獸,還不是自己的,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可不劃算。
“如果是平日,我完全可以幫你,不過我現在趕時間。
不瞞你說,我已經身患重病,時日無多了,我想在我走之前將我的禦獸方法傳承下去,所以我一直在找一位資質極佳的徒弟,沒有時間久留。”老煙鬼抬頭望天,眼神裏充滿惆悵。
金棟梁和趙三石一對眼,從對方的眼神都看出了一個完美人選。
“大師,能聽懂獸語的人,算是資質極佳嗎?”
“嗯?當然算!此人在哪?”
“嗬嗬,我帶您去找!”
樓上樓,門口的麵攤,陸笑新一臉悲憤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你們要幹什麽啊?先是把一個和我無關的女人留在這,又要給我找一個師傅?我拉麵拉的好好的,學什麽禦獸啊?”
溫多娜在旁邊幫腔:“對啊,禦獸都是要走南闖北,日曬雨淋的,很辛苦的,哪有這裏的生活好啊?”
趙三石循循善誘:“兄弟,技多不壓身,你學會了禦獸,你也多了個保護自己的手段,至少我們就不敢再欺負你了!”
陸笑新把手裏的抹布一摔:“你終於承認你們在欺負人了是吧?”
“一個比喻而已,你看那老頭,都快死了,就擔心一聲本事沒人學,你就跟他學幾天,讓老人安心離去就行了。”金棟梁壓低聲音,拉著陸笑新說道。
陸笑新看了看坐在座位上的老煙鬼,眼神卻被老煙鬼肩頭的鷂鷹吸引住了。
“溫多娜保護好小狗,那隻鷹一直想吃它呢!”
溫多娜一聽,立刻把白貂摟在了懷裏。
老煙鬼一愣,摸了摸鷂鷹的銳爪:“小夥子,你真的懂獸語嗎?”
“是這倆人告訴你的嗎?對,我能聽懂,但這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學禦獸。”
老煙鬼緩緩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天,你就跟我學三十天,我把這隻鷹送給你!”
場麵一陣沉默,最先做出反應的居然是鷂鷹,它雙翅一拍,一飛衝天,仿佛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趙三石一拍桌子:“這麽好的事情,要是我就同意了。”
“老人家,您的事情我也很同情,但是您不能逼我吧,再說了,我要您的鷹有什麽用啊?”
看著陸笑新油鹽不進,老煙鬼站起身,緩緩的離開了,趙三石和金棟梁立刻追了上去。
溫多娜看著老煙鬼的背影感慨:“這個人看著蠻可憐的,不過我好像見過他,就在草原裏。”
陸笑新撿起抹布擦拭著桌子:“求求你盡快和你的白貂培養感情吧,然後趕緊走,我為什麽要白白的養著你啊?”
“我有幫你看場子啊,現在哪有人敢欺負你。”
“本來也沒人欺負我啊,除了剛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