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穿越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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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玨,玨!”嬴寧晃著玨。
“嗯?啊?怎麽了?”玨回過神兒來看著嬴寧,他像是剛剛睡醒了一樣地呆愣愣地看著四周。
“你怎麽了?怎麽又走神了?”嬴寧拿著手機問道。
“……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玨揉著眉心說道。
剛才玨的腦海中一直閃過一些戰鬥的場景,槍林彈雨、白刃突襲。
“怎麽了嗎?閑的沒事為什麽要打擾我?”玨有些不耐煩地說著。
“我想說一下我們現在的位置,”嬴寧指著手機,“我們現在要麽穿過河穀直接過去,這樣可以快一些;要麽繞路。走河穀的話我們可能沒有什麽物資,而且現在天冷了,我估計我們可能會遇到一些問題。”
“繞路的話要多遠?”玨說道。
“差不多加上了七天的路。”
“沒有那麽多時間用來浪費。”玨說道,然後他站了起來收拾著東西,“哪怕冒險也無妨。”
嬴寧看著玨,他沒有說什麽。
玨這幾天變得怪怪的,他總是動不動就走神,而且脾氣上也非常的暴躁,總是在很小的分歧上就會跟他吵起來。這跟一般情況下的玨完全不一樣,平日裏的玨可都是會很耐心的跟別人進行說話,如果不是敵人的話他很少會發脾氣。
玨現在到底怎麽了?難不成真的跟他的心髒消失有關嗎?
嬴寧跟在玨身後想。
兩人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們就這麽走著。
但是在這個旅途中可不僅僅是隻有玨跟嬴寧這兩人。素風也被玨給帶了過來。
素風一開始在敖麗跟著軍隊到神域的時候就被留在了龍城並交給婉瑩照顧。婉瑩年紀尚小根本就不會照顧這個體型跟牛一樣大的老虎,所以到了最後成了素風照顧婉瑩。雖然期間愛維過來照顧過素風,但由於她身體的原因她並沒有一直照顧素風。
素風跟在玨的身後,它好像也感受到了玨身上氣氛的變化而一直沒有太鬧。
玨走在前麵,他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看著素風。
“我有時候在想,你為什麽一直不展現出你該有的狀態呢?明明你現在也已經有一定的智商了。”玨瞥了眼素風說道。
素風倒是發出了貓的那種“喔喔喔”的聲音。
玨沒有說什麽,他仿佛聽懂了一般地將頭轉到一邊繼續走著。
嬴寧跟在玨的身後,跟隨著他走到了那個峽穀之中。
或許是受不了這個氣氛了吧,嬴寧對玨說道“既然我們要走一條險路的話,不如先跟燼鍠說一聲吧。”
說著,嬴寧就打算拿出通訊用的鏡子。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選擇的路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路線,為什麽要跟燼鍠說呢。”玨頭也沒回地說道,看上去他挺不耐煩的。
一行人就這麽走著,他們深入了峽穀之中。
這個峽穀是聯通仲日洲跟輝夜洲的一塊峽穀,據說這裏曾經是被相柳所啃出來的一塊大斷痕。傳說當時相柳差點兒就將整個峽穀給咬穿。被相柳給啃成這樣的土地將離著虛空深淵最近的地基給暴露了出來,而這片常年被虛空所侵蝕的土地也在漫長的侵蝕過程中變得失去了生機和活力,整片土地是如此的荒涼和寂靜。這裏沒有陽光的直接照耀,無論從什麽角度都難以讓陽光直射進來,但是即便在這種環境下地麵上也沒有地衣和青苔的痕跡。這裏仿佛記錄著那個太古時代生靈塗炭被恐怖巨獸所支配的時代。
就在玨他們剛剛深入到峽穀的時候,素風突然停住了腳步。它嗅著周圍的空氣,緊接著它就炸毛了。
“有什麽東西在前麵嗎?”嬴寧皺了一下眉說道。
玨放緩了腳步,他將手伸到素風的脖子中的項圈裏並將它往後拉了拉。玨站在所有人的前麵,他蹲下來捏著地麵上的土壤。
“這裏已經被毒害了……”玨看著地麵說道。
“被毒害了……是什麽意思?這裏的土壤不能碰嗎?”嬴寧聽後問。
“差不多,走上去的話可能會出事吧。”玨看了看自己已經化膿並開始自我修複的手指,“估計這裏泡了太長時間的相柳的毒液。”
“相柳的毒液危險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嬴寧聽後自言自語道。相柳他聽說過,而且相柳在現在的時代中傳播的並不是很廣泛,它的存在更像是遠古的舊主甚至是沒有依據的傳說。很少有人知道相柳這一存在。
“那東西是深淵之中的東西,是被造世者無情詛咒的悲慘家夥。”玨看著那片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土地,“它被世界所拋棄,因此它怨恨著這個世界。”
“那麽……”嬴寧看了眼玨,又看了眼麵前的荒地,“我們該怎麽辦?要返回嗎?”
玨聽後又蹲了下去,他撫摸著這片被侵蝕的土地說道“沒事,這個還不足以將我們的性命給奪走。”說罷,玨將力量灌輸在了這土地之中。
來自玨發動的法術強行滲透進了地麵之中。
大地中的侵蝕氣息與法術相互博弈,而在地麵之下的虛空深淵也在不斷地侵蝕著這兩個東西。虛空深淵之中沒有時間的概念,整個深淵之中不遵從任何規律,法術在裏麵完全就是沒有用的東西,唯一掌握了那裏規律的存在隻有造世者。
而那些被腐蝕了的土地開始以玨為中心開始慢慢向外變得正常。
玨看著麵前的土地,然後想要把手給收回去。
“小心!”嬴寧突然看到玨遠處的土地突然開始向內部回收,然後被腐蝕的土地進行了猛烈的反擊。
玨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當他發現的時候被侵蝕的力量猛地回擊到了他的手上。
仿佛強行將水灌輸到水桶中一樣,玨的手臂被這股力量直接灌輸得出現了裂痕。
“玨!”嬴寧打算過來將玨拉走,但是玨用另一隻手將他直接推開了。
玨用沒有問題的手抓著自己的被侵蝕的手,他用力將那隻手進行著撕扯。隻聽玨的胳膊先是發出了骨骼錯位的聲音,然後又是液體回流到骨縫中的聲音,最終就是肌腱被扯斷的聲音——玨將他那被侵蝕的胳膊給強行扯了下來。
他像是扔垃圾一樣地將那個胳膊直接扔到了一邊,然後他還不忘用火焰補個刀,直接將那個手臂給點燃了。
玨喘著氣跪在地上,他臉上全是汗,他手臂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
“玨,沒事嗎?”嬴寧問道。
“……沒事……”玨麵色慘白的說道,“想不到還會觸發這片土地的反噬機製,真是大意了。”
嬴寧看了眼玨,然後他又看了看遠處的土地。
嬴寧倒不是很擔心玨的生命狀況,畢竟他本身那超規格的恢複能力足以保證他死不了。
遠處的土地出現了一個被淨化出來的土地。不過那土地雖然被淨化過了,其周邊的土地依舊承受著來自虛空的侵蝕。
“快走吧。”玨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後說道。
嬴寧看著行走的玨,他那蹣跚的步伐讓嬴寧有些擔心。於是他走到玨身邊一下子把他扛了起來。
“喂!你幹什麽?!”玨被嬴寧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你這樣能夠走出這片被侵染的土地嗎?”嬴寧一邊扛著玨一邊說道。
玨聽後沉默了。
嬴寧扛著玨,身邊跟著素風,他們一起快跑著離開這片剛剛被淨化出來的土地。
但是在路上,嬴寧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擔心的事情“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或是我?”
玨閉著眼睛一直沒有說話,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玨才說“我很焦躁,嬴寧。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是……像是有人在叫我一樣,我……像是被點醒了一般。你說,我,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為什麽而存在?”
“什麽哲學問題?”嬴寧聽後蒙了一下。
而這時候,玨用手指戳了一下嬴寧的臉。
“誒?幹什麽?”嬴寧一愣。
“……你,也是真實存在的嗎?”玨說道。
此時的嬴寧沒有看到玨的眼神,他的眼神如同一個對世界放棄希望的人一般。
“嬴寧啊,我看到過一個更加真實的世界,在那裏我的存在是如此充實,是如此實際——這都是在這個世界我所感受不到的。”玨越說聲音越小,“真想就這麽留在那裏……”
“玨?”嬴寧感到背上的玨越來越重,而他的心也越來越急躁。
他曾經聽過夏尼她們甚至是歐陽踏雪說過,玨在瀕死的時候身體會變得更重一些。
嬴寧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最終,他們走出了被侵染的土地。
一走出來之後,嬴寧直接將玨放在了地上,
“玨?”嬴寧檢查著玨。本來他在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路的血跡,但是當他開始檢查玨身體的時候他發現玨並沒有傷口,原先被撕下來的手臂也複原了。現在的玨呼吸平穩。
“睡著了嗎……”嬴寧見到玨沒有問題後就微微一笑,然後他看著湊過來的素風說道,“你……可以把玨馱一段路嗎?”
素風聽後點了點頭。
“那真是幫大忙了。”嬴寧說著就將玨扛起來然後將他放在了素風的背上。
估計素風一開始估計錯了玨的重量,在玨被放上去的時候它的腿直接往下沉了一下。
“沒事嗎?”嬴寧見素風的腰往下彎了一下後就下意識地打算用手托一下素風的肚子。
但是素風好像很介意地朝嬴寧喝了一下。
嬴寧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不能碰肚子嗎?真是抱歉……”嬴寧做出了投降的動作後往後退了幾步。
嬴寧看著素風很費力地抬起身來,然後他觀察了素風一會兒後問“可以了嗎?”
素風哼了一下鼻子並向前走了一步。
看來可以。
嬴寧見後點了點頭頭,他說“那麽走吧,趁著我們的東西完全耗盡。”
素風聽後就跟著嬴寧向著峽穀的盡頭走去。
這個峽穀修長而昏暗,即便在中午的時候這裏看上去也像是深冬的五六點一般,所以在這裏天黑的特別快。
“我們要繼續走嗎?”嬴寧將飛羽銀華拿了出來。
經過了精靈族那裏與銀白之災進行的戰鬥後,嬴寧發現現在飛羽銀華好像已經能夠適應他的力量了。如果將日蝕龍族的力量灌輸到飛羽銀華之中的話飛羽銀華整個刀身將會變得熾熱無比。
嬴寧現在拿著被燒得發白的飛羽銀華走著,被燒紅的刀身散發著灼光照耀著前麵的道路。
素風回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玨,它抖了抖身子。
“真是佩服你啊,隻有你敢動沉睡中的玨。”嬴寧說道。
玨當前的自動攻擊嬴寧或是說夏尼她們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大概就是如果玨自己睡著了的話會很危險,如果他因為重傷而被迫沉睡了的話就不會觸發他的自動攻擊機製。而且當前能夠觸碰睡覺中的玨的人隻有素風跟歐陽踏雪。
歐陽踏雪能碰睡著的玨倒是很令人新奇。不過這種情況也是在歐陽踏雪成為了玨的眷屬之後才有的事情了,在此之前歐陽踏雪額也因為在版南國碰睡著的玨而被打斷了骨頭(後來被玨用法術給治好了)。
嬴寧跟素風就這麽往前走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受到了素風身上的靈性,嬴寧開始跟素風說起了話。
“聽玨說你現在要是換算年齡的話是跟敖麗一樣大是嗎?”嬴寧問道。
素風聽後點了一下頭並發出了呼嚕聲。
“誒~真是神奇啊,明明才被玨他們給收養了三年左右。”嬴寧打量著素風。
“它可不是剛出生三年的家夥。”就在這時候,素風的背上傳來了那聽上去很高傲的聲音。
“玨,你醒了?”嬴寧見到素風背上的玨睜開眼睛後說道。
“啊,醒了。”玨說著想要爬起來,但還是失敗了,“看來現在我還沒有恢複體力。”
“那你倒是躺著吧,”嬴寧看了眼素風,發現素風原本塌著的腰直了起來,“看來素風身上的擔子也輕快了不少。”
玨聽後撫摸了一下素風說道“辛苦了。”
素風聽後呼嚕了一下並用臉蹭著玨的手背。
“那麽,”嬴寧問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素風嗎?”玨看了眼嬴寧,他一邊捋著素風脖子上的毛一邊說道“白虎的生活環境要比龍族的差得多,他們一開始是單純的動物,但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磨煉慢慢地從獸變為了獸人,然後是妖族,最後成為了王種。”
“王種還能夠由低種族升格上來嗎?”
“本身也沒有王種一說啊,你們龍族一開始也是連神族跟魔族都打不過啊。”玨說道,然後他又說,“因此白虎為了保證後代的生存發展出了一套特別的機製,他們會在出生後很長一段時間保持一個幼兒的狀態,差不多要近千年的樣子。”
“那樣豈不是當了千年的累贅?”嬴寧這麽說著,但是在發現了自己的用詞有誤後就立刻閉上了嘴。
玨摸著素風說道“不算是,因為幼虎本身消耗的東西是很少的,而白虎這個種族是一種在物資豐富的時候會爆發出很強的力量的種族。白虎的家長在幼虎成長的這段時間中會保證自身所獲得的食物是夠用的——至少在保護家庭上是夠用了。這種機製保證了無論何時白虎族都會保持最好的戰鬥力,即便在發情期也不例外。”
“還有這種情況幹嗎?發情期……”嬴寧小聲說道。在他看來那種遵從本能的舉動是低等動物才有的。
玨雖然聽到了嬴寧的話但是並沒有責怪他。他說“每個動物都有其習性罷了,龍族也有蛻皮的時候啊。”
“確實。”嬴寧尷尬一笑。
玨拍了拍素風的腦袋說“這也是為什麽素風在來到龍族後會成長的這麽快的原因。它本身可能已經將近成年了,隻是食物上還沒有達到讓它成長的水準而已。現在的素風雖說不能變成小老虎了……用法術變回去倒是例外,但這樣也會消耗——”玨說著突然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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