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逃避是懦弱的,但不得不認可這懦弱
0逃避是懦弱的,但不得不認可這懦弱
不得不說,飛龍帝就是有一定手段。
短短幾分鍾,她就穩定住了嬴家跟冰家兩邊人的心態並如計劃地進行宴會。
由於飛龍帝是巨龍,所以這次宴會的形式是按照西洋的那種自助式的宴會。
宴會中不停地有人向玨搭話。不過也有一些人是借著這次宴會的機會跟以前的戰友對罵。
“能再說一下在永夜森林的戰鬥嗎?那個卡蘭城的戰鬥。”冰家的那些從動蕩年代活下來的人問。“那是一次很難對付的戰鬥吧。”
“的確,我們的人數僅僅是對方的四分之一,但是地形的優勢……”
玨跟冰家的那些人說著,贏家的人也有一些在一旁聽著。
“如果當時采取兩翼迂回戰術呢?卡蘭城我不是沒去過,其南北的防禦能力可是很強的,所以不管南北的防禦也是可以的吧。”
“雖然考慮過,但是我們的人數實在是難以支持我們城外作戰。”
“確實,人數過少的話就應該進行防禦戰啊。”
“但是令我欣慰的是當時有嬴寧在場,所以戰局沒有因為石像鬼的出現而出現崩盤。”
“那是,我們的弟子怎麽會敗給一個石像鬼?!”一聽到嬴寧出現在了玨的描述中後,嬴家那邊就非常驕傲。
“是的,嬴寧是我見到所有人裏麵最有潛力的一個,明明是個下位龍族但卻有著那麽強的力量,真是讓人驚訝。他就如同一個剛剛被雨水衝掉覆蓋在上麵泥土的鑽石一樣,雖然沒有全部開發但卻是如此耀眼。”玨這麽說道。
或許是聽到了玨對自己的讚歎,一旁的嬴寧有些不自在。嬴寧雖然跟玨有幾年的時間了,但是聽玨誇人真是鳳毛麟角。
“那麽……這位有是誰?”冰家的先祖看著一直站在講玨身邊的歐陽踏雪問。
玨看了一下歐陽踏雪,然後說“她是我的侍從。”
“侍從?”詢問的那個人看著歐陽踏雪,他那鮮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她。那目光就像是正在瞄準的標槍一樣,時刻都可能帶著極強的傷害打過來。
“為什麽你的侍從會是一個神族眷屬?”
果然會這麽問嗎?
玨雖然再被問的時候心頭一緊,但還是暗自開心。
“我跟她的宗主有一些交情,所以就把她要了過來。”玨這麽說道。
“要一個女性?”那人眯了眯眼睛。
“如果我說我是看上了她的身子你們會怎麽樣?”玨說著就十分挑釁地將一旁的歐陽踏雪摟到懷裏。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雖然夏尼她們在跟女性先祖們聊天,但還是注意到了玨那邊的動靜。嬴寧在發現玨做出這樣的宣言後身子一震,顯然嚇得夠嗆。至於歐陽踏雪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搞得暈頭轉向。不過她還是紅著臉略帶享受地將臉埋在了玨的胸口。
嬴家的先祖們先是擺出了一幅要把玨敲骨吸髓的架勢,但是以為男性的開口使得嬴家這邊直接消停了。
“玨……是吧,你好,我是嬴家的初代。名字什麽的我已經忘了,你可以用贏家的姓氏稱呼我。”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性從嬴家那邊走了過來,從周圍嬴家先祖的態度上看這人應該跟他說的一樣,就是贏家的初代。
他看著玨。他的眼神中沒有光亮,就像是死了一樣,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那麽的新鮮。他就像是從棺木中沉睡了上億年並再次蘇醒一樣。
“你叫什麽名字?”他看著歐陽踏雪。
“我說了,她叫歐陽——”
“沒問你。”
玨說話說了一半的時候初代直接打斷了玨的話。
按照覺得性格,他一定會對初代大發雷霆,但是他並沒有,而是如同晚輩一樣閉上了嘴。
“歐陽……踏雪……”歐陽踏雪也被嚇了一跳,因為玨的妥協使得她瞬間沒了底氣。
現代聽後閉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氣後說“你先前……是人族,而且你變為眷屬僅僅幾個月而已,是嗎?”
歐陽踏雪點了點頭,但是當她看到玨那一臉如同見到未知生物一樣驚訝的表情的時候她直接慌了。
玨很少對某件事情產生發自內心的驚訝,而這種震撼靈魂的驚訝是歐陽踏雪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玨問道。
能看出歐陽踏雪原先是人族這倒沒什麽,但是能夠推斷出歐陽踏雪便稱眷屬的時間這真的是很困難。因為變成神族眷屬的時間段隻能通過對方的表現做出大致的判斷,而且如果對方已經習慣了神族眷屬的生活的話那是根本看不出來的。但是先代僅僅通過一句話就判斷出來了歐陽踏雪變成眷屬的時間真是讓玨有種見到新奇事物的感覺。
“經驗之談。”先代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然後他看著歐陽踏雪說“你,仰慕著你的主人,是吧。”
“誒?”歐陽踏雪聽後一怔,然後她看了眼玨。此時玨的注意力全在先代身上。歐陽踏雪又看向了先代說“是的,主上是非常優秀的人,能夠侍奉他是我的榮幸。”
“這樣嗎?……”先代這麽說著,然後他就轉身走進了人群的深處。
看著嬴家先代的行為讓周圍的人一頭霧水。不過最終還是有人說話了。隻不過他談話的對象並不是玨跟先祖們。
“千鳥,看來你的未婚夫是個重情義的人啊。”幹脆的聲音響起,一個聽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尋聲而望,發現一個十分年輕的金發男性正將手搭在冰千鳥的肩上喝著酒。
“先,先代大人?!”冰千鳥也沒意識到自己身旁的人,在發現後就表現得十分驚訝。
“喲~上一次見到你你還是條幼龍。當初你從震家女兒的身上掉下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呢。”冰家的先代像是一個潮男一樣地說。
“您……”冰千鳥站著一動不動不知所措。畢竟在她身邊的可是冰家的先代!第一任金龍將軍!他可是有著一億歲的可怕年齡!
“我說了啊,你的未婚夫是個重情義的人。”冰家先代在冰千鳥還在疑惑的時候指了指玨,“他這麽做無非是將最壞的話撂在這裏,然後看看你們能不能接受他身邊的妮子吧。哼,真是個為了自己侍從而什麽都幹幹的家夥。”冰家先代說著就喝了口酒。“不過也沒啥,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也沒什麽,你要是沒能爭奪到正妻的位子的話你跟那個妮子一個水平。”冰家先代拍了拍冰千鳥的肩。
“喂,小子。”冰家先代叫了一下玨,“你準備讓千鳥當正妻嗎?”
“這一點不是你該關心的的吧?”玨看著他說道。
冰家先代聽後點著頭喝了口酒,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跟當初我見我妻子們家長的時候一樣。”
“誒?先代大人有很多妻子嗎?啊疼——!”
冰千鳥剛一問先代就用酒杯打了一下她的頭。
“當龍王走狗當習慣了?!以前冰家可沒有讓攘王者的標記!哼,當年老子可是相當自在快活的,每天晚上都有兩個以上的妞陪著我,什麽叫大軍閥啊。”冰家先代毫不忌諱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隻可惜了,沒用的後人被敖家給端了,最後還打上了攘王者的印記。真他娘的該死!”
冰家先代說著就用手指頭直接戳著冰千鳥的胸口。“我美麗的後代你要記住,在這深處的東西並不是來自敖家的恩惠,而是對我等冰家優秀子弟的否定!這是枷鎖!烙印!不可磨滅的恥辱!”
冰家的先代越說越激動,他用手指頭向冰千鳥心髒處扭轉著,甚至讓冰千鳥的胸部變形餅幹收到了疼痛。
“先,先代大人!好,好痛!”
“不!這樣的痛完全趕不上我等的恥辱!你!——”
“為了千鳥的健康你還是收手吧,攘王者的印記會在千鳥出現反叛之心的時候將她的性命奪走。”玨在一旁試圖製止冰家先代。
冰家先代聽後就收了手,但是他還是瞥了眼冰千鳥的胸說“發育的不錯,要是你在我那個年代的話我絕對不對放過你。”
冰千鳥聽後紅著臉並不安地說“這……這算是褒獎嗎?”
冰家先代並沒有理冰千鳥,或許他剛才說的隻是玩笑話。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玨的臉上。
“嗯……銀發血眸……小子,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冰家先代眯了眯眼睛問。
“不太可能吧。”玨先是愣了一下,但過了片刻後就提出了否定。
“不不不,我們絕對在哪裏見過。跟那個姓嬴的家夥不一樣,我還是能記住一些事情的。”
“前輩存活億年之久,我個小輩怎麽能跟前輩有一麵之緣呢?”玨這麽說道。
冰家先代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玨,然後噘著嘴說了句“無趣”之後就離開了。
不得不說,冰家先代跟嬴家現代就是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自從離開後就連人影兒都看不見。
宴會繼續進行,但是這一次或許是兩家先代們的介入吧,尤其是冰家先代的那個關於誰是正妻的質問,使得先祖們讓玨跟冰千鳥和夏尼好好談談。
不過這個話題實在是太重了,重到讓著三人都沒了宴會一開始時的那種輕鬆。
“終於得到休息了……”玨伸了一下懶腰說。
“辛苦了。”夏尼在玨身邊一邊吃著盤子中的東西一邊說。
“是啊,可是辛苦了。”冰千鳥倒喝著杯中的果汁。不是沒要過酒,隻不過被飛龍帝以醉相太難看為理由而駁回了。
三人這麽並排倚著牆,沒有說什麽,而歐陽踏雪則在冰千鳥的身邊,像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孩子一樣垂著頭一點動靜兒都沒有。
“……那個……”玨開口了,“你們真的想要嫁給我嗎?即便你們可能不會是正妻……”
“先喜歡上對方的人可沒有談判的權利。”夏尼看著外麵星空說,“你很強,很厲害。媽媽曾說她是因為被父親救了才喜歡上他的,所以我也很憧憬媽媽的當初的心情。小時候的我經常會想未來的丈夫會不會是能夠將我從危難之中救出來的人。但是在媽媽過世後我就放棄了幻想,我知道我最終的丈夫畢竟是從父親那裏選出來的。但是我遇見了你。”夏尼看著玨,“你當初從狂化了的妖邪手中幫我抵擋住攻擊真的是讓我心動,當時我就對你萌生了愛慕之情。”
玨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夏尼,他隻是靜靜地聽著。
“我跟夏尼姐不一樣。”冰千鳥說,“我知道我最後會被我爹嫁給一個很強的陌生人,所以我並不認可這樣的命運。尤其是當別人議論我未來的丈夫的時候總是會將我放在天平的另一端,用對方能不能配得上我來進行衡量。因為在他們眼中我是完美的,我作為一個女人是非常優秀的。少年時的我還認為我的優秀是我的優勢,我要老老實實地聽父母的話。但是漸漸地我發現我在軍界無非是一個中間過渡品罷了……”
冰千鳥說著就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我當時很生氣,認為自己的價值一點兒都沒有。但是少芸出現了,一個不會用有色眼鏡看我,甚至不將我看作是一個女性的家夥。同時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跟小孩兒一樣和我肆意玩耍的家夥。你不一樣,即便我將你認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亦或是隻作為一個臨時工而不重視我的地位,甚至是我對你感到新鮮。但……當少芸消失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心裏空落落的。”
玨聽完了兩人的告白,但是他僅僅是閉上了眼睛,他不做任何反應。夏尼跟冰千鳥也都沒有強求玨回複,而是繼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夏尼吃著自己盤子中的東西,冰千鳥喝著酒杯中的果汁。但是她們都做的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或是喝著。
時間慢慢地流逝,玨突然小聲說“你們可能都無法獲得正妻的位子,這樣你們也能夠接受嗎?”
夏尼跟冰千鳥聽後停下了手中做的事情,她們看著玨。
“……你是打算讓別人成為正妻嗎?”冰千鳥問。
玨搖搖頭。“或許有一個正妻會更加麻煩吧……”
“你打算……隻娶一個嗎?”夏尼又問。
玨沒有動作,隻是說了句“那我怕是會被趕出龍族吧……你們先去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
夏尼跟冰千鳥相互看了看,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玨突然叫住了兩人,“如果我最後沒能跟你們走到一起,你們會怨恨嗎?”
夏尼跟冰千鳥相互看了看,然後她們一句話都沒有說地離開了。
玨閉著眼睛繼續倚著牆不說話。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吧,而此時冰家跟嬴家的先祖們也都去休息了。雖然他們注意到了玨這邊的情況,但最後還是沒有過來詢問任何事情。在他們看來,那是年輕人的事情。
會場變得冷清了,月光打在玨的臉上,像是在照射著一尊雕塑一樣。
“你也去休息吧,歐陽踏雪。”玨開口說道。
“不,我是您的奴隸,主人不休息我怎麽能夠休息呢。”歐陽踏雪小聲說。
“你早就不是奴隸了,在你變成我的眷屬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低賤的奴隸了,而是一個高貴的眷屬,修羅神唯一的眷屬。”
“那麽就請我呆在您的身邊吧……永遠……”歐陽踏雪後麵的幾個字說的聲音很小。
玨或許是沒有聽到歐陽踏雪後麵說的幾個字,他歎了口氣說“這是命令,你回去吧。”
“……是,主上……”歐陽踏雪咬了咬嘴唇,想說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離開了。
玨一個人享受著結束宴會的冷清。這就好像是他所經曆過的一樣——一切美麗和繁華都在轟轟烈烈中走向沉寂,最終一切都煙消雲散,隻留下一片殘局。
真是太貪心了,我啊……
玨在心中責罵著自己,因為他發現現在的他與原先的目的已經出現了分歧,甚至是背道而馳!
這樣的我,還會迎來最終的懲戒吧……
玨這麽想著,他的心中如同纏著密密麻麻地絲線一般,讓人不爽。
“啊,找到了,還真在這裏啊。”
一道聲音冷不丁地傳了過來,打斷了玨的思路。
玨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對方是幾名男性——好像是飛龍帝的丈夫!
“看來你有些苦惱啊。夏爾說希望我們能跟你聊聊,所以……能借一步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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