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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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那片森林中的真正主人就換了人了。原先是許多大型的猛獸所支配的森林瞬間換了一個當家的。當然了,這換當家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猛獸們變弱了,而是因為那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
相較於原先的森林,此時的森林要更加的陰森,危險的氣息隨處可見,痛苦的低鳴聲在森林深處的不知名的地方傳了過來,在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臭味。豬在這裏的動物們並不是不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土地,但是這森林外麵的環境或許更加可怕——王種間的戰爭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著,強大的法術能夠輕易改變地形,巨大的力量可以將任何生物輕易殺死。
但是即便是處於戰爭狀態這樣混亂的情況,王種們也不願意踏足於這片森林,因為在這裏麵居住著一個比戰爭還要可怕的東西,迄今為止凡是進入到這個森林中的生物都沒有活著出來過,即便是有一些王種因為沉迷於戰鬥而誤入這片森林也沒能憑借自身的力量出來。
一時間,這片森林成了三界中為一個在地圖上標記為不可進入的土地。
但是,即便是這片森林也無法滿足這位支配者的胃口。
終於有一天,那位支配者意識到了這片森林已經沒有辦法滿足於自己的了——所有的生命都已經被它所吞噬了,即便是樹木也難逃它的血盆大口,這片原本茂密的森林已經變成了荒蕪的土地。
它,行動了。
隻見一條白色的巨蛇從地麵上抬起了身子,它此時的體型已經能夠與山巒相比了,即便是人族的城池對它來說也有些微不足道。它看上去像是一隻眼鏡王蛇,其扁頭邊緣帶有危險的鋸齒,其腹足不但堅硬而且帶有鋒利的倒鉤。更要命的是,它那堅硬的鱗片以及鋒利的毒牙能讓所有對手都喪失與其對抗的信心。
它感到非常的饑餓,它覺得什麽東西都行隻要能填飽它的饑餓即可。於是它所及之處一片荒蕪,沒有什麽可以逃過它那貪婪的吞噬。
最終,它意識到了一點——單憑生命是無法填補它的空虛,它所最求的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化為己有,將所有的東西都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因此,饑餓的它將目光放到了它所能夠看到的任何東西上,河流、山峰、乃至空氣,一切它能看到的東西都將會變成它的食料。
人們對此感到畏懼,王種們也意識到了此時不再是對付彼此的的時候。但是生靈們單單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不能改變什麽,因為沒有人敢與它進行作戰。
它是那麽的強大那麽的恐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其對抗,即便是王種們也沒有能有對抗它的辦法,一切的攻擊都是徒勞,它能夠馳騁於天地之間並對一切事物進行吞噬是有原因的——他那強大的力量本身就是為了能夠鎮壓他人的反抗而存在的。
人們對此送上了一個名號,這也是當時人們談之色變的名字——相柳。
相柳在凡域大鬧特鬧,很對人都死在了它的手中,而凡域的生存狀況也越發的嚴峻。
最終,身為當時龍族整合者的伏羲決定率領龍族從神族和魔族的手中奪取生存的土地,就此,三界中王種間的戰爭又一次打響了,但是這一次的主戰場卻在神域和魔域——沒有人希望在想留的眼皮子底下打仗,以為那東西會嗅著法術戰鬥的“氣息”過來。
龍族的態度讓三界中的其他生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妖族舉全族之力資助龍族的戰鬥,目的是為了能在龍族打下的新天地內分得一席生存之地,而鳳凰族從凡域逃出,就此過著族群分離難以凝聚的生活,剩下的那些有能力的種族也投靠的投靠,遷徙的遷徙。
但是隻有一些沒有能力的種族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那個能夠在地平線上望到身影的相柳逍遙自在地移動。
相柳在凡域肆意逍遙著,它那貪婪的心吞噬著一切,它那可怕的力量吞噬這一切,它那無盡的胃口改變著世界。
起初,這家夥還是僅用自己的身體吞噬著一切,但是隨著它吞噬東西的增加,它的心也越來越貪婪。最終,它將法術與自己的身體連接在了一起——用法術加上分裂出來的靈魂構成的八個虛幻的蛇頭開始幫助它吞噬著世界,原先的一日一座山變為了一日九山的地步。而且這東西簡直就是另一個貔貅,隻進不出,許多的資源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最終,有五個人終歸是看不下去了,他們決定對這隻怪物發起挑戰。
戰鬥非常激烈,那五個人都付出了很沉重的代價。但是想留的力量異常強大,即便是有能力給予其斷身攻擊也沒有辦法徹底消滅它,無論用什麽樣的進攻都沒有辦法將其消滅。
換而言之,相柳不是三界生靈可以消滅的……
(因此,我們是不滅的。)
玨隱約中聽到了這個聲音,但那並不是暗影的聲音,而是一個更加遠古更加低沉的聲音。
(這樣啊……我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玨低聲回答著。
在他的麵前,有九個蛇頭正從虛空之中看著他。但是這些蛇頭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情感,它僅僅是看著玨,不過玨能從那虛空中感受到非常可怕的仇恨感以及能聽到低聲的悲鳴。
(曾經的我們叱吒於凡域,沒有人能夠與我們為敵,但是最終我們依舊難逃毀滅的命運。我們生於深淵有毀於深淵。)
玨看著麵前的相柳,他能從自己腦內的回憶中搜尋出以前的種種經曆。
相柳看著玨,然後說(是什麽讓你迷失了自我?是什麽讓你忘卻了當年的事情?)
(我沒有忘記。)玨說道,(在我的記憶中隱約記錄著關於那時候的事情,但是有些片段是不是會出現刪減和篡改的現象,這讓我很疑惑。那種感覺就像是電腦視頻出現磨損了一樣,非常的錯亂。)
相柳聽後眯了下眼睛,然後仰頭看著上方的虛無說(雖然不清楚你所說的電腦是什麽。但是……沒想到還留了這一手啊,造世者已經算到這一步了嗎?)
聽著相柳那無奈的聲音,玨沒有回應它。
(你是說造世者為了不讓我們有聯係而特意刪除了我的記憶嗎?)玨問道。
(……這一點我並不是很清楚,畢竟我的記憶就停留在你第二次複蘇的時候……差不多是天選者之後的事情了吧……)
(果然,我先前的天選者記憶並不是假的。)玨聽後就捂著嘴說道。
相柳聽後很疑惑地問(你為什麽會認為你的記憶是假的呢?)
(因為有時候我對天選者的記憶會突然清零,而且這種情況總是會在牽扯到天選者的話題的時候出現。)玨分析著,(莫非造世者們並不想讓我的記憶伸到太久遠的時候嗎?還是說他們想讓我特意避開某個過去?)
相柳看了玨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道(造世者這麽做一定有他們的計劃和初衷,雖然我們並不喜歡那幫肆意玩弄他人命運的家夥,但是既然他們想方設法地組織我們將記憶穿起來,那麽就一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所以到底要不要將原先屬於你的東西給拿回去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就算是獲得了先前的記憶又如何?現在我是銀白之災,並不是相柳。)玨說道。
(那麽我當時所積攢下來的知識呢?太古時代被封存的強大的法術呢?記憶中失落遺跡內的無盡寶藏呢?這些東西在你跟我交談的時候都已經流入記憶庫內了是吧?)
玨聽後想了一下說(沒什麽,因為那些禁忌的寶物和法術嗎?可是那沒道理啊,寶物是人造物,法術則是造世者帶給三界的,所以他們都沒有理由去阻值啊。而且相柳的出現不就是造世者降下天啟才導致的嗎?)
相柳看著玨沒有回話,但是玨能夠感受出相柳想要組織玨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造世者們到底在隱藏著什麽?或是說我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麽?)玨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太過蹊蹺,所有的人好像都在阻止他去跨過某條線一樣。
(世間有些東西就是不能接觸的,一旦觸及到了世界的黑暗麵的話,就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災難。)
相柳說完就將身子收回到了虛空之中。
(你與我相遇這件事情不要說出來,要不然會被造世者給察覺出來的。最終你是要行走和我一樣的破滅之路還是走上次的暴戾之路亦或是走全新的道路就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該回去了……)
相柳的身影退散了,然後玨突然驚醒。
他嚐試移動自己的身體,然後身體的關節上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就像是沉睡許久的人在此活動和伸展自己的身體一樣。
身體正在複蘇……器官機能也在慢慢恢複……各方麵生理指標正在向正常狀態調整。看來法術鏈接已經被相柳那無懈可擊的身體能力給修複了。
玨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他看了眼自己在意識消失前最後動的手機。
已經沒有能量了嗎?看來我是睡了好一會了……不對,之前的感覺像是死亡一般,是不是我先前已經死了?算了,也沒差了……
玨從地上爬起來,他發現此時的環境已經變成了森林,之前的教堂已經不見了。
莉摩離開後轉有用傳送法術將我送過來了還是那個教堂本身就是一個幻影?
玨一邊想著一邊拿起了手中的手機並從中重新注入法力。
理論上來講憑借是沒有辦法給三界內的現代化工具補充能量的,但是玨多少也對這些東西進行過研究,因此玨對自己的手機進行了一定的改進。對他來說靠自己是最好的行動方針。
玨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昏迷了一天半了嗎?也罷,起碼不算太糟。”玨說道。
就在這時候,玨聽到了來自森林的聲音。
是一些永夜森林中的野獸。
“算了,就那你們練練手吧,看看來自原本的力量到底是什麽樣的水平,有沒有變弱。”
玨說著就準備法術走向了那些野獸。
和平常一樣,玨以碾壓的戰鬥力將那些野獸給消滅了。
玨看著地上的野獸屍體,然後用精靈眼看了看周圍。
“看不出來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看來銀白之災的力量跟先前相比是五五開的嗎?真是不知道銀白之災跟先前到底哪個更強一些。”
玨說著就看了眼手機。
地圖上可以查出來我的位置了嗎?看來先前想辦法將莉摩給弄暈就行了。我也真是太心急了啊。
玨通過手機地圖確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就開始準備傳送法術了。
先到卡蘭城旁邊吧,不知道哪裏是沒失守。
玨決定後就開始準備傳送法術。
(可算是聯係到你了!)就在玨準備著的時候,暗影的聲音突然響起。
(怎麽了?)玨疑惑地問。
暗影像是喘著氣一樣地說(真是沒想到,你這家夥竟然會被不知名的力量給帶走……你見到過相柳了吧?)
(啊,見到過了,而且我們還鏈接了記憶。)
暗影聽完就發出了一聲類似驚訝的“嗯?!”的聲音,然後馬上說道(沒想到你還是走到這一步了……真是令人感到頭痛的消息……)
(怎麽了嗎?)玨問道,(我們原本就是相柳吧,就算是見麵了的話也不會有什麽不妥吧?)
(……啊,算是吧……)暗影疲憊地說到,(以後還是不要隨便覺醒了……)
說完,暗影就消失了。
玨對暗影著不明所以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但是他並沒有管太多,而是又去忙自己的了。
說實話,暗影的這種隨性的態度有時候讓玨挺生氣的。
可是玨也沒有多管暗影的異樣,他運用法術來到了卡蘭城外的郊地。
……城上的旗幟還是保守黨的旗幟,看來這裏還沒有被對方給攻占下來。
玨一邊想著一邊來到了城門口。
“喂!能開門嗎?我是玨,我回來了。”玨說道。
城上的人看了一下後就喜出望外地說“玨大人?!您還活著?!請等一下!”
過了一會後太守就從城門另一側問了玨幾個問題,在確定了玨的身份後太守就打開了門。
“玨大人,沒想到您真的還活著!”太守說道,“聽說您失蹤後我們可是很著急啊。”
“先別說這個了,泉地那邊怎麽樣了?”玨問道。
“泉地那邊算是攻下來了,但是有些險罷了。”太守說。
“險?”玨一皺眉,“如果沒猜錯的話對方將領應該是凱森特吧,明明有那麽多人手,為什麽他還會輸呢?”
“是的,”太守一點頭,“雖然對手是凱森特,但是伐格斯洛大人那邊來了個重拳出擊。在戰鬥進入到膠著狀態的時候,伐格斯洛大人結合所掌握的情報派了一批尖兵直衝對方中心地耶華忒。對方見到此情此景也不敢再度行兵了,於是馬上回撤,這才讓我們拿下了泉地。現在麗薩大人正在駐守泉地,而且還在派人尋找您的下落。”
“圍魏救趙?真是個好把戲啊。”玨非常稱讚地說。
不過雖然拿下了泉地,但是太守的表情並不是很好。
“怎麽了?”玨有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泉地攻下來了的話就應該是其他地方的問題。伐格斯洛如果有能力派出尖兵的話就證明他那邊沒有太大的困難,也就是說……
“大糧倉怎麽了?”玨問道。
“實在抱歉,大糧倉失守了。德納姆大人身受重傷,嬴寧閣下……下落不明……”太守低著頭說道。
“什麽?!”玨聽後吃了一驚,因為他並不是沒有提醒過對手的危險,而且以嬴寧怎麽會下落不明?!
“那麽伐格斯洛有危險嗎?既然大糧倉失守了的話對手就會從後麵繞過來吧?”玨問道。
太守一臉驚訝地看著玨,他身旁的人也都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玨。
“能在失去同伴的情況下保持鎮定並詢問有用的訊息。玨大人您還真是個絕對的‘理智人’啊。”太守十分佩服地說,“雖然大糧倉失手了,但是對方也元氣大傷。原先一萬的兵力能夠戰鬥的僅剩一千左右,而且對方的指揮官好像還被嬴寧閣下給斬殺了。因此對方退回到了北方。現在大糧倉屬於無人駐守的情況。”
“這麽個失守法嗎?”玨一邊考慮著一邊說,然後他又陰著臉問道“說說吧,嬴寧的事情。”
太守感受到玨所釋放出來的後說“嬴寧閣下在與敵方戰鬥的時候突然下落不明,即便在戰鬥結束後也沒能找到人或是屍體。如果有什麽疑問的話您可以去找在首都療養的德納姆大人問一下,他或許會知道什麽。”
玨聽後點了一下頭,然後二話不說地離開了卡蘭城。
不過在玨離開的時候太守還說了另一個消息——控製著永夜森林結界的聯結器被毀掉了,所以現在外界是可以接收到來自永夜森林的消息的。
事情,變嚴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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