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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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咒毒
打那一次毒殺案過後幾天，玨已經恢複了。
至於最終的毒殺原因隻能以掉進酒裏腐朽的房梁碎屑產生了毒素為原由。雖然田央城不認，但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玨大人，您今天感覺怎麽樣？”護士問。
“嗯，好多了，應該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了吧。”玨微笑著說。
“那真是太好了。”護士感到比較開心。
畢竟這一次的看護人員可是被提前告知了玨身份的重要，所以她也知道玨健康的重要性。
“您還有什麽需要的嗎？”護士問。
玨思索了一下。的確，他確實認為這幾天一直在這裏待著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於是就說“你能不能想辦法回到我的住處，將放在我桌子第三層櫃子裏的那個箱子拿過來。記住，一定不能打開它！”
“第三層的箱子是嗎？”
“嗯，大概能放一個水杯的大小罷了。”玨一邊比劃著一邊說。
“嗯，明白了。”說完，護士就離開了。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的，趁現在把骸身上的詛咒給解開得了。
對於骸身上的詛咒絕已經有了一個解決方案了。但雖然話是這麽說，可玨也沒有小瞧尼格霍德的力量。
如果出現詛咒反噬的話，我還是要做好準備的……
想著，玨握了一下拳頭。
詛咒反噬是一種很可怕的法術現象。施加詛咒的原理是將法術本身的負麵效果直接寄托在被施術者的身上。但是在解除詛咒的瞬間，詛咒本身就有可能會以另一種方式轉嫁到其他地方，有可能是解除者，也有可能是解除者身邊的人或是物。
說起來玨還真是患者，就在玨提出要求的當天，東西就被送來了。
“真是效率啊。”玨說。
“是的，這也多虧了留在您房間裏照顧您夫人的女仆。”
“啥？”玨一愣，他可不記得自己結過婚，這個夫人是怎麽來的？
……是在說歐陽踏雪嗎？
“那個睡著的不是我的夫人，而是我的奴……算了，別管她了，把那個盒子給我吧。”玨說。
那個女仆？是在說諾曉依嗎？果然還在照顧歐陽踏雪啊，回頭要好好謝謝她……
玨邊想邊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麵罐子中的那個黑色的蟲子依舊在蠕動著。
玨將床桌放在自己麵前，然後用鑷子將罐子中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咒毒的效果很強，而且還有連帶關係……先前的咒術接解除中沒有發現這種現象。看來是我小看了尼格霍德了……
玨一邊解除著詛咒一邊記錄著。
對玨來說，尼格霍德的咒毒解除還是第一次，作為一次重要的人生經曆，他要記錄下來。
“嗯……不對！這些咒術……以前我見過！
玨將手伸進了虛空之中。然後拿出了一個已經泛黃的紙。
“果然，這裏有過記載……”玨看著手中的紙張，然後又看了看麵前的蟲子。
這樣嗎……
玨根據以前的記錄對這個蟲子進行解咒操作。
這兩邊有法術牽製嗎，真是危險啊，比上一次拆除法術還要危險……
玨張開手掌在蟲子的上方進行施法。
好，第一層的咒術已經被解除了，剩下的……
正當玨打算對下一層詛咒動手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力量直接衝向了玨。
什麽？！反噬？！不可能？！這！……該死！第一層咒術中還藏著一個咒術嗎？！沒有發現！靠！
玨被強大的力量衝擊著，他清楚地意識到了這次咒術的攻擊目標就是他！
尼格霍德，你的咒毒很強，我很敬佩！果然，你的咒術至今還是沒人敢觸及的存在！
瞬間的力量讓玨的視野灰暗，漸漸地，他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我……還在這裏嗎？
玨試圖伸出手來檢查一下自己的狀態。
看不見嗎……
玨伸出手後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他的擬態蝙蝠能夠探測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身體狀態。
應該沒有挪動地方，身體也是正常的……但是看不見了嗎？難道說這次的咒術是能夠讓我失明的法術嗎？……不算太壞……
可是就在玨這麽想的時候，他的視野裏出現了兩個光點。
嗯？我的視野沒有被消除嗎？
玨嚐試著向著那兩個光點移動，果然，他是可以動的。
我現在難道不是在醫院嗎？
玨不免感到疑惑，他從行走到現在過了比較長的時間了，但是他依舊可以向前移動，而這已經超過了玨住院房間的容積。
而且……我的腳下是什麽？
玨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受到自己腳下的這種粘著感，或是說一種才在黏土上的附著感。
玨行走在這一空洞的地方，他的目的隻不過是向著唯一可見的兩個光點那邊行走。
在行走的過程中，玨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像是巨大的蟒蛇在靠近獵物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玨感到自己好像靠近目標了。
兩個光點也仿佛在回應著玨一樣慢慢靠近。
但是當著兩個光點靠近之後玨看到了什麽？
——兩根巨大的毒牙！毒牙的上麵沾有散發出濃鬱酒香的毒液。而毒牙的主人也慢慢地露出自己的麵貌。
棱角分明的蛇頭上有九個顏色不一的眼睛，不過每個眼睛中的情感都是絕對的負麵情感。這條蛇從頭到尾凸起的角質尖銳鋒利，好似無數的尖刀一般。它的血盆大口似乎能將一切吞噬。
不過見到這樣的生物玨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玨慢慢地伸出了手，呼喚著這條巨蛇的名字“尼格霍德……”
玨喊出名字的瞬間，尼格霍德就用它修長並帶有荊棘的尾巴將玨緊緊纏起。
被鎖喉的玨痛苦比，他的雙手變為了銀白之災的手並試圖將這個尾巴給扯開。但是沒有辦法，連玨也沒有想到的是尼格霍德的尾巴竟然有這麽強的力量。
玨掙紮著，他的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地麵——滿是屍骸的地麵。
尼格霍德煽動掛滿屍骸的飛翼，飛向了遠方隕落……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來著？
尼格霍德的荊棘尾巴刺穿了玨的喉嚨，讓玨流出了黑色腐敗的血液。
怎麽……可能？我的血，明明已經調換為人族的……血了……
玨記得很清楚，自己已經將血液換成了人族的血，所以不可能是黑色的！
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玨被勒得難受，而尼格霍德則用一種如同看待叛徒一般的眼神盯著玨。
我……怎麽可能……再死在……你手裏！
玨將他那已經銀白之災化的手指刺入了尼格霍德的尾巴裏。
尼格霍德眼睛裏透出了微弱的痛疼，同時，它受傷的地方流出了同樣黑色並帶有腐敗味道的血液。
玨已經感到呼吸困難了，他的手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這幅身體……不行了嗎？但是……這不是災的身體嗎？……
玨的手慢慢放下了。他在此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我明明……是渴望著死亡的啊……但是為什麽我會想要活下去？我……怎麽了？這裏有什麽可以讓我留戀的嗎？……
玨慢慢地放開了手，做出了一個虔誠的信徒接受洗禮的動作。他的視野模糊，但是他明白——尼格霍德在看著他。
“如果，你能夠殺了我的話，就請吧……這樣的生活，我受夠了……請讓你，一直控製我的複活權吧……”
玨的意識慢慢消失，他在自己的意識消失之前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結束了！……結束了？……結束？
玨的手沒有落下，而是一下子抓住了尼格霍德的尾巴，然後猛地向外撕扯。
尼格霍德的血液和覺得學業彼此交融，然後相互匯通。
“我……絕不會……這麽容易的死掉……絕不會……被你這種低等的東西……給殺死！”玨的聲音沙啞恐怖，帶有濃重的怨恨和痛苦。
這個，不是剛才的玨，而是另一個玨。
尼格霍德見到後眼睛裏的情感由原先的仇恨變成了恐懼。
陰陽兩儀鎧開始覆蓋在玨的身上。鎧甲上的保護裝甲在接觸到了尼格霍德的傷口後發出了強消毒的聲音。
尼格霍德大吼一聲後就將玨扔了下來。
“愚笨……即便你是天啟源業獸……又如何？……隻不過……是……造世者……的走狗……罷了！”
玨揮動手，一把有著鑽石主體，秘銀刀刃，碧玉雕飾的戰戟出現在玨的手上。
雲海方天戟。
“就憑……你的……幻術……就想要……把我困在這？”
玨看著尼格霍德。他的眼睛就是個死人的眼睛——毫無生機與感情。鮮紅色的龜裂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危險的氣息從玨的身上如同海嘯一般湧向四麵八方。
“逆我者……亡。”
玨揮動了戰戟，但是玨離著尼格霍德的身體足足有百米的距離。
但是尼格霍德明白，雲海方天戟這種最可怕的一個能力，可以無視所有距離，無論對手逃到哪裏都可以被打到的恐怖能力——銳空。
並且，雲海方天戟的“寂滅”效果可以讓所有的切口都無法複合——也就是說打中必死。
在玨即將揮動戰戟的時候，暗影攔住了他。
“何必呢？”暗影纏繞在玨的身上，阻礙著他的行動。
“你……在幹什麽……”
暗影纏繞在玨和尼格霍德的身邊。
“你我都是使者，隻不過你我奉行的任務不一樣罷了。”
尼格霍德與玨看向了暗影。
“我們都藏得太深了，深到連曆史都不會留下一個真正的答案。”
玨放下了手中的戰戟，尼格霍德也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暗影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發出了一個打響指的聲音。
周圍的的景色瞬間變了，他們的位置變成了央首。
暗影用目光暗示著那個玨，說“回到原來的位置去，不要搗亂，不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快！”
玨從央首的記憶庫中抓出了幾個人影，然後用央求一般的聲音說“我……找到……了。”
暗影卻輕輕推開了玨和他身邊的人影，然後語重心長卻又小心翼翼地說“這些群人已經不是你那時候的人了，而且你看，現在的這些家夥不也和之前的敵人相處得很好嗎？你的時代已經消失了，這群人現在是另外的人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不要將你以前的生活帶入現在好嗎？”
“她呢？！”玨又將一個人影給拉了過來很害怕地問。
暗影聽後擺出了一個無奈的動作，然後顯出了它原本的身形，一掌將人影跟玨打開，然後低語道“她也物是人非。她已經不再是你的親人了！她有自己的父母！”
然後暗影貼近了玨，他們四目相對。
“跟你的不一樣，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才是那個被選出來的人，她，不是。原本的劇本中就沒有我們的戲碼。你看看現在的她，沒有我們活的多好？！我們才是多餘的！”
玨聽後愣在原地，過了好久才慢慢地走向了央首的中央，一下子攤在那裏沒有動靜。
暗影觀察了玨好長時間後，像是鬆了口氣一般地說“總算是消停了……尼格霍德的咒毒嗎……真是危險啊……也是時候吧身體還回去了吧。”
玨的意識再次恢複，他又回到了現在。
剛才的……是什麽？！
玨在回過身之後馬上檢查自己的身體。
法術反噬後好像並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但是這次法術反噬的負麵效果到底到哪裏了？應該就在我身上啊……難道說被抵消了？僅僅是因為那個幻境嗎？……
玨看著麵前的蟲子。
是剛才法術反噬的原因嗎？我現在對尼格霍德的咒毒如數家珍，想要解除的話……
就這麽想著呢，玨就解開了蟲子身上的咒毒。
看到化為灰飛消失的蟲子，玨興奮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愧是我！尼格霍德的咒毒？我解開了！這咒毒不再是無解的了！”
玨很是興奮，馬上拿出了紙和筆進行記錄。
無數的想法在玨的腦海中湧現，前人提出的尼格霍德的咒毒難題被玨在短短的幾秒內瞬間解破。
太簡單了！太簡單了！這些咒毒根本沒有挑戰嘛！這些……
突然，玨停住了。
他重新檢查著自己寫下來的東西，然後細細地驗證了一下。
這些解法……好像個隻有我能夠完成……就算是不朽者，也不能使用……這是為什麽？難道，我隻是寫了個特殊解嗎？
（難不成你還想要讓三界的這些愚笨的東西使用被尼格霍德詛咒的亞特蘭蒂斯的寶物嗎？！）暗影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玨聽後為之震顫。
他說的，對。尼格霍德的咒毒是無解的，它害了很多人，但是它也保護了很多重要的法器……三界人，不，三界的一切生靈都不該觸動那些東西！這些知識，隻要我知道就行了。
玨想著就將已經記好的紙張給抓起燒毀了。
這些東西……隻有我知道就行了……肮髒的東西，隻有我觸動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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