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殘留的幾片茶葉
“桃紅,我想,唉。”蘇清染從早上起來這已經是第三十八次歎氣了。地點從桌子轉移到梳妝台,窗台。能轉的地方都給轉過來了一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桃紅不打算理會蘇清染的,她知道她家小姐現在的脾氣,絕對不可能想出什麽好事來。讓小姐不惹事最可靠的方法就是看緊她,寸步不離。
“桃紅,你最好了,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蘇清染走到門口,扯了扯桃紅的袖口。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微微嘟起的紅唇,長長的睫毛覆蓋著如琉璃般的淺棕色瞳孔,一眨一眨的異常可愛。再配上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真是任誰看了都會於心不忍。桃紅也不例外,當然隻限被騙之前。
桃紅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吃你這一套。想起了前天蘇清染讓自己陪她出去玩。結果出去不過三個時辰而已,王爺特意栽種的花也毀了,如夫人養的魚也死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自己在場估計整個後院都要給燒了,當天晚上王爺便怒氣衝衝的來蘭苑興師問罪,結果被小姐再次氣了出去。小姐還揚言非要燒了王爺的書房。
王爺隻留下一句,有膽量你就來。蘇清染不以為然,桃紅可是憂心忡忡,王爺絕對會在書房設下圈套等著小姐的。她要是讓小姐就這樣去了肯定會有危險的。
“桃紅,你想什麽呢。”蘇清染伸出手在桃紅眼前晃了晃,這死丫頭想什麽呢。自己好不容易醞釀出的表情,她連看都不看,氣死她了。
桃紅收回思緒,也冷冷的撇了蘇清染一眼道:“想你前天下午在王府幹的好事。”
蘇清染茫然的撓撓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桃紅:“什麽好事,有嗎,我不記得哎。”我不記得了,你能耐我何。
“小姐原來不記得了啊。”桃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讓蘇清染瞬間以為桃紅真的相信了她的話呢。
蘇清染鬆了一口氣,天真以為桃紅真的相信了,然後急忙開口道:“是啊,是啊,自從我上次醒來後就感覺頭腦一直都不清醒,不知道怎麽回事哎。”
“小姐,我去幫你請大夫。久大夫特別擅長針灸了,小姐這病讓他給紮幾針應該就好了。再不行就讓他住到王府,天天給小姐紮針就好了。小姐意下如何。”桃紅笑的一臉無辜。
蘇清染被桃紅說的後背發涼,隨後想到了什麽,突然道:“桃紅,你丫的在整我是不,給我站在原地別動,等著我。”蘇清染邊說邊伸手挽袖子,大有一副要打架的樣式。
桃紅怎麽會傻到站在原地,在她說完那段刺激蘇清染的話的時候腳步已經微微向外移動了幾步。見蘇清染發飆,桃紅趕緊拔腿就跑。
“桃紅,我看你這幾天皮癢了是不,看來是我對你管教太寬鬆了,你現在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蘇清染見自己追不上桃紅,就站在原地埋怨。
眼光忽然瞥見桌上的茶杯,她剛剛好像是倒了一杯水來著。蘇清染順手端起茶杯上的水便朝著站在自己不遠處嘚瑟的桃紅潑去。
桃紅閉著眼睛蹲下身去,準備接受來自茶水的洗禮,卻遲遲沒感覺到濕意。桃紅忍不住就想到,是不是小姐的茶杯裏沒水呀,自己真幸運。不過如果沒水的話,小姐應該會過來的,不行,趕緊跑。
“哎呀。”桃紅一頭撞到了來人的身上,桃紅捂著頭看向前麵,是粘著茶葉的繡著竹葉的玄色衣袍。桃紅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王爺好像每天都是玄色衣服。
果然,往上看便是君澤宇那張黑如鍋底的臉,至於為什麽說黑如鍋底,這個當然要歸功於蘇清染。桃紅來不及多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婢該死,求王爺懲罰。”桃紅此刻死的心都有了,這小姐也真是的,她背對著王爺看不見倒也算了,怎麽她也沒有看到王爺在身後呢。
君澤宇伸手抹去臉上殘留的水漬,眼睛直直的瞪著站在不遠處的蘇清染,這女人一天不見又開始整新花樣了。
蘇清染有些呆呆的來了一眼手中還滴著水的茶杯,再瞄了一眼臉色又黑了幾黑的君澤宇,突然一拍大腿,一臉關心的道:“君澤宇,這水熱不熱呀。”
君澤宇看著蘇清染的表情愣了愣,這丫頭什麽意思,關心自己嗎。君澤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不熱。”
“早知道是你我就潑開水了。”蘇清染一邊說著,一邊臉上還露出後悔的神情。看的君澤宇恨不得一個健步過去把她掐死在那裏。
君澤宇拳頭攥緊了又鬆開,忍住暴走的衝動,母後說了對女人要溫柔,再溫柔。女人是水做的,要哄的。
“下次注意。”君澤宇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徑直的走進蘇清染屋內。身邊的洛風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清染一眼,轉身離開了蘭院。
蘇清染目瞪口呆的看著君澤宇走進了自己的屋裏。這不對呀,按他的脾氣應該是大發雷霆,然後揚長而去的,今天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桃紅見自己眼前的君澤宇進了屋子裏,趕緊起身走到蘇清染旁邊,有些慌亂的道:“小姐,怎麽辦呀,這怎麽會潑到王爺身上。”
“桃紅,他剛剛是不是沒發脾氣。”蘇清染感覺自己有些沒睡醒,伸手在胳膊上用力一擰,疼的直皺眉。看的桃紅很是心疼,關心的問她疼不疼,怎麽不直接擰她好了。
“啊,小姐,你幹嘛。”桃紅捂著胳膊隻喊疼,小姐怎麽莫名其妙的又擰了她一下。
蘇清染無辜的眨了下明亮的大眼睛,感覺有些無可奈何的道:“你說我怎麽不擰你,我這是滿足你的心願,感謝我吧,哈哈。”蘇清染笑著進了屋,在不進去難保那位大神不把自己的屋子給拆了。
桃紅站在原地揉著疼痛的胳膊,她不想進去,不想被她家小姐整。她手還疼著呢,她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