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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羨慕妒忌恨

  “砰!”


  伸手,沒有拿長矛的銅人,讓離不棄心中還有點底。


  它的手笨拙地對準他,殺氣四溢,狂亂不羈。


  想了想,離不棄的拳頭已經直轟了過去。


  “砰!”


  他的眼前,銅人的兩條手臂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的身體結構。


  這些銅塊是壓製出來的,雖然看起來還是銅塊,但已經致密很多。


  這銅人自然更為凶狠,力量更大,更重。


  手臂在揮舞的同時,離不棄的拳頭已經正中銅人的心口。


  它就像是一個腹中空的器皿,但離不棄打在它身上的時刻,感覺拳頭被一股大力,惡狠狠地推回了。


  他甚至沒有聽見輕微的“砰”。


  下一刻,離不棄身體微顫,內心更是措手不及。


  他感覺自己撞在鋼板之上,心底的憋悶頓時出現。


  下一刻,一個拳頭,已經在他的眼前出現。


  他跌出半米有餘,但眼前此人的猙獰模樣,滔天怒意,他都感覺到了。


  “真……真恐怖。”


  他的內心叫苦不迭,他的神色中冒出堅毅。


  拳頭上的拳風,他一概不管,右手伸出,彎曲虛握。


  直麵對眼前的巨大銅人的拳頭,離不棄的身上,丹田內的冰霜,也隱隱有了可以控製的兆頭。


  這可是他的外掛,也就是唯一可以撐得起離不棄的救命稻草了。


  “唰——”


  離不棄狠心伸出手的時刻,從手上的一道傷口中,頓時湧出了冰霜!


  它們飛到天空中,瞄準眼前此人的拳頭,身上湧現一層不一樣的輕薄之感,像是實體,又像是虛幻的霧氣。


  結為一個盾牌,保準玄無償不會被衝擊致死。


  盾牌在兩人之間,離不棄向後踏了一步,手還是朝著銅人,指尖傷口對準了它。


  冰塊一連串地湧現,銅人的手上,已經凝聚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動作滯緩。


  “對,就是這樣。”


  這就是離不棄的初衷。


  他想用冰霜去將銅人的動作滯緩,讓他有時間掙脫它該死的尾隨。


  冰霜緩緩攀緣,將銅人的胳膊首先冷凍。


  它的身體還在掙紮,奈何已經被冰霜覆蓋的手臂也沒有可控性,逐漸,隻能用另一隻手了。


  “這……”


  離不棄猶豫著,手上冰霜分散為兩股,直接將銅人的另外一條手臂,也兼顧封印。


  他隻能鋌而走險地做這些事,但他的心底,對銅人可謂是深惡痛絕的。


  “沙沙--”


  冰水朝著銅人的身體連接處自然滲入,它們在裏麵可以凍結成冰。


  現在,它們的滲入明顯將銅人影響,它的身體變得遲緩,身上有無數極寒水滴滴落,垂掛在它的任何一處。


  “我……”


  離不棄搖搖頭,但他已經將銅人結束了大半,幾乎沒什麽是可以讓他感覺懼怕的了。


  在銅人搖搖擺擺想來找他算賬的時刻,離不棄的心中,惡作劇的感覺出現。


  他將手握拳,停止寒氣供給。


  “啪”的一聲,眼前可怕的銅人,右拳猛然炸開,脫落。


  幾乎被炸得麵目全非的拳頭,還有那鐵銅的光芒,一點一點,從冰霜冰凍漲出的裂縫處冒出。


  因為水結成冰,體積會變大,而他剛才就是將那些已經融化的冰雪,不顧方法,滲入銅人的關節處。


  導致離不棄如今雙手一揮,就可以控製那些冰雪直接凝成的冰塊凝聚。


  這是他的一次新的嚐試,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厲害。


  “就像水滴石穿,它這樣子的一個銅人,我最後還有能力把它製服……”


  “砰砰砰”的聲音不住出現,有些碎銅塊打在離不棄的身上。


  他雖然沒受什麽傷,但呼吸有些困難。


  幾天的顛沛流離,今天終於有了疲倦的效果。


  這個銅人看上去極為可憐,他的身上,幾個關節都被爆掉,包含冰雪的氣息,對離不棄來說,卻根本不冷。


  他的關節都被爆掉,銅塊灑了一地。


  加上軀幹的一些腐蝕傷害,現在若似它想將自己打倒,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所以,離不棄也不顧什麽了,丟棄了在原地落下失去神識的銅人,繼續趕路。


  “真的好累呀……”


  走到一旁,他再無法忍受自己的心慌。


  之前的他,都是找一些碎片時間睡覺,每次都提防耳畔的東西,風吹草動都必須要睜開眼睛看一下情況,導致他熬了幾天,身體已經不堪重負。


  所以現在,他恨不得把自己撞死。


  又想睡覺,又因為心理因素睡不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難受了。


  “那個……看在我這麽努力的份上,就開開恩,放我一馬唄?不說別的,我隻要有一個可以睡覺的場所。”


  這裏的統治者實在是太過於神秘,他不知道其廬山真麵目,隻知道在這邊死命乞求。


  或許是他的心裏原因,在這一片暮色環繞的世界上,他隻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聲音,從天空上落下。


  “撲簌簌——”


  兩旁是未知迷霧,而那四張符籙早已落下。


  如雪花一樣輕飄飄的東西,掉到地上的時候,瞬間就被釘住不動了。


  “四方風水符咒?保佑我的?”


  不論他怎麽說,怎麽去慶幸自己的運氣,怎麽去讚美這兒的統治者,是多麽明智。


  這四張符籙,就在他眼前的四個方向貼著。


  在這裏,他可以不受任何人的襲擾。


  但是他自己想了想,其實……那個人可以設置一下,不放銅人出來,不就行了嗎。


  頓時,他的心中卻有一陣感慨。


  雖然說是累了半天,但是這樣子被人家時時刻刻監視的感覺,還是不太好的。


  到底還是困境戰勝理智,他的腦袋挨到地上的一瞬間,一陣清風吹來,他的心頓時陷入了一片的沉淪之中。


  久違的溫暖重新將他籠罩。


  “難道我一輩子就真的要深陷其中了嗎?”


  在這裏麵行走,不時有些阻礙在他眼前舞蹈,銅人固然是很難殺的,他用他的冰霜之力,也隻能勉強迎敵。


  當然,麵對的是一群銅人的襲擊。


  玄無償的心中,時不時會有些焦躁。


  但是,依照他之前對這個世界統治者的看法,她應該不會這麽冷酷地對待自己,將他永遠在身邊。


  其中一些隱含的意思,他怎麽會懂呢?

  瞧了瞧他的四肢,比起上個月來,還真的是強健了很多,看出來,蘊含了很多力量。


  這兒沒有陽光,隻有無邊無際的白霧。


  但玄無償在這裏麵竟然可以生長,而且能吃到果子的時候很少……


  “算了算了,再看看有沒有路。”


  他心中愁苦,他也無話可說。


  “老天啊,鑒於我一個月的表現很好,你就放我出去唄,反正你這裏有很多白鼠,我這樣子又小又弱,你又不好割肉吃,而且你不是給我果子吃了嗎?”


  他又想著去禱告天地,無奈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裏,隻能信口胡謅,但聲音已經變小。


  一種無形的壓力,在他心中產生。


  他對這一個人,簡直心中敢說又不敢說。


  就怕他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被坑人的統治者拒絕之後,再度扔到煉獄之中,廢掉一條腿之類的慘淡樣子……


  這次,他是真真切切的祈禱。


  在這邊無助地坐著,芳草成堆,白霧彌漫,湧現著細微的光亮。


  “呼呼--”


  猛然之間,隻聽見一陣風聲襲來。


  離不棄的身體似乎被抬了起來,但他卻依舊一無所知。


  “呃?”


  聽到風聲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睜眼看著。


  奈何他的心都被自己的困倦所壓迫。


  隻聽見了一些風聲的傳遞,但最後,他的眼睛又一次不爭氣地閉上。


  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他隻知道去聽著耳畔細微的聲音,像是鬼魂的囈語。


  說不清的恐懼和刺激,蕩漾到心頭。


  “啊。”


  在自己熟悉的小屋中醒來,還在榻上,身上裹著的被子,已經被拉開了疊在一邊。


  “嗯?門開了?”


  他急忙下了床,趿拉鞋子跑出去,感覺到一股微涼。


  是的,差不多……


  他急忙不顧形象地跑出去,拿著劍。


  一種名叫焦急的第六感刺激著離不棄的心,他隱隱覺得這不對。


  “為什麽,都沒人?”


  樓昱的門關著,上麵有一張紙。


  這兒是豆篦村。


  “離不棄,你快出來,去參加比賽,就是今天,你是第四組。”


  “今天。”


  殊不知君林是不是為自己做了很多事。


  離不棄腳下生風,狂跑而去。


  路上還有指示的標識,他一路連滾帶爬地到達橋頭。


  “走起--”


  一個輕快的聲音,讓離不棄的內心,突地產生了一抹懷緬。


  這也是一次夢境傳送。


  而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來了。”


  從山穀旁邊現身,離不棄的身體一顫,緊接著,他拿起自己的劍,倉促地朝擂台那裏跑著。


  內心的想法告訴他,這次,他不會再錯了。


  “我,離不棄,來了。”


  他一邊努力跑著,一邊祈禱自己的運氣。


  或許,他真的會陰差陽錯地和對手碰麵?

  “荊鵠之,你看一下,離不棄已經來了。”


  “嗯?”


  離不棄認真地瞧著眼前的荊鵠之,而現在,明白念太平意思後,他的麵部表情,發生了天差地別的改變——

  “什麽?!”


  下一刻,從荊鵠之的嗓子裏,也多出了這樣的聲音,是怒吼,也是不安的嘶鳴。


  “是的,是我。”


  離不棄三步並作兩步地小跑過去。


  他的眼前,一切都變得如掀起的狂浪,離不棄的心在其中被惡狠狠地嚇到了。


  “為什麽?”


  他疑惑不解地對準眼前的觀眾,他們的臉上,產生了比荊鵠之更詫異的表情。


  自己如洪水猛獸,當離不棄想擠入人群的時刻,竊竊私語聲多了很多。


  “這難道是——”


  “不可能吧?”


  “他不會真的是消失了一個月的離不棄?”


  “不,他就是!”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我想,這是不是一個陰謀……”


  頓時,一束束目光早已撲麵而來,將他毫不留情地淹沒。


  像是受到了一陣曝光,他的眼前,視線太多,充斥了各種各樣的感情。


  有嫉妒,有憤恨,有驚訝,還有釋然。


  造成巨大的反響,強烈的聲音在此時跌宕起伏。


  “怎麽會!”


  他終有一天,會站在眼前,這樣的擂台之上。


  這不是當天的小型切磋,這是一次牽涉到這裏所有人的演繹。


  一瞬間,他的影子被放大了無數倍。


  陽光緩緩投下,照在每個人的心上,輕捷流淌。


  他的回眸一笑,更顯自信。


  離不棄沒說什麽,因為他的實力,可以證明一切。


  他走過格外寬敞的大道,頭一次感覺到心中勃發的豪情。


  眼前一條路直指擂台,玄無償果斷走過,踏上堅實的地麵,白色的石板。


  一個他並不認識的少年,赫然就在眼前。


  離不棄頓住腳步,走到左端。


  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發現,台下人的神色,還有君林的目光熾熱。


  他們絕對是佩服他了。


  “哦?就是你啊,我的對手。是不是,久等了呢?”


  防護罩緩緩地升起,離不棄瞥了眼眼前的對手,神色變得自然而“不屑”。


  “嗬?”


  防護罩還沒有完全關閉,但是荊鵠之的心中,已經是大動肝火。


  “什麽?你--”


  他的手指忍不住伸出來,指著離不棄的鼻尖,聲音冷漠,但也好似是被欺負了。


  “怎麽了?”


  在這裏,離不棄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他的話語伴隨風聲,直接進入荊鵠之的耳朵裏。


  “你!”


  頓時,荊鵠之已經鼓起眼,朝著離不棄,像是被大打擊了一樣,扯出了一個勉勉強強的微笑。


  “好,好……真是太好了,你真厲害。”


  但是,他的麵部表情絲毫沒有由衷的讚賞,卻隻剩下心中的嫉妒之火外露,且愈演愈烈而已。


  “好?”


  離不棄毫不示弱地對準荊鵠之。


  “好啊,我看你能不能打敗我。”


  見離不棄如此囂張猖狂,荊鵠之也不是一個善茬。


  他當機立斷,想將離不棄直接挫骨揚灰在擂台上。


  “太可恨了!”


  想著想著,心中惡氣無法吞噬,他帶著自己的法器,離不棄帶著一把普普通通的劍,讓荊鵠之再度滋生了勇氣。


  “你和我打,我把你打死,這可不是……”


  “離不棄!你果然喜歡邪門歪道,去死吧你--”


  下一刻,荊鵠之的怒斥傳出。


  他還沒有考慮,直接怒氣衝衝地朝著離不棄,單手握拳,拳風虎虎生威。


  “嗯——”


  既然這樣,攻擊在即,離不棄就無法推辭了。


  他的身影一閃,身體徑直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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