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十七爺的牆角
沈淑窈犯難了,這是兩輩子以來做的最艱難的選擇題。
隻有A、B兩個答案,連小三都沒有。
A:離開
(權當作是出來見識了一場花花世界,然後老老實實回去,安安心心跑堂,有生之年,如果還有機會嫁個安分的老公,生個娃娃度餘生)
B:留下
(隨時準備應付各類突發事件,做好當女超人的準備,積極發揚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論持久戰》,就像打小日本一樣,堅強的和無止境的小三小四做鬥爭)
沈淑窈鬱悶,空前的鬱悶。
低頭直直的盯著被雨水打濕的繡花鞋,鞋麵上繡著的小桃花被一塊汙泥蓋住……
旁邊的石頭,不知啥時候被人占了位子。
沈淑窈懶得扭頭看,姐正在糾結終身大事呢,誰也別來打擾。
偏偏有人就是沒有眼力見兒。
“想什麽呢?”
“沒想啥?”
“哎……別這麽小氣嘛,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樂樂……”
“滾蛋……”
“哎呦呦,真粗魯,小生猜猜啊,是在想,十七王爺其實不是你的菜?要不要離開去找合適你的口味的?”
“你TM知道還問,找抽是吧。”
“嘖嘖……惱羞成怒,別發這麽大火呀!”
“……”
“那倆小丫頭說的雖說不錯,可十七王爺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這大家都能看的出來。”
“俺知道……”
可俺沒勇氣麵對月橫,他對俺越好,俺就越沒勇氣站在他麵前;
更何況還有一個葉薇薔橫亙在中間。
“其實啊,真想不開,真不知道該怎麽辦,與其在這糾結,還不如分開一陣子,正所謂相見不如懷念……“
“……”
“讓你的腦子靜一靜,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麽麵對,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倒不如跳開這個局,說不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沈淑窈抬頭,這是文曲?是那個濫情的書生?
不像吧,咋搞的跟知心姐姐似的?
“你是文曲?”
文曲翻個白眼,這臭丫頭,真是不能對她好。
拿起扇子敲了一下沈淑窈的腦袋。
順便拋去一個桃花電眼。
“你說呢,不是小生還是能有誰這麽好心?”
沈淑窈摸著被敲疼的腦門,心中腹誹。
靠之,這才是那個騷包的文曲嘛!
標準的流氓書生,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桃花眼亂飛,隨時隨地準備勾搭人。
哼,看在你難得好心一次的份上,姐就不打擊你了。
“你咋在這呢?”
文曲打開扇子,搖頭晃腦,也不管折扇的扇麵被雨水浸濕,依舊十分欠揍的說。
“哎……小生見天色委好,霧雨濛濛,很是秀麗,別有一番楚楚風情,忍不住便詩興大發,逛一趟後花園,哪知就看見一個暗自傷神的小樹妖,小生心善,有些不忍,便不計前嫌,前來開導一番……”
“滾,你還不計前嫌,老娘還沒找你算賬呢!”
“淡定淡定,這世上哪有一輩子的敵人是吧,你現在遇到難處,小生幫你一把,咱們把以前的事都了解你看成嗎?”
“幫?你怎麽幫我。”這事外人怎麽幫。
“選擇跟誰在一起,小生是幫不了你,可是小生還是能幫你離開一段時間的。”
“下月初七,九靈山武林大會,小生打算去參加,你若想去,小生可以帶你去,散散心,順便想清楚你的感情問題。”
“武林大會?真有這玩意啊!”
“自然有,想去嗎?我帶你去。”
“……文曲,我還能信你嗎?”
“……這次,文某不會騙你的。”
“那好啊,,江湖啊,大俠啊,夢寐以求的地方。”
“那到了你以後你都要聽我的,不能隨便亂跑,也不要亂說話。”
“沒問題,隻要遇到危險,你不丟下俺,自己逃命……”
“……這次定然不會”
“那……什麽時候走。”
……
同文曲擊掌為誓之後,沈淑窈帶著濕噠噠的身,和濕噠噠的心往住處走去!
找葉薇薔的事也夭折在這場綿綿秋雨裏。
同文曲擊掌為誓之後;
沈淑窈帶著濕噠噠的身,和濕噠噠的心往住處走去!
找葉薇薔的事也夭折在這場綿綿秋雨裏。
秋意濃,濕青衫,滿身落拓,心寂寥……
文曲望著沈淑窈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身影,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不知是這雨水秋濃,還是他心有殘荷,這一笑竟然不複往日神采,頗為澀然。
這丫頭多像當年的那人,愛上愛情,卻迷失在自卑裏。
“聽了那麽久的牆根,再不出來,這雨水可就要把牆體濕塌,小心砸你個腿斷身殘。”
清朗中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他還是那個風流天下獨一人的文曲公子。
甩開被雨水濕透的折扇,扇出一片水霧!
嘖嘖……迎麵涼啊!
果然背對著的假山後,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不是別人,正是個文曲,“形影不離,如膠似漆”的廉貞小公子。
廉貞走到文曲旁邊的青石上坐下,也不管上麵有沒有雨水!
那是沈淑窈方才坐的地方!“這好嗎?若是被月叔知道又是你教唆的,咱倆這腦袋還有保證嗎?”
廉貞擔心,十分擔心;
你說文曲叔咋那麽大膽子,趕在月叔的眼皮子地下挖牆腳;
上一次教唆色姐姐去青樓,已經將他的半條命給嚇沒了。
這好不容易調整過來,又要拐人,事發之後他該逃哪去。
“這感情的事,總要經些波折才能更加堅固,你我這是在為他們之間構建堅固的城牆。”
文曲搖著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扇麵上的丹青基本上已經暈做一團,看不出本來麵目。
廉貞還是擔心。
“可是萬一沒建成,反倒是塌方了,咋個辦,若那樣首先被砸死的就是咱們這些施工人員。”
“那……個,隻要天氣好風和日麗晴空萬裏,不會出現雷雨大風冰雹,應該不會有險情。”
文曲想了一下回答。
關於這個問題,他還這沒多想過。
“可萬一天有不測風雲,突如其來一場暴風雨,可咋辦好……”
“呃……那就等雨停了咱重建。”
“就知道你不靠譜。”
廉貞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估計還沒等你重建,月叔早就殺來,你去建設你的下輩子吧。”
“放心吧,隻要你月叔不死心,這小丫頭是逃不出他是手掌心,你難道沒發現,十七王爺在她麵前從來就沒稱過本王。”
“呃……沒注意,你的意思是……”
文曲點頭,乃想的不錯,他文先生,就是這個意思。
十七王爺在沈家丫頭麵前,不過是一個站在愛情裏,低著頭渴望被愛的普通男人。
“你色姐姐在他心中是地位,是不可動搖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他不會放棄。”
“咦?你啥時辰知道是,為啥我就不明白”
“要不你怎麽叫我文曲叔啊?”
“說實話,文曲叔你告訴我,你對色姐姐是不是動了心思,要不然怎麽敢,冒著滅頂的災難,鼓動色姐姐脫離我十七舅的懷抱。”
還是你覺得她像當年的你,所以你忍不住出了手。這半句話,廉貞不敢說。
出門前他家公主娘,把文曲的老底子全給抖落出來,包括他那一段,心酸的愛情往事。
那時廉貞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風流的文曲叔也有那麽一段,坎坎坷坷的情傷啊!
廉貞覺得估計就是那一段情傷,才導致了文曲公子後來的人生態度!
歎氣……果然,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傷城呀!
文曲摸摸下頜,有這麽明顯嗎?
廉貞這個毛丫丫都能看出來?
不過這臭小子為啥突然改叫十七舅了,該不會是挑明了要跟他作對吧!
廉貞甩甩袖子,雖然知道他對色姐姐不是那個意思,可咱是好孩子,就不揭他那點傷疤了。
於是他繼續往錯意的路上說。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文曲叔,你不是一向喜歡漂亮姐姐嗎?怎麽開始動色姐姐的念頭了,雖說色姐姐不怎麽靠譜,可我還是蠻喜歡她當我十七舅媽的,你千萬不要破壞我小舅的姻緣,否則我可是會報複的。”
關鍵時刻,咱要分清楚遠近,該幫誰,不該幫誰?
不管怎麽說月叔跟他那是有血緣關係的。
要是被他家老娘知道他跟自家小舅舅對著幹;
還破壞人家好不容易才等到是一段姻緣。
估計八公主大人會直接大義滅親嘍。
文曲隻是抹了一把臉上雨水,抬頭看一眼灰沉沉的天空,不發一言,然後起身離開。
本公子要去準備逃跑工具了,你小子自己在這淋雨吧!
哥不奉陪了!“喂,文曲叔,你等等我呀……咱們啥時候跑路啊?”
……
話說月橫將月壽打法走,便趕緊回房找媳婦;
他現在是一刻不見著那小丫頭,心中便想念!
推開門,卻見房中空無一人,心下當即一沉。
這丫頭,不會又要玩失蹤吧!
外麵下著雨呢,亂跑啥!萬一被壞人乖拐跑!
月橫顧不得多想,連雨傘都沒拿,就往外衝。
隔著一簾雨霧,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蝸牛一樣,慢吞吞走來。
懸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下了。
沈淑窈隻顧著低頭走,沒注意前邊有人,一頭就撞了進去。
月橫環住她冰涼的身子,關切問:“去哪了?”
沈淑窈抬頭,看著被雨水淋的有些狼狽的月橫,傻傻道:“就去花園走走,看下雨了,就往回跑,可還是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