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妖孽帶你回家吧>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

脖子是不能出事的

  宇文羚掏掏耳朵聽見遠處傳來的對不起三字,“唰”打開手中的折扇,搖頭。


  真是的好端端的一個丫頭,如今跟著沈舒窈混的,也成了這副傻裏傻氣的摸樣,真是近墨者黑啊!

  四丫遠遠就看到在桃花樹下練劍的月橫,沒工夫心上他劍氣如虹,一氣嗬成,瀟灑自如的身姿;

  心裏頭隻有一個想法,那得趕緊把姑娘的情況給說了。


  萬裏長征遇到了同誌一般,揚起手就吆喝:“爺……不好了,爺,出事了。”


  月橫被她這一嗓子喊的硬生生收住了劍勢,單薄的小桃花樹,被劍氣打的無端落了一地葉子,平白無故從正在茁壯生長的青少年,過度成了禿腦袋。


  “何事?”


  “爺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什麽?何時的發生的。”


  “昨個晚上吧。”睡落枕,應該是晚上睡出來的吧。


  “那你怎麽不早說。”


  “姑娘是……”


  四丫張著嘴將後半句話咽進了肚子裏,沒了聽眾她還說啥,爺早就與共火速奔進了姑娘的閨房,根本不讓她將話說完。


  四丫心中哀傷,太不尊重人了,咋能這麽無視人家的存在捏?


  月橫火急火燎趕到沈舒窈的房間,見房門大敞,抬腳便走進去;


  卻隻看到菱花鏡前坐著一個好端端的人,用犀角梳一下下梳著一頭比她這張臉還能入人眼的黑發。


  許是真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所以月橫覺得,此刻這丫頭身上天生有了一絲婉約的娉婷之姿,越看越覺得歡喜。


  聽見動靜沈舒窈沒有轉頭,人家現在做這些簡單的不用腦子思考的動作,有難度。


  “四丫,你回來了,趕緊過來給我梳頭發吧,我現在動不了。”


  月橫無聲的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梳子,輕柔的梳起他的發絲;


  他記得小時候母妃總喜歡抱著他說:橫兒,長大後若是遇到了心愛的女子,記得要為她描眉梳發挽結;

  但你也要記得,這些事隻能為一個女子做,隻有你心頭最愛的那個,你明白嗎?


  日後若真遇到了,千萬莫要傷人家的心,女人家是心的琉璃做的,傷了就碎了,碎了也死了。


  那是後他還太小,不懂的是什麽意思,後來明白了,母妃也隨著那個為他挽發的人去了。


  沈舒窈因為脖子問題,一直都沒抬頭,自然也看不清,鏡子裏的人是誰,隻當真的四丫,心裏頭有些鬱悶。


  咦?四丫平時梳頭都是風風火火的,今兒個咋變得細水長流,輕柔起來了捏?

  莫不是發覺她家姑娘其實還是個蠻嬌弱的姑娘,所以心生了憐惜。


  就在沈舒窈疑惑四丫為啥換了性子的時候,四丫姑娘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四丫前腳衝進門,抬起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光景。


  天仙一樣的爺,眼中含著一汪柔情,在替姑娘梳頭,精妙世無雙的一雙手握著柔軟的發絲,似在嗬護世間珍寶一般,生怕斷了疼了。


  姑娘難得一反常態,安靜的坐在菱花鏡前,不言語,這個樣子到是真有了幾分女人味。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灑落在兩人身上,溫暖祥和,暖了一季的春光,似乎兩人生來便該如此。


  一室安靜,連那微小的塵埃都靜靜立在空中不忍打攪;


  四丫忽然反思,你說她闖進來的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


  若是廉貞沒有惹那茬子事兒,見到四丫橫衝直撞,撞進人間甜美的二人世界裏,一定會搖著頭,正兒八經的來上一句:四丫姐,破壞別人深化感情進程,那是不道德滴,是要被譴責滴~~

  可偏偏四丫對美好的事物,那根沈舒窈幾乎一個德行,沒有抵抗力,見一個萌一個。


  如今更是無法自拔,沉浸在無邊的粉色泡泡裏。


  月橫早就知道四丫進了門,可是如今難得享受這麽一會美好時光,實在不想打斷,更何況這小妮子,還從來沒有這麽安生過呢。


  某不良人想,既然橫橫喜歡,要不咱家樹妖,以後就一直落枕吧,脖子動彈不得,自然就安靜。


  用最慢的速度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看看可滿意?”


  這一聲小得隻有兩人能聽見,沈舒窈卻覺的如雷貫耳;

  媽呀,四丫什麽時候變成男人了,這個聲音還這麽熟悉,急著扭頭要看變身後的“四丫”,卻忘記了她的脖子此刻是帶著傷在工作。


  “啊……”


  這一扭,牽動了脖子上的奇經八脈各路小廟,疼的直冒冷汗,她本就是個沒啥矜持意識的人,這下子更是扯開了嗓子直喊,隻盼這喊的聲音大些,能減輕些疼痛。


  甚至連四丫為啥一下子變成了月橫這檔子事,都拋到了腦後頭。


  月橫被她這一吼,隻覺的耳朵轟轟亂響,這丫頭,嗓門這麽大,若是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看她除了拿她自個兒,還能拿啥陪。


  沉浸在粉色泡泡中的四丫,硬生生栽倒在了地上,滿眼的泡泡碎了一地,姑娘這一吼,整個王府都震三震。


  如果沒出啥意外,府中意誌不佳,抵抗力乏弱的老小應該已經抖的落葉子了,


  老黃大叔現在應該正在對著他屋裏的小菩薩念阿彌陀佛,保佑爺沒有被吃掉。


  薛碧嫂子應該掙捂著自家娃娃的耳朵希望他沒聽到,不要年紀小小就受到妖孽荼毒。


  至於池塘裏的魚蝦,想必有大半已經翻了白肚皮;

  沈舒窈疼的依然哀嚎,她發誓,用為數不多的人格發誓,她這輩子都還沒這麽疼過。


  她平日裏雖然在卷雲樓,鍛煉的早就對疼痛的抗擊能力比一般人強點,可現在真比那抹脖子還疼;


  雖然她不知道抹脖子是個啥感覺,可是她覺得抹了脖子連命都沒了一定是最疼的。


  在這樣的對西夏沈舒窈覺得她此刻正承受著,比天下極刑還要嚴重的痛苦,眼睛裏的金豆豆都冒了出來。


  你說別人叫她樹妖,她聽習慣那也就沒啥了,可萬一這脖子歪了,直不過來,那可就真成了貨真價實的歪脖子樹,這以後可咋見人啊!


  月橫到底是眼睛尖銳,不待四丫解釋已然看出,這小妮子的脖子出了問題。


  (這不廢話嗎,你沒事,摸著脖子直喊疼啊!切,鄙視,)


  “淑兒,脖子不舒服嗎?你別哭,告訴我那疼?”


  月橫急了,能不急嗎,自家媳婦疼的都哭了,他看著心裏頭疼的不是滋味。


  沈舒窈疼的直哼哼,哪還有力氣回話,倒是四丫還能幫上腔:“爺姑娘是睡落枕了,脖子上的筋扭到了……”


  月橫大吼:“那你還不趕緊去找老廖,他整天閑著沒事就知道遛鳥,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給溜掉。”


  四丫一拍腦瓜子,是啊府裏頭白養了一個江湖郎中呢,不用白不用,趕緊去:“唉……俺這就去,麻溜得去。”


  若說王府誰最閑,問十個是一個都會說:廖大夫啊!

  這廖大夫,那是個人物,在王府騙吃騙喝好幾年,雖說是個大夫,可整天不幹大夫該幹的事,就知道遛鳥鬥蛐蛐。


  誰若有個頭疼腦熱去找他,他不是推脫就是拎著鳥籠子跑,你說氣不氣人。


  四丫跑出去之後,月橫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練武的人傷筋動骨,他倒是也會一點,對別人他早下去狠手將脖子給扭回來,可是這是他媳婦啊,萬一沒擰對,那可咋辦,他不能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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