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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龍脈

  雲天躺在地上,聆聽著風壁的呼號,那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三年間,吃飯睡覺都能聽到,現在竟開始有點懷念。


  除了風的聲音,唯一能聽見的便是強有力的心跳,響亮且節奏的跳動,正是有了這顆心髒,雲天擁有無與倫比的控氣能力,同時也時時刻刻承擔著風險。經脈斷絕,玄氣沒有了運轉的通道,再多的玄氣灌注入體內都會逸散出去,根本無法使出什麽強大的玄技神通。


  雲天忽然坐了起來,呢喃道:“從玄泵之心凝聚成功到現在,玄泵大陣一直都是在禁錮玄氣,那如果我的經脈已經足以承受所有的玄氣衝擊,這個陣法又會變成什麽。難道楓前輩隻是一味地限製這股力量?”


  哪怕之前在斷崖關那一戰,雲天短暫地到達了九階巔峰的修為,玄泵大陣依舊在限製著玄氣的發揮,否則玄氣進入經脈的瞬間,已經把全身各處經脈衝爛了。


  然而實際上,九階巔峰的修為與帝位強者的修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換言之就是玄氣的品質已經到達了極致,帝位強者之所以實力遠超九階巔峰,完全是因為帝位神兵的存在。所以能憑借自身到達帝級實力的少之又少,即便到達了,與真正有三十六帝位傳承的天帝還是有很大差距。


  如果已經到達了九階巔峰,玄泵大陣的作用依舊是限製玄氣的話,意味著雲天即便到達了帝位的高度,這陣法依舊是限製作用。


  雲天怎麽想也想不通,帝位都不足以完全發揮這顆玄泵之心,那楓前輩將這顆心髒塑造得如此強大的原因是什麽,正是因為這顆玄泵之心過於強大,才導致了他的經脈破裂。楓前輩應該是考慮到這一點的,那麽必然存在某種他還不知道的方法,可以完美契合這顆心髒。


  據雲天所知,人的經脈是有極限的,到達極限之後,無論怎樣也無法再提升堅韌,也意味著玄氣的運轉速度是有一個上限的,所以被譽為天下第一玄氣修士的花落宗葉掌門,創造了登天法,拔升玄氣的品質,開闊自身氣海,增添玄氣儲量,卻沒有去想著鍛煉經脈。


  問題回歸,楓天帝作為修行路上的先行者,不可能不知道經脈的極限所在,那麽這顆玄泵之心強大的泵送力量就顯得不太合理,因為那根本不是人的經脈所能承受的運轉速度。


  想到這裏,雲天漸漸有了頭緒,不禁詫異道:“這玄泵之心也許就不是契合人的經脈,難不成……”


  一個瘋狂的想法浮現在雲天的腦海中,楓玄戒中的那具龐大龍屍,如果要問有什麽能承受住如此強大的玄泵之心,毫無疑問就是真龍的龍脈。


  “如果能煉化龍脈,融入龍骨,以龍血澆鑄身軀,那將是何等的強大,這才是楓前輩交予我楓玄戒的原因。”


  雲天朝著風壁深深一拜,前道坦途,皆是楓前輩之恩,此生難忘。


  “楓前輩,我不知道能不能達到你的期待,此生隻一次機會,我會試著拚盡所有的。”


  不舍地告別,雲天騎乘金羽沿著風壁飛去,大概飛了半天,開始隱約見到有人煙。


  沿途足有萬人搭灶燒飯,皆是應征前來的工匠,還有王朝的軍隊也前來駐紮,幾個月過去,隻建出短短一截城牆,想必遇到的困難還是很多的。


  雲天駕馭金羽降落在一塊空地上,很快就有人迎了出來,大概都認得這拉風的坐騎。


  臨時搭建的造符局內,墨竹廢寢忘食,桌上床上,乃至地麵都鋪滿了設計圖紙,各種精妙的陣法銘刻,機關結構,讓人看了就是一陣頭疼。


  雲天隨手撿起一張,隻看出是一個陣法圖紙,至於是什麽作用,圖紙邊上有簡單的說明,是個聚攏玄氣的陣法。


  墨竹還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正咬著筆杆苦思冥想,眼前放著一張圖紙。


  雲天無意間瞥了一眼,好奇道:“這不是樓船大炮麽?”


  墨竹先是被驚了一下,旋即笑道:“雲兄弟認得,這就是樓船大炮,也是莫家堡堅不可摧的憑仗,畢竟單純的堅固,終究會被攻破,反擊手段才是最必要的。城牆想要牢靠,那就必須配備這些。”


  雲天點點頭,微笑道:“方才見大師愁眉苦臉的模樣,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吧。”


  墨竹輕輕放下毛筆,歎息道:“這種大炮放在樓船上容易,放在地麵上卻有點難,其強大的威力必然同時帶來強大的反衝力,要是在水上,最多就是船身搖晃一些,這些力就會被水流帶走。要是固定在地麵上,尤其是城牆上,威力小了沒作用,威力大了反衝力都能直接把城牆都給轟塌嘍。也不知道莫家堡用了什麽樣的結構卸去這股力,要是能想通,不僅能節省下許多加固用的龍血岩,而且這城牆的耐用程度也會大大提升。”


  雲天想了想,他練拳也常常會卸力,武道講究的是如何出拳行雲流水,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巧妙地卸掉這股反衝力,甚至對此加以利用,這樣才能更快地接續下一拳,否則強撐對方轟來的勁道,就顯得粗糙蠻橫,那是不修武道之人打架的方式。


  墨竹有些苦惱道:“再堅固的結構,也有被反衝力震得鬆散的一天,可莫家堡都已經存在將近三百年,必然有著什麽方法才對。之前我也想過用水卸力,在炮樓內建出一個水室,可水的流失太快,而且會使得炮身晃蕩,難以取準。”


  雲天忽然道:“用流沙怎麽樣?”


  墨竹愣了一下,隨即越想越對味,反複呢喃道:“流沙.……”


  雲天笑著說道:“我曾經在一個小島上練過一年拳,每天都會去沙灘邊打潮,那種柔軟的流沙觸感,至今仍記得,有如水一般的包容力量。”


  墨竹忽然大笑道:“早知如此,應該早點讓你來一趟的,材料決定之後,那就得想一下結構,我還要很多事要忙,你爹在裏頭,我就不奉陪了。”


  雲天笑著告辭一聲,越過造符局外堂,往內裏走去,本來他就是要看看父母,順道能幫個忙也很不錯。


  雲昊明在外督工,不天黑也不知道回來,所以雲天隻見到了母親。


  每一個母親最擅長的事,無外乎是做點好吃的給兒女,而且還生怕不夠,一做就是一大桌。


  雲天拉住還要忙活炒菜的雲母,笑道:“娘,一起吃吧。這些已經夠了。”


  雲母這才肯坐下,嘴裏念叨個不停,“可惜這裏買不著新鮮的魚,不然給你做最喜歡的紅燒鯉魚,你爹也想這口挺久了,你們父子倆的口味都那麽像,你爹愛吃的你也愛吃,你要是不急著走,我去最近的那些小鎮上看看,興許能買到。”


  雲天直接把筷子放到母親手裏,哭笑不得道:“您就吃吧。這麽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也不知道我爹給你叨叨了這麽多年,耳朵長沒長繭子。”


  雲母白了自家兒子一眼,要是家裏的那個死鬼,她早一腳踹過去了,是兒子的話她還舍不得。


  雲天的碗裏全是母親夾進來的菜,合著他剛剛遞過去的筷子,都是往自己碗裏懟。


  雲母忽然提起一些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來年就二十四,而且一往外跑就是五六年不回來,趕緊成親生個娃,也好讓我們倆個老家夥有點事做做。”


  雲天支支吾吾道:“娘,你怎麽又突然提起這個了。再說了,這事哪急得來呀。”


  雲母眼睛一瞪,不滿道:“每次跟你提這事就是這種態度,洛姑娘挺好的,也有孝心,不像你小子,成天往外跑,沒點良心。總之我話放在這,這麽好的姑娘,你要是錯過,以後就別回來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雲天聽得頭大,滿桌飯菜也不香了,無奈道:“你總得給我些時間不是?”


  雲母見兒子這回終於沒有直接否決,心裏狂喜,但又不能表露出來,否則刺激一下又該反悔了,就是忍不住偷笑道:“你其實挺喜歡人家洛姑娘的對不對?”


  雲天不太好意思說出口,隻是點點頭。


  雲母忽然變了臉,一巴掌糊在兒子腦袋上,臭罵道:“那你還敢天天跑花樓,滿大街調戲小姑娘,我都替洛姑娘不值。”


  雲天苦臉道:“我那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才故意做成那個樣子,好讓她不再惦記我唄。況且那個時候,我的心其實還對某個人過意不去,現在才剛想開。”


  雲母又摸了摸剛才打的地方,笑道:“浪子回頭不算晚,那你給個準信,什麽時候成親?”


  雲天打了個寒顫,這女人變臉真是一個比一個快,吞吐道:“至少也得一年時間吧。這一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雲母本來還想問什麽事情比終身大事更重要,隻是細想,兒子也並非普通人,如果他說有,那就肯定有,她總是無條件地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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