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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刺殺不成,誰是凶手

  趙陵逸撇了劉望一眼,也未說話。


  劉望卻捏著酒杯,晃了晃杯裏的酒,“四殿下是否覺得在下今日實在有些不對勁?”


  “劉世子之事,怕是連本王也過問不得,本王又何必自討沒趣?”趙陵逸笑著替他斟滿酒,“不如多喝幾杯澆澆愁?”


  劉望無可置否,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也望殿下莫要太過愁苦。”


  林餘幾人見他們二人旁若無人地對飲著,頓時覺得多少有些尷尬。


  幸而祝祁言率先跟著舉起酒杯,“祁言也願貴妃娘娘身體安康。”說完便豪邁一飲而盡,趙陵逸也陪著飲了一杯。


  其他人見狀紛紛舉起酒杯,說幾句好聽話語。


  慕容滄敏終於找到了機會,亦之被自己的人纏著,暫時不會那麽快就能脫身,而陸長歌身邊隻剩一個侍女,那侍女看身形步伐也不像是練家子。


  慕容滄敏伸手也算不賴,待陸長歌與青璃走到離人群遠許多且光線稍微差一點的地方,袖籠中匕首光芒乍現,慕容滄敏身形極為速度地朝陸長歌撲去。


  陸長歌突然覺得心裏一慌,剛頓住腳步,還未來得及轉身,便見一道黑影朝自己而來,入眼的便是一把森冷的匕首。


  陸長歌心裏一驚,根本來不及避開,正想著完了,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冷不丁摔在雪地上。


  青璃剛鬆了一口氣,心裏雜念沒有陸長歌多,本來正在四處賞著燈,卻見有人快速撲向陸長歌,青璃也來不及思考,下意識上前將陸長歌推開,伸手便抓住了那匕首。


  慕容滄敏一驚,見青璃正在看向自己,即便蒙著黑紗,依舊心裏一慌,將匕首快速抽回,帶出一大片血跡,旋即幾個躍身便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青璃這才吃疼抱著手皺眉痛呼。


  陸長歌反應過來,直接喊了一聲“有刺客!”?之後便趕緊湊到青璃身邊,將自己的手帕抽出來替她擦掉血跡,又將自己衣擺撕碎一片給她包紮。


  慕容滄敏手上的刀無比鋒利,青璃那麽衝動握住刀鋒,此刻沒斷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也,即便如此,青璃掌上傷口也是十分駭人,幾乎能看見森森白骨了。


  有人聽見陸長歌的驚呼,司徒驚羽首先反應過來,帶著人連忙趕往這邊。


  司徒驚羽到的時候,陸長歌正在為青璃包紮,手上依舊還在滴著血,司徒驚羽皺眉,“追!無論如何都得將刺客找出來!”


  這邊動靜越弄越大,甚至驚動了明貞太後與德宗皇帝,連王一如與劉望聽到消息之後,也匆匆趕來。


  “怎麽回事?”劉望見陸長歌沒事,不自覺鬆了口氣,而後看著她手上的血跡皺眉。


  陸長歌搖搖頭,“我沒事,是青璃的血。”說完扶住依舊氣喘籲籲的王一如寬慰幾句,“女兒無事。”


  王一如親眼見她無事才鬆了口氣,“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在宮中行刺傷人?”


  這句話一出,德宗皇帝臉色愈加不好,王一如這句話明擺著就是在說他天子威嚴不夠,才縱使刺客在天子眼皮底下行凶。


  最心愛的女兒差點出事,王一如哪裏顧得上其他?


  陸長空這下是真的有了怒火了,才回朝不過幾個月,為何自己的女兒就連續幾次險些被人謀害?還是當著堂堂天子眼皮底下行的是。


  德宗即便再不滿王一如那句話,可是人家明明說的是事實,也未點明什麽,壓根也聽不出是那個意思,想要動怒也找不到理由,反而是陸長歌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出事了。


  陸長歌看著像是受了驚,實際上微微低垂的眸子已然蘊滿怒火,稍微加點火星,或許便能燃燒起來。


  青璃站在她的旁邊,見她的手吹在身側,卻微微顫抖著,旁人隻當是她受了驚嚇,青璃卻莫名感受到了她的怒火,生怕她在這種場合做出什麽事情來,連忙伸手微微碰了她的手一下。


  陸長歌突然清醒過來,斜眼瞥她一下,終究將火都忍了回去,如今這種情況確實不適合。


  不過陸長歌顯然不會將此事輕易揭過,即便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在場的都是朝中舉足輕重之人,陸長歌依舊麵無懼色,沉著冷靜道,“臣女陸長歌懇請皇上將刺客捉拿歸案。”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德宗皇帝顯然對於她的態度與這句話十分不滿意。


  “臣女不敢,隻是臣女擔憂這宮中安全隱患問題,今日在這眾目睽睽,千百人中尚有人敢鑽空刺殺,將來若是宮中哪個主子閑暇散步遇刺了,恐怕就沒長歌這麽幸運了。”


  陸長歌字字珠璣,句句在理,說得德宗皇帝隻能憤怒地瞪著她,最後也隻能在眾臣麵前擠出一句話,“這件事朕自然會處理,屆時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陸長歌還想再說,卻被劉武打斷,“長歌無禮,請皇上恕罪!”沉穩渾厚的嗓音卻透著身為臣子的無奈。


  陸長歌見他微微躬身的身影,隻能將其他話吞了回去,如今她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可以任由自己隨心所欲了,凡事都要顧慮太多,一句話都要反複斟酌才敢開口言明。


  德宗皇帝似乎對於劉武的說法十分滿意,這會兒也隻是冷哼一聲,轉身對司徒驚羽下令道,“封鎖宮門,沒抓到凶手之前一個人都不許出去,即便將宮中上下翻個遍,也務必要將此刻找出來!”


  看來德宗皇帝心情的確十分不好,司徒驚羽受了命,親自帶了人去搜查。


  慕容滄敏倉惶離開,躲入一偏殿,將裏屋有燭火搖曳,頓時放輕了腳步,而後將麵紗綁了一塊石子同帶了血的匕首一道扔進池塘裏,沉了下去,慕容滄敏小心翼翼靠近池塘,將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跡弄掉,起身回頭見屋裏人並未被驚擾,頓時鬆了口氣,匆匆就離開了,畢竟現在禦花園四處正在排查,若是發現自己不見了,到時就真的逃不掉了。


  慕容滄敏剛回到禦花園,便被慕容滄荀撞見。


  慕容滄荀本來站在一旁角落裏冷眼看著這一切,見慕容滄敏步伐匆忙,又是從外頭進來的,忍不住皺了眉叫住他,“大哥。”


  慕容滄敏多少被嚇了一跳,聽到是他的聲音,連忙穩了穩心神,回頭已經帶了笑容,“小弟,你怎麽站在此處?”說著臉上帶了疑惑,“這裏是怎麽了?怎麽亂?”


  慕容滄荀卻不理會他的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語出驚人道,“那個刺客是不是你?”


  慕容滄敏皺眉,“小弟你在說什麽?”


  見他如此鎮定,絲毫不慌張,慕容滄荀倒是被打消了疑慮,“沒什麽,父親他們正在找你,大哥還是快些過去吧,莫要讓父親他們擔心了。”


  慕容滄敏臉上帶了不好意思,“我立即過去,小弟你也別在這裏站著了。”說著將他也拉了過去。


  慕容業讓人四處找不到慕容滄敏,險些以為是他幹的了,正在不悅呢,慕容滄敏與慕容滄荀一道出現了。


  “你去何處了?”慕容業一如既往的威嚴嚴肅。


  “孩兒隻是覺得禦花園人多,便去其他地方走走。”慕容滄敏依舊帶著不解,“是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那麽多禁衛軍?”


  “這裏居然有刺客。”慕容滄瀚明明猜到了是慕容滄敏幹的了,結果還在裝傻。


  幸好今晚這宮裏除了妃子的寢宮與特定的幾個宮殿不可踏足以外,其他地方倒是可以讓人進入參觀,這裏不僅慕容滄敏一人沒待在禦花園,其他人也耐不住性子,已經三兩結伴出去了。


  外麵天氣寒冷,明貞太後遂讓人移足回到了大殿。


  德宗皇帝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地看著下麵的人。


  而陸長歌身為被刺的目標,此時也正站在大殿中央,固執地不肯去坐著,看來今晚是非得要個結果不可了。


  劉望也不攔著,當作無關己事似的自己回了位置坐下,甚至還讓人倒了酒自顧自喝著。


  發生了這種事,加上皇帝那陰沉的臉色,殿中無一人敢開口說話,大殿上靜的隻能聽見外麵呼嘯而過的大風,以及偶爾有人吃東西的東西。


  明貞太後顯然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前段日子慕容王府與長公主聯手辦的宴會有人敢破壞也就算了,竟然還有人敢如此大膽不要命地破壞自己的宴會。


  長公主趙靖璉知她心情不好,這會兒也乖巧的湊在她的旁邊替她揉肩捶背,偶爾說上幾句寬慰的話語,“母後消消氣,沒必要為了那種人氣壞了身子。”


  “如今這世道真是愈來愈不平了,竟然敢在哀家頭上動土!”


  趙靖璉打小就對自己的母後十分敬畏,何況如今她這還動了怒氣,愈加顯得威嚴,“母後說得是,如今這些人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德宗皇帝離她們也不算遠,幾乎全部聽進去了,當下氣得手握著椅子上扶手突出來的龍頭緊握,似乎都要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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