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德妃的陰謀,貴妃病重
江鬱汐在一旁顯得局促不安,又怕開口說錯話,幹脆低著頭不語。
齊婉莞擺手笑道,“看緣份,說不定世子妃將來也生了位小公子。”
這下陸長歌倒是不頂嘴了,“借娘娘吉言。”
旁邊的宮人頓時對她有些不屑,聽到是小姐就動氣,聽到是公子倒是寬心了,這女人啊真是夠現實的。
“娘娘,太後娘娘聽聞世子妃在德陽宮,方才派了人過來請。”尤嘉垂首恭敬稟報一句。
齊婉莞頓了一下,嘲諷一般勾了勾唇角,“世子妃果然好福氣,如此得太後蒙愛。”
“是長歌的福氣。”陸長歌起身福了福身,“那長歌不便多留,這就告辭了。”
看著陸長歌轉身出去跟了太後身邊的人離開,齊婉莞還是叫過一個宮人,在他身邊吩咐一句,等宮人離去,齊婉莞才笑看江鬱汐,“江小姐若是方便,不妨陪本宮去散散心?”
江鬱汐哪裏敢違抗?陸長歌一走,她心裏慌亂得很,生怕行差踏錯。
齊婉莞而今穿著一身素衣寬袍,自大懷孕以來齊婉莞多少圓潤了一點,此刻更顯得人玉潤珠圓,倒是有幾分韻味起來了,絲毫不顯樸素。
“你不必如此害怕,本宮不過一個女子,又不是猛虎野獸,難不成還會吃了你不成?”齊婉莞先前一直走在前頭不說話,這會兒突然停了腳步,回身朝她笑著調侃一句。
江鬱汐有些慌亂,磕磕碰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是……”
“過來扶著本宮吧。”齊婉莞朝她伸手。
江鬱汐不敢怠慢,即便心裏有些發毛,還是硬著頭皮上去。
尤嘉本來在一旁攙扶齊婉莞,這會兒也退到一旁去了。
江鬱汐代替了尤嘉的位置,伸手扶住齊婉莞。
齊婉莞笑道,“很好。”
又走了一會兒,齊婉莞見她一直低著頭,手還有些微微顫抖,不覺覺得好笑,然而更多的是諷刺,本來自己這個年紀該是天真爛漫,人見人愛才是,為何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猛虎野獸?無非就是她短時間內便爬上了龍床,懷上了龍子嗎?
齊婉莞這麽一想,心裏有些雜亂,當下有些不耐煩道了一句,“去亭裏歇一下吧。”
“是。”尤嘉領了命,趕緊讓人去亭裏安排。
在亭裏坐下,齊婉莞還是伸手招呼江鬱汐一道落座,“你今天進宮乃是本宮的客人,不必如此拘束。”說著笑了笑,“你該學學世子妃,不必如此客氣。”
江鬱汐心裏有些發緊,就怕像她那般,你定然容忍不下,畢竟自己沒有資格去胡作非為。
齊婉莞點頭,“不錯,是個明事理的人。”
江鬱汐被她拉著坐下,“多謝娘娘誇讚。”
齊婉莞旋即又問,“聽聞你兄長罷官之後一直待在家裏?”
“是。”江鬱汐老實回答,畢竟這種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沒什麽可隱瞞的。
“想不想讓你兄長再回朝為官?”齊婉莞神色淡定,語氣平靜。
江鬱汐倒是心裏一喜,“娘娘有辦法?”說完又有些猶豫,“隻是兄長向來不喜歡我過於多問他的事情,更別說了插手了。”
齊婉莞笑了,“你兄長無非就是太好麵子罷了,若是他知道本宮肯幫忙,估計會高興得很。”
江鬱汐也不懂這些事情,隻是聽著覺得十分有道理,猶豫了片刻,終究點了頭,“也好。”
齊婉莞得逞似的勾起唇角,悠悠道出下一句,“隻是本宮有個要求。”
江鬱汐咯噔一下,不安看她,“娘娘但說無妨。”
“你也不必如此著急替你兄長應下。”齊婉莞這會兒倒是很好說話,“你回去將本宮的條件說與他聽,他若是同意,那麽本宮定然可以讓他官複原職,甚至更高的位置。”
這個實在是太誘人,何況自己不過是順便罷了,江鬱汐這會兒也不再猶豫了,放下點了頭應允了下來。
齊婉莞從頭到尾都是一派從容鎮定,這會兒也隻是端了茶細細品了一口。
齊婉莞即便穿著樸素,可是該佩戴的飾品倒是一樣不落,輕輕搖搖頭間,鬢間步搖鳳釵碰撞激起一陣清脆的聲音,伴隨著微風輕拂,醉人心弦,饒是江鬱汐這麽一個女子,也有些看呆了。
“本宮長得還不錯吧?”齊婉莞突而出聲調侃一句,抬手扶了扶玉簪。
“娘娘鳳姿自然絕頂好看。”江鬱汐這會兒倒是會說話了,隻是話一出口,她自己倒是先愣了一下。
齊婉莞心情頗好,掩嘴笑了起來,惹得旁邊幾個宮人也跟著笑,一時間氣氛倒是融洽了不少了,隻是江鬱汐有的隻是尷尬。
“愛妃何事笑得如此開心?”德宗帶著人突然到來。
亭裏所有人都收了笑,齊齊跪下行了禮,“見過皇上。”
“臣妾見過皇上。”齊婉莞身懷六甲,行禮已經頗有不便,德宗素來寵她,倒也不要求她非要行禮。
德宗走過去扶起她,“愛妃有身子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謝皇上。”齊婉莞表現出了柔弱姿態,“皇上怎的有空過來?”
德宗歎了口氣,“近來太多煩心事,便來愛妃這裏透透氣,難不成還不許了?”德宗故意板起臉嚇她。
齊婉莞卻沒被嚇到,隻是溫婉笑了笑,“皇上說得哪裏話?這大齊何處不是天子地方,皇上想去哪都可以。”
德宗甚感欣慰,撫了撫她的手,許久才抬頭問了一句,“是了,老遠便聽見笑聲,你們幾個在說些什麽?”
齊婉莞又嗤嗤笑了幾下,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江鬱汐,一邊道,“江小姐方才誇臣妾是頂好看之人,臣妾聽著開心便笑了。”
德宗這才抬頭去看江鬱汐,“哦?那江小姐倒是有張抹了蜜的嘴巴。”
江鬱汐內心尷尬不已,“是。”
“行了,皇上就莫要嚇她了。”齊婉莞倒是十分好心,主動替她說了話。
德宗笑著揪了一把齊婉莞的臉,寵溺道了一句,“就你最好心了。”
江鬱汐在旁邊不敢抬頭,隻是用餘光打量著他們,這皇上都是中年男子了,身材也十分糟糕,臉上更是胡須叢生,也不知齊婉莞是如何忍下來的,江鬱汐這般想著,更是垂首不敢再多言。
德宗體諒齊婉莞的身體,不過聊了一會兒,便派人送她回了寢宮。
江鬱汐進宮時間也不短了,正巧齊婉莞也該歇一會兒了,遂告退了,陸長歌還在太後那處,她便先行一個人離開了。
“娘娘不是想對江鬱汐動手嗎?”送走江鬱汐,尤嘉在床邊輕聲問了一句。
齊婉莞果真還沒睡,懶懶起身,撫了撫鬢角的頭發,“不著急。”
“聽聞世子妃還未離開,娘娘是否要請她過來一敘。”尤嘉問。
齊婉莞由著她扶著起了身,“不必了。”畢竟今日讓陸長歌進宮,無非就是一個幌子罷了,畢竟單獨宣了江鬱汐進宮,無論怎麽看都奇怪,即便借口是為了祝她即將大婚,可若是叫上了陸長歌,那麽眾人便隻會覺得她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為江鬱汐而是為了陸長歌了。
“是,娘娘明智。”尤嘉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梳發。
“聽聞貴妃娘娘近日來身子愈發糟糕了?”
尤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齊婉莞怎麽關心起貴妃來了,畢竟她們二人非但不是好有,還是敵人。
“是,貴妃娘娘打半個月前就沒再下過塌。”尤嘉還是知道什麽該說不該說的。
齊婉莞笑得嫵媚,“這麽久不曾見到,也是到時候過去探望一下了。”
尤嘉手上動作不停,“是,尤嘉馬上安排。”
齊婉莞對她還頗為信任,身邊如此多人,最終還是對她比較重用。
貴妃病重,齊婉莞也不好打扮得過於豔麗,連胭脂水粉也不過稍為點上幾下罷了。
“娘娘,德妃娘娘來見。”貴妃宮裏,貼身宮人立馬回稟。
貴妃自從臥榻以來,對於宮中事情不再過問多少,這會兒也不過揚起一抹笑,“讓她進來吧。”
“是。”宮女下去了。
尤鴻見她要起來,連忙上前扶住。
貴妃咳了幾下,虛弱看向尤鴻,“本宮記得德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是你妹妹尤嘉吧?”
“是。”尤鴻垂下眼簾,在這宮中,隻要侍奉不同主子,那麽姐妹二人必定有幾率成為對手,對此尤鴻也不覺得什麽,畢竟在這宮中也算是待了數十年的老人了。
貴妃笑著搖搖頭,看見齊婉莞來了,才小聲道了一句,“我若是離去了,你便隨你妹妹一同跟著德妃吧。”
尤鴻一愣,剛想反駁,見齊婉莞他們進來,又隻好收了話語,恭敬立在一旁伺候。
齊婉莞進來時,見貴妃仍是止不住的咳嗽,當下也忍不住皺了眉頭,“姐姐的病情為何這般嚴重了。”
同在一個後宮,即便不刻意打聽見麵的,也定然能知的,貴妃也不會那麽無趣去找她話裏的錯,“讓妹妹見笑了。”
“姐姐說得哪裏話,見姐姐如此,妹妹揪心得很,隻恨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齊婉莞說著倒還真的擠出幾滴眼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