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皇帝震怒,太子禁足
過了不下一百招後,終究還是莘楚胤受不住,拿出隨身攜帶的煙火,趁著司徒驚羽撤身的瞬間拋向天空,煙火瞬間炸開。
司徒驚羽站在不遠處,眼神愈發陰冷,“你以為你的人能這麽快就到此處嗎?”
“司徒統領莫非以為本王出來會讓他們離開我那麽遠?”莘楚胤倒是信心滿滿。
司徒驚羽冷笑,將劍反手拿在了背後,“二皇子是太小瞧了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人?”
莘楚胤這才驚覺不對勁,瞳孔一縮,語氣凜冽逼人:“你做了什麽?”
“你既然敢在大齊做這些事情,想必也是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了。”司徒驚羽話音剛落,並有數十個黑衣蒙麵之人從各處飛躍而來,靈巧如飛燕。
莘楚胤見到這麽多人,多少亂了心神,但畢竟打小從皇宮打滾摸爬起來的皇子,哪裏那麽容易就被震住?
隻見莘楚胤收了兵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本王來此乃是汝皇與吾皇一個約定,司徒統領若是此時在此殺了我,豈不是害得兩國百姓陷入戰亂之中。”見他稍有動容,莘楚胤終於在心底鬆了口氣,繼續道:“到時候得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司徒統領仁慈,想必不願見到此番場景吧?”
過了足足有半柱香時間,莘楚胤以為有戲,正欲再添把火,卻見司徒驚羽冷笑一聲,嘴角微微勾起,“那我可要讓二殿下失望了。”一句話未說完,莘楚胤便被他一劍挑了左手手筋,頓時疼得差點葡地哭嚎,終究還是忍住了,眼神變得惡狠,“玄劍決,你竟然是明易的人!”
“那又如何?”司徒驚羽一改往日的肅穆正經,此時嘴角勾著的是一抹邪魅的笑容,“你以為你能說出去?”
“你打著忠心護主的旗號,竟然在大齊藏了這麽久!”一句話說到最後更是惡狠狠,沒想到他莘楚胤千防萬防,最後竟然敗在了這一個人手上!
司徒驚羽聞言笑了,“二殿下不必慌亂,你說得對,我確實不舍得天下生靈塗炭,所以……”他蹲在了已經跪坐在地上的莘楚胤跟前,“我會讓你活著,而且是好好活著。”這句話說得溫和,卻讓莘楚胤覺得有一股寒氣直直逼入五髒六腑,令人喘不過氣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想做什麽?!”
司徒驚羽起身,稍微退後一步,瞬時收了笑容,手中劍快速揮舞幾下,隨後便是莘楚胤的慘叫聲。
莘楚胤是被三皇子府裏的人找到的,隻不過找到時,莘楚胤已然動不了,說不了,隻餘一雙眼珠子赤紅得嚇人。
“怎麽會這樣?”趙陵溱自然不可置信,這明明出去時還好好的,為何如今卻是被抬著回來?而且如今已然是廢人一個,手腳筋脈被挑斷,舌頭也被隔斷,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之人了。
太醫搖搖頭,歎息,“這究竟是何人下的手,竟然有如此深的怨恨,絲毫不留情,他如今這般倒是生不如死。”看著莘楚胤深深歎了口氣。
“有沒有辦法救?”趙陵溱皺眉,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事實上,如果當初莘楚胤不歸他負責,或許他會幸災樂禍,但是父皇將此重任交與自己,而今出了這種事情,自然自己第一個便逃不了幹係,若是被周國那頭知道了,怕是倆國之交會徹底崩塌,更惶恐是聯手對付明易。
太醫明顯隻能搖頭歎氣,對上他那陰鷙的雙目,頓時腿腳一軟,不覺便跪了下來,“臣已盡力,請殿下饒命!”
看著匍匐在地的太醫,趙陵溱還是忍了那一肚子氣,不耐煩揮手,“行了,下去吧!”
“謝殿下!”太醫連忙收拾了東西,也不等宮人帶引,自己早已匆匆離開了三皇子府。
莘楚胤隻覺渾身疼痛,那痛直牽全身,卻無法動彈半分,忽而想起不久之前所經曆的一切,想大聲吼叫,卻半絲聲音也發不出,此刻才明白何謂絕望。
趙陵溱心情有些複雜,盡管不敢麵對他,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道一句:“二殿下還是不要亂動為好。”
莘楚胤發不出聲音,隻能用眼神看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趙陵溱猶豫一下,還是直接問了出來,“二殿下先前是遇到了何人,為何突然慘遭毒手?”
莘楚胤眼睛爆紅,似乎下一刻就會直接流出鮮血出來,駭人得很。
趙陵溱果然被驚到,後腿一步,緩了緩神,知道已經問不出什麽來,才又開口安撫一句,“二殿下盡管安心養傷,本王會找出凶手,給殿下一個交代的。”說著不等莘楚胤回答,盡管他也回答不了了,便匆匆離去了。
而太子那頭,自然早就知道了周國二皇子暗中來到了大齊,此刻正安身於三皇子府中,先前不過是仗著皇帝的命令,而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此時這白白的大餡餅從天而降,他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
接到探子回報,便馬不停蹄進了宮中參了趙陵溱一本。
此時趙陵溱方才思慮再三才下定決心決定進宮向齊皇稟明一切,結果剛進宮便被告知太子參了自己一本,趙陵溱心中咯噔一下,更是慌亂不已,對著那宮人還是隨他進了宮。
“兒臣參見父皇。”看似沉著冷靜,實則驚恐不已,生怕德宗皇帝開口便是撤他皇子銜。
德宗皇帝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而一旁站著的太子趙陵靳眼底撒滿了幸災樂禍,似乎已經看見了趙陵溱的下場,嘴角放肆上揚著。
高雲站在德宗皇帝身後伺候著,頭低著,微不可聞歎了口氣,這太子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看著是覺得給了三皇子一個重擊,如此高興,全然不知這也是在嘲諷皇帝的決策失誤,引來了巨大過錯。
“趙陵溱,你可知罪?”德宗皇帝一開口便是這個。
趙陵溱惶恐連忙跪下,磕頭:“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趙陵靳不敢看向德宗,便一直微微抬目側首看著趙陵溱,似乎那人並非自己的手足同胞。
正當二人一人忐忑不安,一人幸災樂禍之時,德宗皇帝下一句話徹底扭轉了局勢,“太子趙陵靳口禍陷害同胞手足,即日起禁足東宮,思過半年,不得踏出半步。”
趙陵靳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踉蹌倒退幾步,瞳孔放大,連連搖頭:“這怎麽可能?”而後失了理智一般對著德宗皇帝吼叫,“父皇,明明是他犯了彌天大罪,您明明都知道的,為何……為何啊?!”
德宗皇帝直直看著他,眸裏寒光乍現,高雲在後頭一驚,連忙叫了人將太子架了下去,以免逆了龍鱗,造成不可挽救的下場。
直到趙陵靳被人拉下去,趙陵溱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不過他多少要比趙陵溱曉得眼前這位皇帝是何種性格的,當下依舊跪著,不敢抬頭亂看。
德宗皇帝卻不再理會他,批了一會兒奏折後便完全像是忘了他這個人似的,起身就離開了。
高雲連忙跟上,也不去看地上的趙陵溱,畢竟相比較起趙陵靳來說,趙陵溱算是很好的了。
沒有聖意,趙陵溱便隻能跪著,等到德宗皇帝離去,自然莫名鬆了口氣,連帶著身體也不再緊張得繃得挺挺的。
藝馨皇後得了消息後,沉默了許久,獨自坐在鳳椅上閉目思考,這前因後果她自然都清楚了,此番也要怪太子自己太衝動了,這本就不是可以宣揚開來的事情,不過如果太子隻是稍微一提也就罷了,偏偏還想著要讓趙陵溱領罰受罪,這在如今的皇帝身上是極其惡劣的,雖然每個皇帝多多少少都是踏著手足同胞的血過來,沒一個是善茬,更不是菩薩,但是皇帝也不算年輕了,對於子女親情莫名會有幾分看重,更別提是在他麵前妄圖手足相殘,不過德宗皇帝此番也未免太嚴重了一些,畢竟無非都是已經擺在台麵上的事情了……
“娘娘,貴妃娘娘求見。”知道她心情定然不好,花嬤嬤進來亦是輕聲稟報。
藝馨皇後緩緩睜開眼睛,幾不可聞道了一句,“讓她進來吧。”
“是。”花嬤嬤下去將人引進來後,便揮退藝馨身後按肩捶背的宮女,自己輕重得當地替她按摩著。
“妹妹這會兒怎麽過來了?”藝馨皇後雖說此刻心情煩悶,可卻也隱藏得極好。
貴妃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咳了起來,等到好不容易止住了才道:“聽聞太子被禁足,臣妾擔心娘娘,便過來瞧瞧,娘娘無事就好。”
“妹妹有心了。”藝馨皇後說完又關心了她一句:“妹妹怎麽看起來嚴重了?可有宣過太醫瞧瞧?”
貴妃倒是無所謂地笑笑,外頭一陣風起,又是一陣咳嗽,如此一個美人,即便是病了,也隻會讓人覺得憐惜心疼,忍不住讓人想要上前嗬護她。
“這陣子天氣倒是冷得快,臣妾這身子也不知能否挨到來年開春。”
藝馨皇後皺眉斥一句:“胡說什麽?妹妹如此德馨蕙誌,老天爺哪裏舍得讓你離開這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