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辱罵、刺殺皇帝
大家臉上都帶著笑容,不管真假,此刻看起來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可是奈何這美好並沒有維持到今晚結束。
隻見一太監匆匆忙忙跑進來回稟一句:“啟稟皇上,巡夜樓走水了。”
德宗皇帝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麽?”還來不及細想,連忙叫過人:“趕緊去看看是何情況!”說著自己也由高雲扶著急忙往巡夜樓而去,齊婉菀身懷六甲不便前往,便陪著太後留在了這大殿。
巡夜樓這名字聽著像是給巡邏的侍衛用的,可是這大齊基本人人都知道這是從太祖皇帝便存在的皇家宗祠,乃是大齊最高的閣樓,裏麵機關重重,供奉的乃是各代皇帝以及皇家子嗣的骨灰牌匾,這便是大齊與其他朝代不同的地方。
這太祖皇帝恨不得長生守著這河山,生性多疑,也不敢將自己的骨灰埋入土裏,即便皇陵有專門人護著,裏頭也是機關重重,不過他還是寧願將自己擺在這大齊皇宮之內,一來以此警戒後世不可丟了這江山,二來也無人敢進宮動自己骨灰,可謂是對於權益到了喪心病狂的態度。
“過去瞧瞧。”劉望向來就是個好事之人,起碼在眾人眼裏的形象便是如此的。
劉武自然也要跟著過去的,不過他還是頓了一下,警告了劉望一句:“都已經成家,少幹胡事!”
“謹遵父親教誨。”嘴上說得客氣,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丁點正經樣,劉武有些憤怒甩袖離去幹脆不去理會他。
陸長歌站在劉望身後,眼神閃爍了一下,嘴角慢慢勾起,她突然對於這倆父子的糾葛來了丁點興趣,反正都是朝暮相處的人,還怕找不出來嗎?
“你最好別動什麽歪腦筋。”劉望似乎猜到了她在打什麽主意。
“不敢。”陽奉陰違地回答著,陸長歌定定站著,等著他先走一步。
劉望突然倒是不想去了,又轉了頭回來,“這前頭想必混亂得很,我還是留在此處保護太後與幾位娘娘吧。”這聲音說得不大不小,卻恰好讓太後聽見了。
明貞太後本來還陰沉的心情聽到這話倒是舒緩了一些:“還是你小子孝順一些。”說著歎了口氣:“這巡夜樓不曾出過事情,但願今晚損壞不大,否則哀家哪裏臉麵去麵對列祖列宗啊。”
劉望走到自己的位置,“太祖皇帝向來福緣宏達,想必會庇佑的,太後娘娘不必過於操心上火了。”
陸長歌倒是有些想不通他這是打得什麽主意了,還是跟著過去坐了下來,跟著安慰了幾句,倆人把太後哄得終於笑了出來。
齊婉菀在上頭瞧著,失笑出聲,見他們都瞧了過來,又似乎不好意思,輕掩嘴道:“都說世子妃未出嫁之時便是孝順父母長輩的,如今一見倒是不虛。”
“娘娘見笑了。”對於齊婉菀的任何話語,陸長歌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出絲毫善意出來,隻是她還是笑著麵對著,盡管知道這位年輕心思縝密的娘娘日後怕是會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貴妃身子不好,也未跟過去,見太後開心,便也跟著誇了劉望與陸長歌幾句,話說完又想起來一事:“是了,今日為何不見七皇子與六公主?”
良妃不愛湊熱鬧,這會兒見太後也看向自己,便回了一句:“棣兒今日白天與六公主玩耍之時不小心摔了,這會兒這倆孩子都躺在床上下不來呢。”
“這種事情怎麽不告訴哀家一聲?”明貞太後有些不悅,對於這些妃子她是沒有什麽感情,可是對於那些皇子可是疼愛得緊,這會兒聽見有兩個都受傷了,自然也是緊張心疼了。
良妃起身連忙回道:“今日乃是中秋佳節,臣妾怕拂了太後娘娘的好心情,再說這傷勢也不是很重,想著明日再回稟太後娘娘。”
前頭事情不知道結果,這會兒又聽見這事,明貞太後難得有些心煩意亂,隻好先放下這件事,等著皇帝他們的歸來。
這殿內還有部分官員以及家眷,這些人自然是沒資格更沒膽子跟過去的,此刻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也不敢在這大殿中出言,隻能聽著上麵那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等著,陸長歌卻發現齊王妃有些不對勁,隻見她一人坐在原位,齊王爺應當是跟皇帝過去了,這齊迎竟然也不在,齊迎表麵上是個乖巧溫順的性子,實際上卻是十足的刁蠻甚至還帶了幾分陰狠在裏頭,從康德山莊她對於江鬱汐的態度便可以看出來,此刻見齊王爺緊張地望著殿門口,手裏揪緊了手帕,陸長歌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今晚不止是一出戲了,這兩出戲湊在一起在這中秋佳節真真是熱鬧非凡了。
“怎麽了?”劉望見她難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出言關心了一句。
陸長歌轉頭笑著看他,輕輕搖搖頭:“無礙。”
明貞太後對於這二人的感情可真是十分地看好:“你們二人這麽黏糊,怕是安遠侯也快可以抱個孫子或者孫女了。”說著很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外頭是何情況。”劉望卻十分自然轉了話題,像是不好意思了似的,惹得殿上不少人嗤嗤笑了出來。
明貞太後換上擔憂的神色:“是啊,怎麽這麽久?”想著叫過一個小太監:“你去看看,不管發生何事,先回來回稟哀家情況,不必久留。”
“遵旨。”小太監領命後撒開腿就往巡夜樓方向奔去。
大概過了一炷香時間,這殿內眾人沒等到那個小太監,皇帝他們倒是先回來了,臉色陰沉,少見的陰戾縈繞其中,後邊跟著的卻是亦步亦趨的齊王爺,三皇子與五皇子在左右扶著,看來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嘴上還在不停地念著:“皇上冤枉啊。”
劉望朝陸長歌挑了挑眉頭,陸長歌權當沒看見,直直看向自家的父親,見他隻是微微皺著眉頭,倒也無其他事情,終於鬆了口氣,這會兒才有心思去看其他人。
莘楚江畢竟不是大齊的人,居然可以親眼目睹這種事情,心情倒是蠻愉悅的,但是畢竟不好太過明目張膽表現出來,這會兒走在趙陵逸身旁也是掛著一幅擔憂的模樣。
太子趙陵靳倒是神色正常,仿佛對於這些事情絲毫不受影響,反觀趙陵溱卻是一臉的鬱悶,此刻一邊扶著齊王爺一邊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圓了這場事故。
齊婉菀自從皇帝帶人離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位置坐下,這會兒見他一臉陰戾,不覺為自己捏了把汗,扶著自己的肚子端正坐在位置之上,不敢出聲。
德宗皇帝大踏步坐上了龍椅,還沒緩過一口氣便開口指著齊王爺大罵一通:“你瞧瞧你教出來的女兒幹出了什麽好事來!”
齊王妃從齊王爺那模樣進來後便心中咯噔一下,看來完了,這迎兒果然闖禍了,剛想上前求情,被齊王爺一個冷眼瞪了回去,齊王爺回頭便哭著叫喊著:“臣教女無方,請皇上息怒。”
原來這本是巡夜樓走水之事,誰知道大家到了這巡夜樓後發現已經被救下,隻燒到了樓下外圍一點,倒是沒其他損失,頓時鬆了口氣,不過深宮大院,重兵把守竟然還會走水,德宗皇帝自然要查個明白的,正帶著人往回走呢,卻見齊迎向發了瘋地朝他們衝撞過來,嘴裏還大喊著:“珩哥哥你不能娶那個賤人,不能的,你是我的!都怪這狗皇帝,等我殺了他,我們就能在一起了。”說著竟然拔著刀朝皇帝衝了過來。
司徒驚羽見狀,直接衝上前將人一掌打暈了,一手扶著一邊詢問:“皇上該如何處置?”
齊王爺也是嚇了一跳,他可不信齊迎會幹出這麽愚蠢的事情,當下連忙跪在皇帝跟前求饒:“皇上,這絕對是被陷害的,冤枉啊皇上,迎兒再有幾個膽子,斷然也不會幹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明察啊!”
若是被刺殺以及被侮辱的對象換作其他人,皇帝倒是可以手下留點情,可是這對象偏偏是他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主宰無數人生死的皇帝。
劉望見齊迎扯到自己的女兒倒是不怎麽憂心,畢竟此事怎麽說也扯不到她的身上,反而是旁邊的劉武黑了臉,上前便是責問了齊王爺一句:“珩兒與長歌之事乃是太後金口玉言賜下的婚事,齊郡主若有不滿大可在當時提出來,為何在如今反而如此汙蔑羞辱!”
齊王爺麵對著皇帝已然兩腿發軟,喘不過氣來了,這會兒再加上個德高望重的安遠侯,更是覺得齊迎沒救了,偏偏誰不好惹,要惹這大齊數一數二的兩個人。
這會兒齊王爺自然是不想再扯進自己的妻子來,這一看便是知情的!這都叫什麽事情啊!齊王爺跪在下麵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方才見到現場的不少人都是抱以同情的態度看著他卻不會有人那麽傻得跑出來為他說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