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你是女人嗎?
言慕腳步驟然頓住,這男人,分明是睡著了。
她回頭,一時有點皮笑肉不笑:“沒……沒事。”
“過來。”傅宸深邃眸光投射向她,手撐在沙發邊緣,有一下沒一下按壓著眉心。
言慕微微有些尷尬:“真沒事。”
“過來。”
她隻能硬著頭皮,一瘸一拐地拖著她的傷腿走了過去。
到了沙發邊,傅宸視線仍是落在她臉上:“坐下。”
言慕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無來由地,生了些心慌。
下一刻,男人直接將她受傷的腿抬起,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細看了一眼,立時皺眉。
“剛剛怎麽不說?”
言慕跟觸電了一樣,想將腳收回去,卻立即被傅宸的手按住了小腿。
她耳根瞬間爆紅,麵上詭異的白,加上此刻添上的詭異的紅,尤為明顯。
她視線下意識避開他:“真就,一點小傷。”
傅宸看向門口,揚高了聲音:“拿醫藥箱進來。”
守在門外戰戰兢兢的一眾女傭,剛聽到裏麵沒了聲音,甚至開始恐懼地猜測言慕的悲慘下場。
現在一聽到這聲音,都是一臉錯愕驚惶。
拿醫藥箱,不會是要對那位言小姐進行急救吧?
這……還有救嗎?
傅星雲卻是一下就從地上蹦躂了起來,滿臉驚喜地立即推開了門。
門一開,門外的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這!什麽情況!
裏麵不僅風平浪靜,少爺此刻居然還正抱著言小姐的大腿!
她們現在嚴重懷疑,這位言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傅星雲立刻破涕為笑,驕傲地揚起下巴回頭掃視了一眼,分外得意:“怎麽樣,我媽咪厲害吧。”
話落,傅星雲直接往傅宸懷裏撲。
注意到媽咪的腿還搭在爹地身上,趕緊換了個方向,挨著爹地安安分分坐在了沙發上。
看到言慕腳底的傷口和血跡,頃刻尖叫出聲。
“媽咪,你怎麽受傷了。一定很痛吧!”
言慕分外尷尬地搖頭:“沒事,媽咪一點都不痛。”
傭人已經拿了醫藥箱進來,傅宸示意傭人出去,從裏麵拿了棉簽先清理傷口。
一邊清理,他眉心就愈發緊皺,聲音含著輕責:“不知道這樣拖著容易傷口感染嗎?”
傅星雲趕緊湊過去看,小臉皺成一團都是擔憂。
爹地說的“感染”是什麽意思,很嚴重嗎,媽咪會有事嗎?
不過爹地正在處理,他還是先不要說話好了。
言慕整張臉都紅到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硬捱著疼不敢出聲。
他挨得很近,仔細地將傷口裏的碎屑清理出來,再消毒上藥。
整個過程,言慕身體都形如木乃伊,緊繃到了極點。
最後上藥的時候,傅宸感覺她腳抖了一下。
手上動作立時頓住,抬頭,清淡眸光看向她:“很痛?”
言慕臉上都是滾燙,趕緊連連搖頭:“沒……沒有。”
他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查的笑意,聲音似是帶著些戲謔。
“別緊張,快好了。”
傅星雲順著爹地的目光看過去,立時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爹地,媽咪明明就是害羞了,媽咪居然害羞了!”
傅宸回頭掃一眼這一臉亢奮的小孩,含著疑問:“是嗎?”
傅星雲一臉認真地重重點頭:“是的!”
言慕:!!!
求求他們,能不能利索點,不要再說了!
她現在要不是腳被抓著,恨不得立刻馬上就直接跑出去,將自己鎖起來。
真的要尷尬死了。
傅宸視線收了回去,繼續給她上完藥,再手法頗為拙劣地纏了好幾層繃帶。
一切處理完畢,他看向言慕被纏成了粽子的腳,顯然還是頗為滿意的。
他鬆開了手,將東西放回醫藥箱。
這一小會的功夫,搭在他身上的腿頃刻收了回去。
言慕手忙腳亂地去穿拖鞋,嘴裏極快地留下一句:“我先回房,休息了。”
剛一起身,身體猛然一陣失重,已經被男人直接打橫抱起。
傅星雲頃刻雙手捂住了臉,拖長了聲音:“咦~”
這一出門,守在外麵的傭人全部跟見了鬼一樣,完全不需要彩排地同時揉了揉眼睛。
天哪,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們家少爺嗎,沒道理啊!
言慕被他抱著,感受那一道道目光“嗖嗖嗖”在自己身上刮過,她感覺她是真的要瘋了。
她聲音壓低,頗有些咬牙切齒。
“你放我下來,我腳隻是破了點皮,還沒廢。”
男人整張臉上無半點波瀾,目標明確地往臥室走,聲音極為平淡。
“傷口很深,盡量不要碰到,也最好不要走路。不能碰水,不能……”
“我沒那麽嬌氣,一個創可貼能解決的事情,沒必要這樣小題大做。”
傅宸將她放到床上,俯身雙眸頗為懷疑地盯著她:“你是女人嗎?”
言慕現在滿腦子都是惱羞成怒,一句話完全沒過腦子:“我是不是女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話落……
傅宸眸光愈發深邃,凝著她的眼神,隱隱透著些幽光:“我應該很清楚嗎?”
四目相對,沉默,詭異至極的沉默。
言慕整個人都要崩潰,不是啊!
她說了什麽,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她就是單純地、簡單地想要表達,她是一個女性,性別為女,僅此而已啊!
啊啊啊,她真的要被這個男人逼瘋了!
言慕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微笑:“好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傅宸雙手撐在了她頭的兩側,驀然,臉往她貼近了一步:“要不證明一下。”
言慕腦子裏“唰”一下空白,下意識想從他圈住的範圍裏逃出去。
這男人,現在渾然就是一頭喪失了理智的豺狼。
她身體往旁邊躲,眼看就要從他手底下鑽出來了。
下一刻,肩膀上一道鈍痛,大手直接壓住了她。
不行,她得理智,跟他好好講講道理。
言慕壓住了心裏此刻的慌張,眸眼一冷對視上他:“你想幹什麽。”
“我們是夫妻。”他眸眼微眯,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這男人,指定是真瘋了。
傻子才會躺在這裏跟他講道理,她得逃,可下一刻,那張臉直接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