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她被這親哥賣了
言慕眉心微蹙了一下,“幾個生意上的朋友。”
“那行,少喝點酒,我看你這幾天有點感冒了。”
她微微愣了一下,這幾年,她半點事情,似乎也總逃不過這個男人的眼睛。
“好。”平靜應著,她卻是看向走廊盡頭的窗外,微微有些失神。
那邊聲音似是掩著些情緒:“我聽說,傅先生來南城了。”
“是嗎?”言慕眉心那點不悅更加深了些。
他今天這些話很奇怪,似是刻意和她表示親近,刻意探問著什麽。
那邊卻沒再多問,“那你先忙,喝了酒的話,不要自己開車,叫個代駕或者我來接你。”
“好。”
“那就這樣。”
“嗯。”
那邊沒再說話,等著她掛斷了電話。
言慕站在窗前,多站了一會。
這五年來,他們雖然一直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杜雲謙給過她很多幫助照顧。
說隻是普通朋友,又也有些區別。
就像幾天前的那個晚上,他再次跟她告白,而她也確實是有動搖的。
也不過是片刻的失神,言慕拉回了思緒,往包廂內走。
隻希望,不要再讓她有什麽為難的事情才好。
但事實證明,靳衡既然費這麽大勁把她弄過來,不整點事出來,隻會是她的奢望。
回包廂落座,她還沒坐下去,眸底頃刻沉了一下。
對麵,靳衡敬酒正在興頭上。
傅宸喝完了一瓶白酒,另外一瓶也又空了小半瓶。
神色淡漠的男人,此刻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按壓著眉心。
哪怕時隔五年,言慕對傅宸的每一個習慣都仍是記得極清楚。
他隻有在頭疼難耐,或者極痛苦的時候,才會這樣去按壓眉心。
這個靳衡!
她此刻腦仁都泛了疼,腳步完全是不受控製地大步往對麵走,一邊一遍遍自我安慰。
“既然知道他胃不好,就算隻是個陌生人,也總沒道理見死不救的。”
“靳衡也不能喝提太多,靳衡可是她親哥。”
“對,親哥。”
不少目光顯然是跟到了她身上,她強忍著,隻當並未察覺。
徑直過去抬手奪走了靳衡手裏的酒杯,滿心都是煩躁。
低聲開口:“你想怎樣,差不多行了。”
傅宸仍是無言,而看向她的灼灼目光,顯然是更多了幾許探究。
靳衡由著她奪去了酒杯,卻也不再繼續,招呼著其他人。“那行。
別隻顧著喝酒,喝多了回去了也讓家屬擔心,來吃飯吃飯。”
這一番敬酒才算是作罷,言慕一頓飯卻吃得頗有些不踏實。
她這個哥哥的性子,她最了解,隻怕是還得嫌事不夠大。
一頓飯下來,她就怕身邊人再鬧出點什麽幺蛾子來。
卻直到飯局結束,靳衡除了一些生意上的交談寒暄,並沒有再有其他舉動。
言慕也算是勉強安下心來,搭訕了幾位老總,聊了些合作上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八點,眾人才一起出了錦宜樓。
靳衡跟傅宸並肩走在了最前麵。
言慕刻意放慢了步子,走在了最後,跟一位老總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出了酒樓大堂,再下個台階,傅宸就該上車離開了。
兩個男人卻不知道是說了什麽,靳衡頃刻爽朗笑出聲來。
他一笑,言慕的第一直覺,就是她被這親哥賣了。
最前麵的兩個人卻並沒下台階,停了下來,靳衡出聲招呼其他人先走,伸手搭住了蕭成業的肩膀。
言慕刻意放慢了些步子,到底也還是走到了那裏。
傅宸往前幾步,隔著剛剛好的禮貌距離,攔在了她前麵。
他聲音低啞:“言小姐,聊幾句?”
縱然剛剛在包廂已經勉強習慣了麵對他,但這樣近距離跟他麵對著說話,她到底還是立即生了些不自在。
麵色卻仍是克製著的清淡:“抱歉,我……”
不待她說完,靳衡即拍了拍身邊的蕭成業,打斷了她的話:“蕭大少,換個地方喝點?
傅總要聊的話,不如順便把我這妹妹送回去,我也省心。”
不待回應,幾個人盡數都散去。
已經過了晚上八點,此刻,就餘下了他們兩個人。
南城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天氣,這樣的夜晚,清風更是帶著很令人舒適的涼意。
她此刻卻隻感覺熱,手心裏那層細密的冷汗,讓她突然變得無措了起來。
腦子裏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高聲提醒她:“不要緊張,你緊張什麽?
有什麽好怕的,拒絕他不就行了嗎?
他已經把你忘了,五年了,也還是不記得你,有什麽好聊的?”
男人卻絲毫不著急,許是因為酒勁上頭,或者是包廂有些悶熱的緣故。
他西服外套已經脫下搭在手臂上,另一隻手隨意插在西褲口袋裏,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回答。
到底是緩過了神來,言慕抬眸,聲音禮貌疏離:“抱歉,我還有事,改天跟傅先生聊。”
“言慕,訴訟離婚,法庭傳票。”
傅宸突然開口,雙眸緊盯著她,一句話說得沒頭沒尾。
麵前那張精致的小臉上,一閃而過地驟變情緒,被他完全捕捉到了眼底。
她聲音含著些不耐,隻做不解:“什麽?”
傅宸:“是你吧?”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他聲音低沉,卻似含著些咄咄逼人:“也沒幾天了,法庭上總是要見麵的。”
言慕跟法院約的訴訟離婚開庭時間,算算,就是一周後了。
她一時沉默,再怎麽逃避,再怎麽不見他,婚總是要離的。
侍者已經幫忙將車開了過來,傅宸下了台階,拉開了車門,看向台階上的人。
“既然說中了,上車聊幾句。”
她眉目冷然,沒再遲疑,上了車。
傅宸關上車門,繞到駕駛位坐進去。
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根,在點燃之前,側目看了眼言慕。
“介意嗎?”
她開口:“沒什麽好介意的,傅先生有話直說吧。”
傅宸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將夾著香煙的手臂隨意搭在了車窗外。
薄唇間吐出漂亮的煙圈,很塊就吹散在了窗外溫和的晚風裏。
煙霧裏,他那張恍如神邸的完美麵龐,也一時模糊了些。
連帶著眼底的情緒,也頃刻被掩蓋住。
他聲音裏是似笑非笑:“是嗎?我喝酒的時候,言小姐似乎就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