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他失憶了
言慕現在整顆心都飛到病房裏去了,自然也沒時間爭執靳衡去不去的問題,抬腳要往前。
幾個男人卻仍是並不退讓,聲音含著不容商量的微涼。“抱歉,言小姐,您現在也不能進去。”
懶洋洋靠著牆麵的靳衡,頃刻變了臉色,這是玩哪一出?
言慕皺眉看向眼前人“言小姐?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這樣叫我,不讓我進去?”
男人聲音仍是淡漠“抱歉,董事長交代了,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
靳衡眸子一收,一步步走近,聲音清淡卻透著寒意“那老頭子還真不消停。”
攔著的幾個男人立時警惕,聲音含著警告“靳先生,請您慎言。
我家老爺也是為了大少爺好,您兩位還是請回吧。”
靳衡視線自眼前三張臉上緩緩掃過,伸手拍了拍一個男人的肩膀。
“真要攔?就你們這,三個?”
被拍肩膀的男人頃刻想伸手去拿開他的手。
下一刻,伸過去的手頃刻被靳衡扼住,整個人迅速被甩了出去。
其他兩個男人立時變臉,上前阻攔。
也不過是片刻,都到了地上。
言慕顧不上這些,立刻往裏麵病房跑。
靳衡解決了幾個人,看向早跑遠了的女人,眉間顯而易見的一絲不悅“誒你倒好。”
俄而大步跟了上去。
病房內,傅遠山聽得動靜,即刻推門出來。
看向眼前兩個人,麵色狠狠一沉。
他沒記錯的話,上次他兒子出事,也是這南城靳總將言慕帶進病房的,那時候還說隻是順手帶進來的一個護士。
這兩位,怎麽說也不該有多大關係才是。
言慕快步跑過去,想進病房,傅遠山側開一步,麵色冰冷擋到了她前麵。
威嚴聲音響起“回去吧,人剛醒,不要進去刺激他。”
“我要進去見他,不會刺激他。”她聲音著急,微微打了顫。
此刻,她跟他就一門隻隔了,哪怕是一秒,她也等不了了。
她比誰都清楚,相比於見他,顯然是不去見他,更會刺激到他才是。
傅遠山卻顯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靳衡大步走進,看向攔在門口的男人,冷聲開口“傅董事長也執意要攔?”
傅遠山滿心都是無法理解,這位南城來的靳總,之前倒從未聽說過,是愛管閑事到了這種地步的人。
但顯然,這位有些棘手,靳氏也是龍頭企業了,不好直接得罪。
傅遠山聲音淡漠,多少含著幾分勸解“堂堂靳總,是還要跟我一個老頭子動手嗎?何必管他人家務事呢?”
靳衡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老頭,倒也還知道是家務事,知道現在攔著的,是一個家人。
他回頭,看一眼剛過來的司機,淡聲開口“傅董事長這做公公的,不讓兒媳見自己的兒子,於情於理可都說不過去。
小宋,聯係下媒體和律師,其他的我一個外人就不多摻合了。”
傅遠山聞言立刻變了臉色,這事情驚動了媒體,到底太過難看,何況裏麵那位現在……
一個女人不難對付,但他從未想過,這位素無來往的靳衡,也會毫無緣由執意來插一手。
到底是無奈,隻能做出讓步,傅遠山略顯渾濁的眸子一沉,看向言慕。
“跟我過來聊幾句,我讓你進去見他。”
靳衡毫不客氣地含笑開口“方便的話,董事長就到這走廊聊吧,我這大老遠地把人接回來也不容易。”
言下之意,顯然是懷疑傅遠山會再將言慕控製起來。
傅遠山眼底有清晰怒意閃過,也並不多說,隻將言慕帶到了走廊遠處。
靳衡仍是背靠著牆麵,看向遠處的兩個人。
言慕滿心都是焦灼,早已沉不住氣,涼薄開口“董事長有話直說。”
“他不記得你了。”傅遠山聲音很淡,這話說得極平常,沒有任何鋪墊。
言慕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幻聽了,還是聽錯了,抬眸看向眼前人“您說什麽?”
威嚴疏冷的聲音繼續響起“我兒子已經忘記了你。
兩天前他情況危急,送到醫院的時候我為了安撫他,告訴他會帶你回來見他,但他已經不知道你是誰。”
言慕微微沉默了一下,顯然是不可能相信這樣無厘頭的事情,唇角含著冷笑和不耐。
“先讓我見他一麵,這些有意思的故事,我再聽您慢慢說可以嗎?”
她倒是沒看不出來,眼前人也有這種編電視劇的興致。
傅遠山顯然是因她完全的不以為然感到了不悅,敲了敲身邊的牆壁,示意不遠處的手下過來。
頃刻有男人恭敬地拿了一疊診斷報告遞了過來。
傅遠山將文件遞向她,聲音裏隻有淡漠“看看吧,一時不能接受是所有正常人地反應,你必須相信,也總得相信。”
文件就在眼前,那種聽來地笑話可能要變成現實的不安和恐懼迅速擴大開來。
她盯著眼前那些紙張,如同看著一個燙手山芋,避之不及。
聲音染上了惶恐“不用了,我先見他,這些還是先不看了。”
眼前人卻絲毫不在意她的抗拒,將手中結果向她簡短複述“選擇性失憶,除了完全忘了你,其他記憶一切正常。”
那些診斷報告到底是落入了她的眼底,她眉心狠狠打了個結,很快又舒展開來“忘了也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他。”
“那麽多人和事,就忘了你一個,言慕啊,這是天意,你們不該在一起。
離開他,想要什麽,你都可以提。”
她眸光清冷看向眼前人,麵色沒多少起伏,而心裏早已是驚濤駭浪。
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放大,終於肆無忌憚地冷笑出聲來“天意?
您可能高估我什麽了,我從來不信命,更不信所謂的天意和造化弄人。
我隻知道,我想要的,我能想辦法得到的,就不可能放棄。”
她回身,不想再聽半句話,徑直往病房走。
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抬眸,她眉間不耐更甚“江文彥,你也想攔我?你又是憑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