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離婚放她鴿子
傅宸到底是沒有說話。
他還不至於自己找自己的破綻,麵色微沉走過去坐下。
言慕立即跟了過去,坐到了他旁邊麵對著鏡頭。
注意到跟著他坐下來的人,男人麵色一時微變,但也並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言慕感覺身邊明明臉色極差的那張臉,有一瞬間唇角揚了一下。
工作人員一時詫異,小心翼翼出聲提醒:“言小姐,這個是拍單人照,您先稍等一下再拍。”
言慕神色立時難堪,趕緊起身站遠,臉紅到發燙。
她以為離婚拍照,也是要拍雙人照的。
拍完了一張,言慕這次謹慎了一些,沒急著過去。
等那工作人員叫她過去,這才到鏡頭前坐下。
許是因為剛剛那個小插曲生了些緊張,拍照的瞬間,她習慣性地對著鏡頭露出了笑臉。
這一笑,等拍完了照起身,視線裏男人那張臉已是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傅宸此刻整個人煩悶到了極點,她這離婚,倒是笑得比結婚還高興。
一股邪火無處發泄,他整個人周身氣勢都下壓到了極點。
工作人員拍完了照片,流程完全錯亂地再準備去複印證件資料,才記起還有身份證沒有要,趕緊再看向兩個人開口。
“麻煩兩位把身份證也給我一下,我去複印。”
言慕趕緊從包裏翻出證件遞了過去。
男人自西服內袋裏拿出了錢包,打開看了一眼,麵色淡淡將視線轉向了工作人員。
不過是一眼,年輕女人呼吸頃刻一滯,這男人真的,太過吸引人了!
涼薄聲音不急不慢響起:“身份證沒帶,不能辦?”
年輕女人頃刻愣在了那裏,不是隨便辦點什麽事,都得用上身份證嗎?
以眼前人的身份,這種東西更該會隨身帶著才是。
何況是離婚結婚這樣的大事,結婚證都記得帶上了,怎麽反倒漏了張身份證。
言慕禁不住微微蹙眉,克製著情緒看向他:“要不再找找,應該會隨身帶著才是。”
“沒帶。”他神色頗為淡漠,毫不遲疑地將錢包放回了西服口袋裏。
他昨晚明明就是鐵了心要跟她離婚了,怎麽看,言慕也不覺得他現在是還想故意拖延。
她不想再跑一趟,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已經夠難受了。
她再出聲,含著些商量的口吻:“會不會落在車裏了,要不去找一下。”
“沒有,能辦嗎?”
他拉過一張座椅氣定神閑坐了下去,長腿交疊眸光淡淡地看向那個一臉無措的工作人員。
原則上,當然是不能辦的。
工作人員腦子轉得飛快,但從男人麵色裏,看不到他此刻心裏一丁點的想法,隻能試探著開口:“傅先生,這個……我們可以派人……”“
說什麽?”男人微微蹙眉,含著絲絲不悅,似乎是對她吞吞吐吐的語氣感到有些不耐。
工作人員到嘴的一句“派人為您上門辦理”,立即改成了更保險的“這邊可以等您拿過來。”
話尾,她下意識帶上了一點詢問的語氣。
言外之意,您的意思到底是要不要我們等您拿過來?
言慕輕歎了一口氣,來都來了,也隻能等他去接一趟了。
她開口:“要不你去接一下,我在這等你可以嗎?”
“慢慢等吧。”他起身,聲音不鹹不淡,大步出了房間。
言慕暗自有些不解,他這話好像也沒有問題,但又總感覺有點怪異。
什麽叫做慢慢等吧,聽著怎麽有點“我反正不會來了”的意思。
興許,倒是她又多想了。
男人一走,工作人員視線立刻落到了言慕的身上,那模樣,多半是在尋思著想要開口與她搭話,問她點什麽了。
言慕趕緊拿過了桌子上的證件,不動聲色開口:“那我先出去透口氣,等下再來。”
工作人員欲言又止,無奈地看著她直接快步出了門。
這一等,從早上八點多,就一直等到了臨近中午。
忍不住打過了幾次電話,傅宸都說是快到了。
大廳裏有些冷,她反複地搓著手腳,仍是感覺從頭到腳都是寒意逼人。
她心中的失落,一點點轉為不耐,再盡數化成了慍怒。
拿出手機,到底是再撥通了那個號碼。
人一直沒來,他電話倒是每次都接得及時。那邊疏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公司忙,等下午那裏上班再過來。”
她這才注意到,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民政局中午休息,得下午兩點多才會再辦理登記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火氣幾乎是席卷而來,連帶著握著手機的手都發了抖。
輕聲,一字一句開口:“傅先生,這樣很有意思嗎?你如果忙,完全可以早點告訴我。”
那邊語氣仍是極淡,未起絲毫波瀾:“現在告訴你也不遲,你可以選擇走,過了今天離婚的事不要跟我提。”
“好,好,你開心就好。”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了這幾個字。
掛斷了電話,在附近找了家小吃店,吃了東西打了個盹,時間接近兩點,才再回了民政局。
這一次,她沒再打電話過去,因為清楚,打不打都一樣。
明明清楚他是成心不來,卻就那麽呆坐在大廳裏,沉默等著。
他說過了今天,離婚的事就不要再提,那麽,就等了今天吧。
這樣的天氣,天黑得格外早,不過四點多,夜幕以開始降臨。
她有了些犯困,低著頭,眼皮一點點往下掉。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一輛熟悉的車早已經停在了大廳外,一雙冰冷至極的眸子,就那樣直直地、良久地定在了她的身上。
一打盹,身上的涼意更甚,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堪堪睡著,又被凍醒了過來。
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五點了。這一天,她等夠了。
起身,再撥通了那個電話。
車上,看向窗外有些失神的男人,視線被來電聲音拉了回來,按了接聽,沒有說話。
直到那邊透著疲憊卻又平淡至極的聲音響起:“這裏要關門了,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