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我醉了,你抱抱我
“公司。”那邊傅宸簡短微涼的聲音傳來。
本是公司極忙的時候,想抽出一天時間陪言慕過生日,但那位顯然不願領情,隻想不看見他。
靳衡打電話叫他過去,他也到底還是婉拒,回了公司。
喬茵神秘兮兮的聲音繼續“我隨你在哪啊,東西我給你送回去,要不要是你的事。”
話落,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黑白色調極簡而偌大的辦公室裏,傅宸立於落地窗前,一時沉默。
身後員工的聲音小心響起“總裁,繼續嗎?”
他微微蹙眉,不過一瞬即回身走向了辦公桌,恢複了平靜“繼續。”
匯報聲音立即有條不紊地接著響起,也不過是剛說完一份文件。
再翻開下一份時,麵色冷冽的男人卻突然打斷了他“今天先到這,出去吧。”
員工立時停止,躬身自也不敢多問,退出了辦公室。
到底是不可能沉得住氣,傅宸一刻未再遲疑,拿過沙發上的西服,大步離開了公司。
同一時刻,靳衡和言宇扶著言慕上了車,喬茵開車目標明確地將人送回了銘苑。
車停下,也不過是將言慕送到了前院,即刻有傭人上前來幫忙攙扶。
張媽語帶焦灼“這得是喝了多少?多謝喬小姐了,快進屋坐坐。”
喬茵揚高聲音留下一句“今天就不坐了,多不方便。”
一轉眼,人已經回身出了別墅,開車揚長而去。
張媽將人往裏麵扶,一時無以會意,這“不方便”,是什麽意思。
人剛扶進去,傅宸已經先一步到了家,就坐在大廳沙發上佯裝著看報紙。
聽得聲響,他到底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正好對上言慕發紅而迷離不清的目光。
她終究是不會想看到他的,傅宸立時收回了視線,背對著她繼續看向了手裏的報紙。
忽輕忽重的腳步聲經過他身邊,卻並沒有如他意料中的往樓上去,步子一轉,半點不遲疑地往他靠近。
她身上濃重的酒精味,即迅速衝入了他的鼻腔。
該是還吐過,除了酒味,還混合著其他不好聞的味道。
他素來有潔癖,此刻卻哪怕是連眉頭也未皺一下,拿著報紙的手微微發緊。
感受得到女人的靠近,他竟一時生了些緊張,連側目看她一眼都不敢。
如今那樣厭惡接近他的一個人,此刻該是真的醉了吧。
張媽隻怕那味道讓傅宸心生不悅,著急地想拉開言慕,輕聲勸著。
“少夫人,樓梯在那邊,我先扶您去樓上休息,您需要喝點醒酒湯。”
“老公。”那道軟糯嬌嗔的聲音突然響起。
沙發上的男人身體驀然僵住,怎麽也無法相信此刻自己的耳朵。
她在叫他什麽?
如今對他厭憎到,哪怕是直呼他的名字都不願意叫一聲的人,就真醉到這樣不清醒了嗎?
張媽也是立時一臉錯愕,連帶著要上前攙扶的手,也沒有再伸出去。
下一刻,女人蔥白的手指往前一伸,一臉不滿地直接扯掉了他擋著臉的報紙,俄而不偏不倚地撲倒在了他的懷裏。
傅宸良久沉寂如冰川的心,不過一瞬間,轟然炸開。
滿別墅的傭人皆是震驚,即刻回避開。
他喉結頃刻滾動了一下,極僵硬地攤開了兩隻手,任由她靠著,一時竟不知能作何反應。
她纖細的手臂往上一勾,半點不遲疑地勾緊了他的脖子。
迷離不清的眸子裏,那般清晰的含情脈脈,含著酒精味的氣息往上噴薄在了他的耳邊,頃刻點燃他一身的炙熱。
她聲音是含著狡黠地撒嬌“老公,別裝了,你抱抱我,抱抱我嘛。”
她喝醉了。他腦子裏短暫的空白,俄而重複著的隻有這一句話。
女人眉頭一蹙,似是極不耐地反手抓過他的兩隻手,直接圍抱在了她的腰間。
他的手涼薄而寬大,她的手發燙而細嫩。
此刻她的所有動作,尋不到半點破綻。
他渙散的理智終於是抽回,含著疏冷對視著她迷離的眸光“不是恨極了我嗎,不是連看到我都嫌惡心嗎?”
她眼底的情緒掩藏得徹底,未留下半點疏漏,張張嘴嗬氣直接湊近了他冷冽的側臉。
她得意而些許含糊地開口“我喝多了,老公,你沒看見嗎,我醉了。不信你聞聞,怎樣,是不是醉了。”
“我給你端醒酒湯過來。”他受不了她這般的撩撥,但必須克製。
因為清楚她有多恨他,所以但凡真對她做了半點什麽,等她清醒了,隻會更加恨極了他。
麵前人卻是極不悅地皺緊了眉頭,八爪魚一般手腳並用地纏在了他的身上,嘴裏念念有詞。
“不要,我不要喝藥嘛,你抱我上去,我要睡覺。”
到底是再說不出半個拒絕的字,他冷硬麵色化開,微微遲疑,俄而手上一用力將人打橫抱起,大步上樓進了臥室。
反手關門,懷中人挽著他脖子的手一用力,頃刻往上吻住了他的薄唇。
刹那之間,他所剩無幾的防備和理智頃刻潰不成軍。
極短暫地怔住,繼而大步將人抱放到了床上,附身而上瘋狂炙吻。
房內是良久而急促地呼吸聲,直到身下的人似是被堵得有些難受了,身體不滿地開始掙紮,他才終於鬆開來。
隔著極微小的距離,看向她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害羞的緣故,泛著紅暈的小臉。
他深邃眸子已是一片猩紅。
從來隻要她有一星半點的主動,他所有的理智和隱忍,都隻會是不堪一擊。
而清醒之後的事情,他顧不了,現在也半點不想再顧及了。
殷紅的唇瓣微微張合,她每一個字都蓄滿深情,這一笑,眉眼彎彎,梨渦乍現。
“我好愛你,老公,好愛你,你愛我嗎?”
就當,這是一場夢,就當,他就是趁人之危的無恥小人。
他似乎是真的沉淪了,徹底沉淪進了她的眼底,有些失神地輕聲回應“愛。”
他不想再忍,想壓下來,她灼熱細白的手卻抵住了他的胸膛。
“可你昨天,你跟淩雨薇……”
“我沒有。”他想,他該是真被她勾去了所有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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