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當眾給他戴綠帽
傅家素來不喜大肆操辦宴會,但凡設宴,多是家宴。
而這一次添了小少爺,是從未有過的大辦了一場。
請帖發放範圍極廣,銘苑一早就已是賓客雲集熱鬧非凡。
別墅裏外皆設宴,分外盛大。
所有請柬都是傅宸親自發了出去,除了一張,是言慕私下裏補上的。
自打和言慕鬧僵後,傅宸麵色就未曾好過,也就今天,難得緩和了些,鶴立於人群中間,接受著一眾人等恭賀敬酒。
言慕沉默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喬茵陪坐在對麵,不管開什麽玩笑,眼前人都是興致缺缺有些失神,看向門口。
她有些累,今天還有一場戲,等著上映。
喬茵禁不住眉頭緊皺,生了不耐“我說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啊,剛好了多久,就不能安生點嗎?”
言慕輕笑出聲,端起眼前酒一飲而盡“我跟他,有緣無分。”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婚都結了,孩子都有了,你還想鬧哪樣!”
要不是今天這裏這麽多人,喬茵這暴脾氣,真想破口大罵。
她卻突然起身,開口又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了。”
喬茵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來人竟是杜雲謙,是之前她的生日宴上,她父親逼她去相親的那個杜總。
她一時詫異,眼前人嘴裏這句“來了”,倒像是等他多時了。
言慕跟他之間,還能有什麽關係嗎?
想要開口問一句,一側目,眼前人已是大步往門口走了過去。
不遠處傅宸始終並不差的麵色,在看到門口來人的一瞬間,頃刻陡然一沉。
宴會都是憑請柬入場,至於杜雲謙的請柬是誰給的,這點基本的判斷力,他還是有的。
他眸間含著極大的冷意,難怪她之前說,等坐完月子再去找那個男人,如今是有多等不及了?
場內眾人也是一時微詫。
這位杜總雖說也是個人物,但不知何故和傅家素無往來,還是頭一次在傅家的宴會上見到他。
隔得近的人頃刻上前打招呼攀談,而身為這場宴會的設宴者,傅宸和傅遠山顯然都並沒有要上前迎接他的意思。
傅遠山如今雖說是巴不得他過來,但跟言慕的那些交易終究也是在暗裏,麵上還是得站兒子這邊。
場上氣氛一時有些微妙,賓來主不迎,不就是不速之客了嗎?
言慕緩步走向門邊,順手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托盤裏拿過了兩杯香檳,含笑目標明確地走向了杜雲謙。
傅宸極冷的視線頃刻轉到了她身上,隻覺得眼前這一幕過於刺眼。
整整一個多月,她沒給過他半點好臉色,更一次都不曾對他笑過,整個人死氣沉沉。
他甚至一度生了請江文彥給她看看的念頭,害怕她是產後抑鬱。
而如今,她那樣的笑靨,麵上突然就布滿了生氣,滿眼都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與傅宸攀談的男人注意到他突然變化的神色,禁不住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眼即猜出了幾分端倪,識趣沒有再說下去。
傅宸握住酒杯的手無意識用力,手指關節清晰泛了白,深邃眸光寒涼而發紅。
她如今,是唯恐天下不知,是唯恐傅家的臉,丟得不夠大。
不遠處,人聲鼎沸觥籌交錯裏,言慕極自然地將手中香檳遞向了杜雲謙“學長,你來了。”
饒是不難知道她此刻是懷著怎樣的心思,杜雲謙還是因她這般主動的親近,一時倒似有些受寵若驚。
即刻伸手接下了她的酒,連帶著素來冷淡的麵色,也是含笑而溫和。
言慕側開一步引路“去那邊坐吧,學長。”
俄而將人引到了角落的沙發上,卻不是在剛剛跟喬茵待著的那裏。
喬茵一臉愕然看向那兩個人,發出的聲音完全是脫口而出“我去,什麽情況!”
江文彥到處找了喬茵一圈,可算是找到了人,坐到了她對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麵色裏也是染上了幾分冷意和鄙夷。
他伸手晃了晃眼前看到出神的人,隻要是對她,他的聲音就從來極溫和有耐心“這樣好看?”
喬茵這才算是回過神來,仍是一臉震驚“不是吧,他倆這是認識?看著怎麽還好像有那麽點親密?”
江文彥冷笑出聲,輕晃著杯中酒“前任,你不知道?”
喬茵“???”
“杜雲謙去年回的國,你回國晚一些,不知道也正常。他們大學時在一起過。”
喬茵整個人都是一臉懵逼,這怎麽還整出這樣一出來了?“你看傅宸臉色臭的,所以他們現在這是?”
她之前出國確實也有幾年了,這事兒可是半點不知情,伸手端起麵前的酒杯,想要喝一口壓壓驚。
江文彥眼疾手快,奪走了她手裏的酒杯,聲音低沉含著責備“生理期不要喝酒。”
喬茵由著他將酒杯奪過去,連好奇他怎麽知道她生理期這事都忘了問,此刻頭頂隻有一場排大大的問號。
“前任不是更應該避嫌一下嗎,這……不合常理啊。”
江文彥拿了她的酒,似是仍不大放心,幹脆一飲而盡還了她一個空杯子,發出一聲輕哼“餘情未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言慕了。”
喬茵一瞬間“蹭”地升騰起了一股火氣,抄起麵前的酒杯就在茶幾上拍了一下,極不滿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江文彥你別胡說八道,她不是那種人。”
“好好好,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江文彥舉雙手投降,都說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是萬萬不能惹的。
下一刻,喬茵極不滿的麵色一時驟變,不敢相信地看向不遠處的一幕。
角落裏,杜雲謙眸底有情緒翻湧,注視著麵前始終笑到眉眼彎彎的言慕。
她似是極開心地與他交談,卻不過是說些完全無關緊要的東西。
或者說,更像是僵硬地自言自語,一杯接一杯地喝盡眼前的酒。
旁人看到的都是他們相談甚歡,舉止親密,隻有他清晰看到了她眼底巨大的痛楚。
在她再次將手伸向麵前重新蓄滿酒的酒杯時,杜雲謙伸手,拉過她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