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滾出這裏
他不答反問:“如果要他離開,你願意嗎?”
她願不願意,有用嗎?
做了這麽多,終究不過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她卻如小醜一般,竄上竄下,然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往前走,他們就是不同的方向了。
言慕停下了步子,傅宸也就隔著離她一步遠的距離,沒再往前走。
她應著:“當然不願意了,我是他的秘書,他走了,我不就也幹不下去了?”
傅宸也隻順著她的話說:“那倒未必,走了一個副總裁,還有下一個副總裁,你這秘書照樣當。”
言慕終於側頭看向了她,她眼底有一絲掩不住的迷茫。
是啊,迷茫,傅青山如果走了,她該如何再走下去呢?
她輕笑,倒也不加掩飾:“你知道的嘛,我不隻是想當秘書,我是想扳倒你。”
“那也不妨礙,我相信,下一個副總裁,一定也想當總裁,也能是你的合作夥伴。”
他這話,倒是直爽,仿佛就是客觀評論一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
言慕沒再回應,往前拐過走廊,進了員工辦公室。
身後的腳步聲卻繼續跟了過來。
言慕禁不住皺眉回身,聲音冷了幾分:“總裁是笑話還沒有看夠嗎?”
她視線掃過身後,突然頓住,這才注意到傅宸身後多出來的杜媚。
杜媚?
傅宸徐徐回應她:“言秘書不要誤會,我沒有跟著你,隻是看這位杜助理無緣無故被攔在了外麵,帶她進來一下。”
杜媚真要是“無緣無故”被攔在了外麵,不用想自然也是傅青山下的指令。
這種時候她再出現,就是火上澆油。
言慕不太理解傅宸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真就隻是為了帶這個女人過來,讓傅青山更難堪一番嗎?
言慕側開了一步,讓他們進去。
看兩個人徑直去了傅青山的辦公室,禁不住跟到了門外。
門就大開著,言慕站在牆邊,並不難看到裏麵的情景。
傅青山看向進來的人,縱是再不舒服,也隻能先起身禮貌開口:“總裁。”
俄而才轉向了杜媚,極大的憤恨難以隱藏:“不是叫人告訴杜助理了,你今天不用來了嗎?”
杜媚並不知道會議上發生的事,看傅青山突然不讓她進傅氏,不讓她來見他了,一時急得六神無主,隻能求助將她送過來的周叔。
周叔倒也不猶豫,直接將她帶進了公司,來請示傅宸。
不然現在,她又怎麽可能進了這裏。
杜媚被他這樣的態度嚇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也隱約猜到了可能跟昨天傅宸在她手機裏拿走的東西有關。
一時不知道怎麽回應。
傅宸淡然開口:“杜助理好歹是多年的老員工了,這去留當然是副總裁說了算,但也得走下辭退流程,把人這樣攔在外麵也不好看。”
傅青山窩著一肚子火,他這是擺明了不嫌事大,卻不能發作,隻能應著:“總裁說得是,是我草率了。”
傅宸口氣裏卻頗有幾分維護之意:“前幾天杜助理給言秘書送薏米粥的事,也是個誤會,杜助理不知道薏米的影響,副總裁千萬不要再將這事怪罪到她身上。”
傅青山繼續應下:“辛苦總裁特意提醒一句。”
傅青山自認不是傻子,除了那個女人,眼前這位又哪裏這般特意出言維護過一個人?
肯定是杜媚這個白眼狼,使了什麽法子攀上了他,拿會議上那視頻在他這裏邀了功。
點到為止,傅宸未在多說,徑直離開了這辦公室。
言慕下意識想躲,沒來得及,就看到他走出門。
似乎是早知道她站在這裏,他回身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她一眼,俄而大步離開。
裏麵的辦公室裏早已起了爭執。
傅青山看向眼前這個女人,跟了他這麽多年,素來是囂張跋扈慣了。
肯定是因為這段時間受了委屈,就想著去投靠傅宸了。
他聲音裏盡是無情:“盡快辦了離職手續,滾出這裏。”
杜媚一時焦灼,往前一步想抱住傅青山的手臂,男人立時後退一步,如同躲避瘟疫一般避開了她。
杜媚姿態極低地解釋:“傅總,到底發生了什麽,您告訴我。我杜媚一心一意對您,絕對沒有做半點對不起您的事。”
“給我閉嘴!”
傅青山頃刻警惕地看向門外,大步過去關上了門。
他如今會到這樣前途未卜的地步,也就是因為跟她的關係,最不能提及的就是這些了。
言慕站在門外,突然明白了傅宸送杜媚來的目的。
他是要讓傅青山認定,杜媚背叛了他。
可即便這樣,意義又到底在哪裏呢?
杜媚的聲音繼續響起,這次帶上了冷意:“我不會走的,是不是傅宸公開了我們的關係,你就急著撇開我?”
傅青山麵色裏染著幾分心虛愧意,很快又消失不見,沉聲開口。
“錢少不了你的,叫你走你就走,以後我們沒有關係。那視頻,還不就是你給傅宸的,還有臉賴在這裏?”
杜媚想再上前,傅青山就警惕地步步後退。
她淒然一笑:“不是我給的,我發誓,我從沒有背叛過你。
我跟了你五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說,你會離婚娶我,現在你卻要拿錢打發我?”
傅青山嫌惡地看向她。
她如果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傅宸怎麽可能還把她親自送來,還那樣親自為她說話?
誠然,現在的情況,他必須辭退她,但也不是不可以私下再和她有來往。
但既然她背叛他投靠了傅宸,他就必須要跟她斷得幹幹淨淨。
傅青山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了支票簿。
一想到她拿那樣的視頻去討好傅宸,他心中就怒火中燒。
連帶著筆下的數字,也少些了一個零,將一張十萬塊的支票扔在了她的麵前。
他的聲音絕情無比:“撿了錢,給我滾出去,以後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真是笑話,我會娶你這種女人?”
杜媚看向腳下的那張支票,臉上的傷痛和乞求一點點散盡,冷笑逐漸加深。
她再抬頭,眼睛裏全是恨:“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