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秦子赫的報複（2）

  \t屋外，這南方的春天已經近了，但夜晚的風很涼，雖不再鋒利如刀刃，卻濕意刺骨，躺在僵硬的床板上，背部涼嗖嗖的感覺讓她難以入睡。


  \t還是會想起，想起白天在大殿上發生的一切——\t\t“秦將軍，哀家問你話呢。”太後的神色中有些不悅。


  \t“回太後，”秦子赫收起射向贇兒的冷峻眼神，“臣剛才的意思是說，畢竟這位是大越特地派來和親的伊賀公主，真容不該這樣示人的，但……應該是臣多慮了。”


  \t“何來的多慮？”


  \t“回太後，據臣所知，這位伊賀公主乃越皇如今唯一的公主，雖然此次和親匆忙，加上戰敗求和，可是伴嫁的擺場不大，甚至很是寒酸，想是那大越已經國庫空虛，國將不國，當然就不足為懼了。”雖然這樣說著，秦子赫的視線仍舊牢牢鎖在贇兒的後背上，讓她渾身上下泛起陣陣冷汗——\t就是這個熟悉的身影，讓他改變了原本的想法。


  \t是的，他不顧一切衝進殿上，不過是不希望贇兒的身份被人發現，但是，當下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t“那麽秦將軍，你的意思是說……”


  \t“回太後，既然大越已經不足為懼，這位伊賀公主自然就無需過多費心了。”這秦子赫的話中有話，犀利刻薄，當麵給了那兩位一個十足的下馬威。


  \t——這太不像他了。


  \t贇兒突然心頭籠上了一層濃濃的不祥之感。背後那陣陰涼感絲毫沒有消失，反而愈加明顯了。


  \t“原來如此啊，”太後對這個理由認同地點了點頭，這也是她選擇在偏殿的理由，想是那大越擾亂了邊疆多少年，如今給了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來和親的公主又怎麽可能獲得跟別國一樣的待遇呢？這個傲慢的伊賀，真是笑話。


  \t“皇上，秦將軍的意思，你怎麽說？”


  \t太後雖然已經有了打算，但礙於麵子還是開口問了下皇上的意見。


  \t“此等後宮之事，就由太後決定吧。”皇上恭敬地做了個兒臣之揖，語氣也出奇地好。


  \t“好！”太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過了好一會兒，太後都開口沒有說出她的決定。


  \t“敢問母後的想法。”皇上在說這句話之前——是她的錯覺嗎——竟與秦子赫有短暫的眼神交換。那眼神中閃爍著不簡單的光芒。


  \t“皇上不要急，哀家自有打算，”太後似乎就在等著皇上的詢問，那張仿佛青春永駐的臉上透著淡淡地胸有成竹，“伊賀公主，抬起頭來，把你的麵紗摘下。”


  \t小棋沒有猶豫，這樣的氣氛也沒有機會讓她猶豫，剛才的下馬威很成功——至少在小棋看來，秦子赫說得一點都沒錯，她也為公主抱過不平。


  \t麵紗很快取了下來，露出小棋那張不算精致卻也可愛動人的白皙臉龐。


  \t“太後娘娘您還有什麽吩咐嗎？”小棋的聲音尊嚴不減。


  \t“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皇後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她似乎對小棋充滿了敵意。


  \t“皇後。”太後輕叫了她一聲，用眼神示意了皇後先別開口。


  \t盛氣淩人的皇後立馬在這眼神裏癟了下去。


  \t“伊賀，哀家清楚，你貴為越國公主，自然有你的驕傲和尊貴，照理我大褚應當十裏相迎，但是越國和我大褚如今的狀況，你應該也是清楚的，此次和親，哀家隻能給你兩個選擇。”


  \t“太後娘娘請說。”小棋垂下臉，恭敬地等待著下文。


  \t——她想說什麽？

  \t贇兒心頭不祥的感覺愈來愈強烈了，可是當她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前側的秦子赫，那掃向自己的一抹蝕骨的刀劍般的目光。


  \t“你可以保持你作為公主的尊嚴，與皇上結親，哀家也可以立馬賜你貴妃的封號，但代價是，越國將成為我大越的一個塞外番邦。”


  \t“母後……”看來，皇後是個極度沉不住氣的女人。


  \t太後一抬手，有些惱怒地皺眉，睇了皇後一眼。


  \t“……敢問太後，第二個選擇呢？”小棋苦澀地笑了笑，而更為苦澀的，是她身後的贇兒。


  \t——這是什麽狗屁條件？

  \t“第二——你，伊賀公主，親自，來做哀家的女婢。”


  \t——什麽？！


  \t在場的人，除了太後和秦子赫以外，眼神中都多少有一刹那的驚愕閃過。


  \t——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