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狸貓換太子（3）

  \t“贇兒，你是個聰明人，不需要我一一點破吧，”裕王妃敲著蘭花指端起了那碗易容膏，輕輕地用裏麵的藥刷攪拌著，嘴裏漸漸吐出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既然小棋願意為你這個主子做犧牲，你就親自幫她改變吧。待會我再幫你塗一些在臉上，這樣你們倆都可以變成另一番容貌了。你放心，我知道你們主仆倆感情好，所以今天之後，你們就是同一個人了。嗬嗬嗬——”


  \t“不可能！你休想！”贇兒終於明白了她這惡毒計劃的所有——原來要自己和小棋一起改變容貌，變成兩張一樣的臉，然後讓小棋替自己洞房花燭？真是虧她能夠相出這樣惡毒的主意來——贇兒怒不可遏地一揮手，將那碗膏藥掀翻在地，瓷碗立馬摔成了幾瓣。


  \t“贇兒，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裕王妃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隻是可惜了這上好的藥啊……”


  \t說著她擊了下掌，門外便又端進來一碗一模一樣的膏藥，重新擱到了贇兒麵前。


  \t“你……”欺人太甚。


  \t“贇兒，不要怪嫂子心狠，這是你父皇的意思，”裕王妃又端起了那碗，嘴角綻著無比妖媚的笑容，“也是保全越國最簡單最省事的辦法。呐——”


  \t“我說過不可能！你別癡心妄想！”她已經淪為了兩國交戰的犧牲品已經淪為這宮廷鬥爭的犧牲品，她怎麽忍心讓跟了自己十一年的小棋也步自己後塵？


  \t“你若是還想再打翻一次沒有關係，這藥膏多得是，你父皇知道你會反抗，特意讓太醫署準備得多，你盡管鬧脾氣，沒有關係。”


  \t這句話成功地止住了贇兒再次試圖揮起的手，她停在那裏，死死地盯著裕王妃，咬著唇，沉默。隻是沉默。


  \t“你去死！”贇兒猛然間，不但裕王妃沒有反應過來，就連一旁的小棋也沒有想到——她抓起桌上針線包裏的剪子，狠狠地刺向了裕王妃。


  \t“啊——”裕王妃一下子將手中的藥碗丟了過去，向一邊側過身，躲過了那一剪子，飛快地逃開了，“來人！快來人啊！”


  \t說話間，外邊一大群禁衛軍闖了進來，畢竟是禁衛軍，三兩下便奪下了贇兒手上的剪子，不由她反抗幾下，贇兒已經被擒住了，但畢竟是公主，他們也不敢傷人，但贇兒隻覺無法動彈，寸步難移。


  \t裕王妃見已經安全了，又傲著步子走近了，臉上那仿佛牡丹的妖豔笑容再次出現，身後又有一個侍女端著一模一樣的藥碗跟著——嗬。看來這個女人，完完全全地有備而來。


  \t“小棋，過來。”裕王妃悠哉地坐在了椅子上，衝驚呆了的小棋招了招手。


  \t小棋含著淚看著自己的公主，她自然聽懂了明白了裕王妃的意思，她也明白這是皇上的意思，雖然她和公主都不希望這樣，可是，如果自己不答應——公主會死的！


  \t“小棋不要去！不要去！”


  \t可是她不希望公主去死！一點也不希望！

  \t小棋麵前衝著贇兒咧出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然後正著臉，向裕王妃走了過去。任由贇兒再怎麽呼喊，都沒有再別過頭。


  \t“嫂子！不要！不要給小棋塗那個易容膏！”那是不可逆轉的改變啊！小棋才十六歲，不可以，“塗在我臉上吧，將我化作她的模樣不也是可以的嗎？求你求你！”


  \t“這怎麽行？”裕王妃的語氣無比風涼，好似在談論平凡的家長裏短，“小棋的容貌不足以傾國，要做和親的公主，自然是要化化妝的嘛。小棋，你說呢？”


  \t“小棋明白。”小棋的雙眸緊閉，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好似在等待著宣判。


  \t“這就對了嘛！來。”裕王妃站起來，拿起那碗中的藥刷，輕輕地攪了攪，翹著蘭花指，捋起袖口，蘸了點藥膏，小心翼翼地往小棋臉上塗抹著。


  \t不——上天！你不要這樣殘忍！


  \t贇兒看著小棋光潔的臉上一點一點被棕褐色的藥膏覆蓋了，心裏也一點一點深深地被絕望埋住，快要無法呼吸了——無法思考了——\t為什麽？為什麽上蒼要這樣，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和身邊最親近的人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奪走呢？難道他就以折磨自己為樂嗎？

  \t老天爺——\t“原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狸貓換太子？”被反手擒住的贇兒突然停止了掙紮，兀自咧開嘴，笑得特別淒涼，讓幫小棋塗膏藥的裕王妃瞬間感覺渾身立起了雞皮疙瘩，甚至不由得，略略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