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章——有恩必報
穆婉秋跟著肖玄月一起走入大廳，肖玄月在大廳的太師椅上坐下，一臉笑意地說道：“婉秋，為師前些日子救了個年輕人。你才怎麽的，這人可是的老爹可是我們這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那人見我露了一手，把我引薦給了他老爹。他老爹為了感謝我，決定給我們玄冥宗投錢，並讓那個年輕人跟隨我一起修行。這樣一來，我們玄冥宗的生計就暫時解決了。以後你也可以輕鬆一些了。”
穆婉秋看著開懷大笑的肖玄月，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神情，問道：“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就不用再裝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肖玄月一愣，一臉疑惑地問道：“婉秋，你怎麽了？我是你師父啊，你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穆婉秋轉身把大門關上，隨後一臉殺氣地看著肖玄月說道：“我師父早就死了，就是我親手殺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何企圖，但是敢冒充我師父，看來你一定是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準備了。”
肖玄月嗬嗬一笑，回道：“婉秋，你的這個樣子還真是讓為師，滿心歡喜啊。這份殺意真的是叫人陶醉啊。”
穆婉秋嗬斥道：“閉嘴！你到底是什麽人！再敢冒用我師父名頭，我馬上就叫你身首異處！”
肖玄月站起身，一邊緩步走向穆婉秋，一邊說道：“你說我是冒牌貨？還要讓我身首異處？好吧，如果你做得到的話就下手吧。如果你能毫無愧疚的殺死我兩次，我也會很高興的。畢竟，我也不想你一直生活在殺死我的陰影之中。你若可以毫無愧疚的殺死我第二次，那就說明你已經從殺死我陰影中走出來了。”
說著肖玄月已經走到了穆婉秋身前，一臉笑意地盯著穆婉秋。
穆婉秋看著近在咫尺的肖玄月，全身一陣顫抖，最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穆婉秋就這麽一邊哭，一邊抱著肖玄月說道：“師傅，我好想你。我沒有辜負你的期待成功進入了道門新秀演武的正賽。隻是，那些名門世家的實力實在太強了，我沒能打過他們。”
肖玄月一邊笑著撫摸穆婉秋的頭發，一邊說道：“好了，打不過我們就不跟他們玩嗎。反正現在我們有了資金來源，你不去打這個擂台也沒有關係。我們和你那些師弟師妹，還是一起過簡單快樂的平常生活。”
穆婉秋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說道：“但是，齊雲山張家的張前輩對我有恩。能不能等我報完恩，我們再一起過簡單平常的生活。”
肖玄月依舊一臉笑容的說道：“婉秋啊，我們玄冥宗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還不是那些所謂的名門世家害得嗎？所以，你不欠他們什麽。隻要你願意，我們就能永遠過平凡，簡單的日子。”
穆婉秋一愣，一把推開肖玄月，一臉冷漠地說道：“你果真不是我師父，我師父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從我師父把我撿回來的第一天起，就告訴我人要走正道。法術沒有正邪之
分，但是人確有。九幽殿之所以回覆滅，錯的不是道法，而是人。正因如此，我師父才要以玄冥宗為名，重建九幽殿。為的就是要讓道門中人對九幽殿刮目相看。”
肖玄月還是一副笑嘻嘻地模樣，回道：“那又如何？為師現在想通了，如果不是那些名門世家殺了我父親，我有怎會落到這副模樣。如果不是他們，我現在就是九幽殿的少主，享盡榮華富貴！你也不會為了生計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所以，張家對你的好，是應該的，你不欠他們什麽。”
穆婉秋大聲嗬斥道：“夠了！我不允許你再詆毀我師父了！我師父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我師父一直跟我說，自己父親的死完全是其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如果，不是發生這種事，他們不會遇到我們。直到我師父死前，我師父都再說，能遇到我們真好！所以，這樣溫柔的師傅，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你這個冒牌貨，給我閉嘴吧！”
肖玄月再次走到穆婉秋跟前，死死地盯著穆婉秋說道：“如果我不閉嘴，你又要如何？是再次將我殺死嗎？”
穆婉秋打了個寒顫，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再敢侮辱我師父，我一定會殺掉你的！”
肖玄月聞言，哈哈大笑道：“婉秋啊，你是不是殺了為師之後，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前連殺意都控製不好的你，現在竟然能一臉凶相地說出這種話了。而且，還是在你敬愛的師傅麵前。難道，你對於弑師這件事，心裏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穆婉秋沉吟良久，最後一臉怒氣地盯著肖玄月，正聲回道：“我師父的死一直是我心中的夢魘。我甚至不止一次想過要自殺，下去給他賠罪。但是，隻要想到我師父生前將玄冥宗，和一眾師弟師妹托付給我，我就知道，我沒有自殺權利！”
肖玄月歪著頭看著穆婉秋說道：“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弟，竟然將為師的囑咐記得一清二楚。為師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現在擺脫一切煩惱，和你敬愛的師父簡單度日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拿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是幹什麽？”
穆婉秋冷哼一聲說道：“一開始我也想就這樣相信，你就是我師父。我也想陪在你身邊，為自己恕罪。但是，你嘴裏說出的話，讓我確信，你不是我師父！我如果為了讓自己好過一些，拋下玄冥宗，拋下我師弟師妹，留在這。那我就愧對我師父在天之靈！”說完擺出了戰鬥姿態，惡狠狠地盯著肖玄月。
肖玄月看著殺氣外露的穆婉秋，嗬嗬一笑說道：“如果你真的下的了手，那就試試看吧。也讓為師看看你這段時間，成長到什麽程度了。”說著展開雙手，一臉笑意的看著穆婉秋。
穆婉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右腿一發力，整個人快速衝向肖玄月。就在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瞥見肖玄月那溫柔的微笑。穆婉秋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下殺手。原本對著肖玄月咽喉
的手刀一收，擦著肖玄月的麵頰而過。在肖玄月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穆婉秋沒能取下冒牌肖玄月的性命，百感交集之下，穆婉秋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默默哭泣起來。
肖玄月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轉身看向蹲在地上的穆婉秋說道：“嘴上說的漂亮，到頭來你還是過不了心中拿到坎啊。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如果不是肖玄月設計，恐怕你這輩子也不會殺人吧？一出手就將自己最敬愛的人殺掉了，要說你心裏一點愧疚都沒，我還真不信。如果你現在還能再下得了殺手，那我真的要重新審視一下你了。”
肖玄月一邊說，一邊走到穆婉秋跟前。蹲下身，一邊撫摸著穆婉秋的頭發，一邊笑著說道：“不要哭了，既然下不了手，就和我一起在這夢境中，過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就是了。外麵那個多事，沒必要讓你一個女孩子扛。這段時間，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即便你師父知道你現在選擇逃避，也不會責怪你的。畢竟，你師父那麽疼你。”
穆婉秋再一次撲到肖玄月懷裏，又是一頓哭泣。肖玄月一臉得意的撫摸著穆婉秋的頭發，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就在肖玄月以為一切如自己所想，穆婉秋必將被困在夢境中之時。肖玄月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肖玄月不可置信地看著被穆婉秋右手洞穿的胸口，一口老血噴湧而出。
肖玄月右手顫顫巍巍地指著穆婉秋道：“為什麽？為什麽，你還是能下得了手？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穆婉秋臉上掛著淚痕，冷冷推開肖玄月，說道：“我的心確實很痛，就算明明知道你隻是個冒牌貨，但是，你畢竟長得和我師父一模一樣。在我心中，殺死你和再次將我師父殺死一次區別真不大。但是，我師父說過，有恩必報！殺了你，從夢境中脫身。就是為了貫徹我師父交給我‘有恩必報’的信條！”
肖玄月苦笑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殺一個冒牌貨，保住你師父在你心中的光輝形象，就是報恩嗎？”
穆婉秋搖了搖頭，回道：“如果隻是為了這麽簡單的原因，我還真沒辦法狠下心殺掉你。最終驅使我殺掉你的原因是因為我還有重振玄冥宗，照顧一眾師弟師妹的任務。這就是我對我師父養育之恩的報答。還有張前輩傳我‘羅刹訣’，這份恩情我還沒有還。我要是就此沉淪在這虛幻的夢境之中，別說我師父沒法原諒我，我自己也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肖玄月看著掛著淚水，冷冷說出這段話的穆婉秋，不由苦笑道：“看來是我輸了，是我低估了你的責任感，和意誌力。我為先前那些讓你不快的話跟你道歉，你師父有你這樣的弟子，是他的榮幸。”說完，肖玄月的身體開始慢慢化作靈子狀態。隨著肖玄月的死亡，夢境也開始崩塌。穆婉秋看著逐漸消失的肖玄月，口中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隨即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