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張悅山看著冥姬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一家子？這謝寒光到底什麽來頭你不會一點頭緒都沒吧？”
冥姬用波瀾不驚的聲音回道：“能有什麽頭緒，我是感覺謝寒光所說的師尊回是那個人。但是，一切隻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算不得數的。”
張悅山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冥姬淡然回了句：“陸懷宇。”
張悅山腦中不斷搜索著“陸懷宇”這三個字的信息。良久後說道：“我把我這一代，乃至我老爹那一代的道家名宿都想一遍。這‘陸懷宇’這個名字，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
冥姬回了句：“再往前想，往張雲嵐那一代想。”
張悅山驚道：“你在開玩笑嗎？四百年？莫非這陸懷宇修得正果，羽化飛仙不成？”
冥姬譏諷道：“據你所知，這道門中除了傳說中的幾位天師，祖師還有人白日飛升過嗎？這陸懷宇不過是用了移魂換魄之法，苟活了四百年罷了。前段時間，這家夥來找過我。說要找張坤那臭小子的麻煩，還說道門新秀演武是會多多關注這小子。我估摸著這謝寒光就是他的徒弟，到時候用了試張坤那小子深淺的。”
張悅山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四百多年的老怪物，怎麽看上我家這不成器的小子的？”
冥姬一臉不賴的樣子望向張悅山：“這個問題有那麽重要嗎？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怎麽提升你家兩個小子的實力嗎。”
張悅山點點頭：“也是，那訓練他們的事就交給祖師婆婆你了。”
冥姬一愣：“交給我？他們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
張悅山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這張家上上下下都需要人打理，我實在抽不出空啊。況且，這陸懷宇什麽情況隻有你最了解了。由你來教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方可對症下藥，事半功倍嗎。”
冥姬冷哼一聲，消失在張悅山麵前。張悅山心知她這算是應許了此事。邊收起《禦魂錄》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乾，張坤兄弟二人來到大廳。張悅山已經坐在那裏等他們了。張悅山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示意二人有什麽事吃過早飯再說。
用過早餐，張悅山將《禦魂錄》還給張坤：“一會跟你大哥去地下室練功，具體怎麽做那老婆子會安排的。”說完便離開了大廳。
張坤二人來到地下，喚出冥姬。
冥姬看著二人道：“你們老爹要我以謝寒光為假想敵對你進行訓練。我轉念一想，畢竟這次參加演武的人那麽多，保不齊又有什麽天才少年橫空出世。與其刻意去針對某個人，不如大幅提升你們的能力。”
冥姬頓了頓，望向張乾道：“張乾，你最厲害的術式就是‘窮奇印’。但是你現在的意誌力和精神力還不足以駕馭‘窮奇印’的力量。接下來我要你盡量長時間保持咒印狀態。等你什麽時候可以保持咒印狀態兩個小時不出狀況。我再教你下一步。”
張乾為難道：“師祖婆婆我現在能在咒印狀態下，保持理性的時間最多隻有半個小時。也許不大量使用靈力可以久點。但
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叫我保持咒印狀態兩個小時，這個難度真的有點大。”
冥姬歎了口氣，說：“你就不會循循漸進嗎？慢慢的延長咒印狀態的持續按時間，減斷休息時間。”
張乾點了點頭，心念一動。發動“窮奇印”進入了咒印狀態。
冥姬望向張坤說：“你小子要做的最簡單了。在演武前我希望你的靈力足以支持三魂附身一個小時。如果你能支持三魂附身一個小時，那麽用三魂附身全力戰鬥三分鍾還是沒用問題的。”
張坤驚呼道：“才能戰鬥三分鍾？我怎麽感覺你在嘲笑我是個隻有三分鍾的男人？”
冥姬一臉鄙視地看著張坤：“說你能全力戰鬥三分鍾都是抬舉你的。現在還有心情跟我插科打諢。”說著指了指了地下室角落的一個黑色圓球說道：“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靈力全部注入那個圓球，等靈力枯竭後快速調息恢複。恢複好後再想圓球內注入靈力，如此反複。什麽時候把圓球弄碎了。我沒再來試實戰。”
張坤撿起圓球，深吸一口氣。開始將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圓球。不到五分鍾，張坤就感覺自己的靈力被掏空了一般。整個人癱軟在地。
冥姬利用念力操縱一顆小石子向張坤砸去，張坤被砸的大叫一聲。冥姬一臉冷漠地教訓到：“臭小子，才五分鍾就被吸幹了？你覺得你這狀態還有偷懶的餘地？還不趕緊爬起來運功調息。”
張坤口中罵罵咧咧道：“小爺我隻是靈力消耗過多一時有點頭暈。哪有偷懶。就這破球，小爺一天就給你撐爆了。”
冥姬冷哼一聲：“你是不是以為這球就像一個水瓶，加多少水就有多少水。靠著次數累計就能裝滿它。不好意思，這個球就像一個漏氣的氣球。你如果不能一次性出爆它，你吹多少氣進去都是白搭。”
張坤大罵一聲“臥槽”。然後不再理會冥姬，乖乖調息去了。
時光流逝，轉眼天就黑了。冥姬叫停張坤二人。要二人先回房休息。明天一早在來此處修煉。
張坤拖著疲憊的身體回道房間，一頭倒在床上不像動彈。不一會，一陣敲門聲響起。張坤軟綿綿地問道：“這麽晚了，誰啊？”門口傳來福伯的聲音“少爺，老爺吩咐了。叫您去澡堂泡個澡再睡。東西已經跟您準備好了。”張坤翻了個身回道：“我知道了福伯，沒什麽事您先去休息吧。我馬上就過去。”福伯回到：“二少爺那您快點過去，水涼了效果就不好了。您要還有什麽吩咐再叫我。我就先退下了。”
張坤調整了下呼吸，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出了房門向澡堂走去。
看著澡堂中間的大木桶飄出一股刺鼻的草藥味，張坤皺了皺眉。看來這一個多月是離不開這一盆草藥了。
張坤和張乾二人每天重複著相同的訓練，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月。此時張乾已經可以維持咒印狀態兩個小時了。而張坤每次向圓球注入靈力都隻能讓其不斷顫抖，不管張坤如何拚盡全力都不能讓圓球碎裂。
冥姬看達到目標的張乾說道：“你現在已經完
全適應了咒印狀態帶來的負麵影響。但是這還遠遠不夠。接下來我要你不斷向‘窮奇印’索取力量。不要害怕暴走，我會一直盯著著你。在你快不行的時候，我會侵入你的神識把你的理智拉回來。”
張乾猶豫良久，一咬牙同意了冥姬的提議。
張乾盤腿而坐，調整了下呼吸。開啟“窮奇印”。在咒印狀態下，讓自己的神識進入體內的意識海。
張乾在意識海呼喚窮奇的神識，一陣幽長的聲音在張乾腦中響起“小子，你渴望更強的力量嗎？”張乾堅定回道：“沒錯，我需要更強的力量！”
“很好，想要力量就要付出代價。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人互相殺伐了。特別是手足相殘，摯愛相殺。你殺了你弟弟，我給你力量。”
“不可能！我渴求力量就是為了保護家人。我要是殺了我弟弟豈不是本末倒置！”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白嫖了？你要知道凡事有得必有失。沒有付出就像索取，你小子的心還真大啊。”
“為什麽要付出？我要是有能力讓你誠服於我。使用你的力量豈不是天經地義？又何必談什麽付出，索取，有得有失的。”
“哈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是有夠狂的。既然如此，就看你有沒有承受住我這份力量的氣度吧。”
話音剛落，張乾的神識就陷入了一片幻境之中。張乾孤身一人站在在家祖宅前，一股榮烈的血腥味從屋子裏飄出。刺鼻的氣味弄得張乾直犯惡心。張乾慢慢走入屋內，從玄關到大廳躺滿了屍體。依稀間，張乾看到了張毅，福伯，張夢蝶的屍體。張乾快步跑進大廳，一個看不清長相的黑衣人正舉著利刃揮向張悅山。張乾大喊一聲“住手”！卻沒有阻止張悅山滿身鮮血倒在自己麵前的景象。張坤最後一絲理智崩塌，口中大喊著：“不可原諒！殺！殺！殺！”
幻境中的張坤準備打開殺戒。幻境之外，張乾滿頭大汗，全身赤紅。口中一直低語著：“殺！殺！殺！”冥姬心知再不出手，張乾怕是真要走火入魔了。隨即潛入張乾的意識海中。
幻境中，冥姬見赤麵獠牙的張乾正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撲向了那看不清麵貌的黑衣人，連忙幾個起落跳到張坤背上。用盡全身力氣將張乾壓倒在地。張乾猶如一隻困獸，不斷掙紮。發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黑衣人。完全不理會背上的冥姬。
冥姬一隻手死死地按住張乾的後頸，一隻手按住張乾的百會穴。口中不斷唸道：“心如止水意如山，俗事不擾了塵埃。靈台清幽煞難毀，解心釋神莫執迷”一段清心訣不斷念誦，暴躁的張坤終於慢慢平靜下來。冥姬趁機一個掌刀劈在張乾後腦勺上，將其擊暈。張坤的神識暫時陷入昏迷，四周的幻境也就此解除。冥姬也放心離開了張乾的意識海。
地下室中，張坤吐出一大口淤血，整個人昏死過去。片刻後，冥姬的身形再次出現在地下室中。張坤一臉擔憂地看向冥姬：“我大哥這沒事吧？”冥姬一臉虛弱地回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你送你大哥出去。明天趕早。”說著，一個轉身回到了《禦魂錄》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