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
方子荀幾乎是衝進來的,看到隻能趴在床上的時小悠,他的臉上竟是焦慮,還有一絲後悔。
“我沒事!”
時小悠以為他是因為沒有親自過來送她而心存愧疚,於是對著方子荀安慰道。
“都傷成這樣了,怎麽可能會沒事!”
方子荀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此刻他的內心都是悔意。
他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傷了時小悠。
“真的沒事,現在除了得趴著,其他的已經沒有什麽了呢。”
時小悠再次解釋,但方子荀卻硬生生地紅了眼睛。
“對不起小悠,真的對不起。”
時小悠被他這麽突如其來道歉愣住了,不過還是連忙製止了方子荀的自責。
“真的不關你的事情,都是薄佑擎那個混蛋。他鬥不過薄司商,便想要把怨氣撒在我和孩子的身上!”
說道薄佑擎,時小悠還是恨得牙癢癢。
她隻記得當時似乎來了許多警察,薄佑擎那個混蛋應該被抓得原形畢露,結果應該好不到哪裏去。
但是聞言方子荀卻更加地愧疚了,但他沒敢繼續表現出來,而是忍住了內心的情緒。
“薄佑擎那個混蛋已經被抓到了大牢裏麵,因為當時他是被警方直接抓到的,所以根本無從抵賴。就算是薄老夫人費盡了心思周旋,都沒有辦法減輕他的罪行。”
方子荀說道,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當然,薄佑擎之所以會被這樣製裁,少不了有人從中施壓,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說出來。
“哦,那就好!惡有惡報,太快人心。”
時小悠笑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就痛得齜牙咧嘴。
“怎麽了?”
方子荀立刻上前,手無足措地問道。
時小悠這個樣子,他都唯恐去觸碰她,因為她傷得嚴重,一旦碰到就會引發劇烈的疼痛。
“沒事,隻是笑得太厲害了,牽動了傷口而已。”
時小悠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方子荀卻心中一窒。
“薄司商他沒有來陪你嗎?”
他朝著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整個病房冷冷清清的,除了護工並沒有別人的氣息,不由得心中一喜。
說到薄司商,時小悠垂下了眸子。
“都決定分開了,還提他做什麽?”
聞言方子荀明白了時小悠的意思,這是徹底對薄司商失望了吧!
這時候,護工端了午餐進來。
“時小悠,吃飯了!”
護工沒有料到有人過來探望,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端著餐盒走了進來。
她將餐盒放在了桌山,方子荀看了過去,發現竟然隻有兩餐一湯,而且還是清湯淡水的,看上去根本就沒有食欲。
“他竟然隻給你吃這個!”
方子荀怒聲說道,看著時小悠受傷之後越發虛脫的樣子,他的心就抽痛了起來。
他想要護在手心的女孩,現在竟然被人這樣地對待!
“這位先生,醫院裏的飯菜都是這樣,您要是心疼時小姐,以後就給她帶點有營養的過來吧。”
護工倒是個不錯的人,此刻看到方子荀真心心疼時小悠,就對著他建議道。
聞言方子荀自然不會推辭,就算是護工不提議他也一定會每天帶飯過來的。畢竟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已經元氣大傷了,再不補補,她都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子荀,你工作忙,就不要這麽麻煩了。”
時小悠推辭,雖然她跟方子荀是好朋友,但他們之間始終還是隔著一條界限,所以時小悠並不想要的方子荀太多地付出。
“不會,反正我家裏也有保姆做飯,我隻是順手拎過來而已。”
方子荀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和時小悠接近的機會,每天送飯的話,他就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近時小悠,不用再找別的理由接近她的身邊。
“可是……”
時小悠還是不想要麻煩他,但方子荀再次說道。
“小悠,當時因為沒能送你,讓你受到了這麽嚴重的傷害,我已經內疚死了。你要是拒絕讓我送飯,豈不是讓我一直都處在內疚當中?”
聽到方子荀這麽說,時小悠這次答應了下來。
自從那一天之後,方子荀天天給時小悠送飯,一頓不落。
而且他怕時小悠無聊,還總是過來陪伴時小悠。
這一天,薄司商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時小悠跟方子荀相談甚歡,眸中閃過一絲慍怒。
“薄總,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夫人一定會被方子荀給騙走的。”
徐又喜在一旁說道,其實他也為夫人鳴不平來著。
嫁給薄總這樣的男人,夫人受到的委屈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在她傷得這麽嚴重的時候,他竟然還能這樣狠心不去管她的死活。
哎……
薄司商的臉色冰冷,他一直盯著時小悠,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閃爍著眷戀深情。
隻是收回視線的時候,整個人又變得冷漠了起來。
時小悠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她,猛地抬頭看了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怎麽了?”
方子荀循著時小悠的視線看了過去,外麵並沒有什麽。
“哦,沒事。”
時小悠搖頭,剛才……她似乎感覺到了薄司商的存在。
難道隻是錯覺而已嗎?
應該是錯覺吧,薄司商怎麽可能會過來看她?
“薄總,還要繼續實施計劃嗎?”
徐又喜跟在薄司商的後麵說道。
薄司商的步子微微一頓,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
“她什麽時候出院?”
徐又喜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哎,真是作孽,明明愛著,卻要折磨著,真的不知道以後夫人是不是還能夠原諒他?
“大概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吧。”
聞言薄司商垂下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他繼續邁動腳步的時候分明沉重了許多。
徐又喜看了眼他的背影,忽然很想要叫停薄司商的計劃。
“所有的計劃繼續!”
還不等徐又喜再次說話,薄司商冷漠的語氣傳來。
徐又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夫人,對不住了!
而此刻,正在跟方子荀聊天的時小悠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怎麽了?”方子荀緊張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心裏很慌,似乎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時小悠皺眉說道,這一刻的慌亂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即使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可她就是下意識地感覺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