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十年之間換一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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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虞府,白灼就把自己和那個女孩兒關在房門,留著蘇承夜和小赤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小赤待在房門外,特別焦急,也感覺背後涼涼的,他找到了源頭,就是旁邊這個叫蘇沉的男孩兒一直在他身旁放冷氣,還是針對他的,把他凍得發毛,他又不敢說什麽。
小赤瞟了蘇承夜一眼,好家夥,這個家夥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你怎麽沒死的表情,小赤是敢怒不敢言。說來也奇怪,蘇沉分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一個神獸,不該害怕這個孩子才是,可他就是杵得慌。要不是因為擔心前任主人,他早就溜了,他身邊的這個孩子太可怕了。
足足三日,白灼才很是疲憊的從房間中出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對小赤說道:“你主人的情況比較好弄,不必擔心。”
小赤激動得蹦起來,之前或恐慌或著急的情緒全沒了,白灼失笑,“不過想要把身體裏的東西給清楚幹淨還需要費一番時間,你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小赤瞬間蹦不動了,蘇承夜幽幽的看過來,開口問道:“很麻煩麽?”
白灼轉過眼,看到蘇承夜,頭偏過去,眼神躲閃,“不麻煩。”
麻煩嗎?當然麻煩,在女孩兒身上的不是蠱蟲,同樣是與鬼麵蟲類似的蟲子,但那種沒那麽麻煩,不會繁殖,隻是會讓人痛苦不堪而已。那是用病死之人的亡魂煉製的,隻要煉製的人操控那隻蟲子,蟲子的宿主的身上就會呈現和亡魂生前一樣的病症,若是不停下的話,宿主很有可能會死。
或許那個人隻是想控製住女孩兒讓小赤聽話而已,所以這種蟲子沒有鬼麵蟲那麽難搞,不會繁殖,所以很方便白灼除蟲。但是要除去這種蟲子,不是抓出來就有用的,還需要將它滅殺,讓他徹底失去效用,但這個就很為難白灼了。將這種蟲子完全滅殺談何容易,殺死蟲身,還要將亡魂超度,或者讓亡魂灰飛煙滅……蟲身她找到解決辦法了,她可以配出藥來滅了蟲身,但亡魂如何處理?超度嗎?被煉製成這種玩意兒要如何超度?太難了!若是白灼修為還在,也許可以,但現在的她不行。
蘇承夜盯著白灼的臉看了許久,問:“要怎麽解決?”
白灼沉默不語,“這不是你該管的。”
蘇承夜:“.……你跟白初雨是同一個人,她對我有恩,所以,你.……我不能讓你出事。”
“我搞死個蟲子能出什麽事?”
蘇承夜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出事得還少?哪次不是自己把自己搞得半殘不死?
“.……上次你要把赤雲獸和女孩兒帶過來的時候你做了什麽來著?”
白灼:“.……又沒毒!有毒我也能自己治療,再說,不是有慕容澤嗎?他醫術不錯的。”
蘇承夜的臉陰沉了一下,“反正別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別我恩還沒報,你人已經沒了。”
白灼垂眸,鼻子有些酸,報恩嗎?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蘇沉.……在這個世界連執念都不算吧,隻能是他們所塑造出來的一個影子而已,這是這個影子太逼真。真正的蘇沉如今不知在什麽地方,或許榮華一生,或許泥濘滿身,過得很糟心。這個世界的蘇沉說報恩雲雲,隻能成為他的念想而已,也隻能成為白灼另一個傷心的記憶。
蘇承夜察覺到了白灼的情緒變化,沉默良久才說道:“總之,別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出來。”
望著蘇承夜漸行漸遠的身影,白灼莫名有些難過,不是因為別的什麽,隻是感覺那個名叫蘇沉的少年的身影似乎有些落寞,那個男孩兒……總是讓她很熟悉,但想不起那個人是誰,也或者是她不願意想,不敢去想,那個結果白灼本能的抗拒。
這些天,白初雨都在城主府中忙到深夜才睡,真正扛起了淵城城主大任,起初城主還很擔心白初雨做不來,他好了一點兒的時候偷偷去看了一眼白初雨,看白初雨對各種事情都處理得遊刃有餘,他不在,城中也一直無事,城主欣慰的點點頭,甚是放心。
細想一下,這一次他病得好啊,這一病,把他女兒給病回來了,還讓白初雨主動扛起了屬於她的那份責任,值啊值啊!
白初雨在裏麵認真的翻閱淵城子民名單,沒注意城主過來,也沒看到城主欣慰的笑容,隻皺著眉。自從知道了白灼的所有記憶之後,白初雨就開始關注淵城人的動向,尤其是那些城外來的人成了重點關注對象。淵城每年都會有些新來的人,或做生意,或是定居於此,總之每年的人流都在一個具體的數字上下浮動,今年也與往年沒什麽區別。白初雨皺著眉,總覺得有些太奇怪了,再讓人把這數十年的人員變動全報上來,結合當年的情況,白初雨整理出了一份結果。
十年前,淵城的居民差不多都是常住居民,雖然也有人進來,但是出去的人很少,但那年之後就不一樣了。自白灼六歲那年開始,淵城每年都會有很多外來的人進來,淵城向來自由,想在這兒住就在這兒住,隻要不搞事,淵城所有人都歡迎,一旦搞事,所有人都會把這個人給轟出去,就算原住民也不例外。
本來沒什麽問題,但自那之後,新進來的人多了起來,出去的人也多了起來,出去的大多都是原住民,或是自願,或是犯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被驅逐,但那些新進來的幾乎沒有再出去的,這十年時間,淵城的原住民幾乎走了一半!就是城主府裏的很多侍衛仆從,不,是絕大多數侍衛仆從都是那些外來的人.……
看到這裏,白初雨的臉有些黑,這件事會是巧合嗎?十年之間淵城原住民走了一半!換了一半的血,這要是能是巧合那就真的是她有問題了!從古至今,淵城的原住民就幾乎沒出去過!這是他們的家啊,是老爹的統治他們不喜歡?所以要離開?嗬!那可真是她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了!她這些年可差不多把淵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轉過了,每一個人都接觸過了,他們對城主的評價如何白初雨很清楚,雖然有因為白初雨是少主的緣故而不敢說實話的可能,但她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裏所聽到的也是假話麽?
這幾個月,白初雨又去外麵轉了一圈,試問哪個地方有淵城自由民主?淵城雖然不是最繁華的城池,卻是居民過得最幸福的城,這一點白初雨就敢這麽說!
如今……城主府裏的人也不可信了,她的一舉一動可能都被人盯著……想到這裏她就很頭疼。
白初雨瞥了給他遞名冊的人,道:“拿回去吧,看到我淵城子民多了那麽多,本少主甚是欣慰。”
那個侍衛手一頓,道:“淵城,來的人多也正常,畢竟普天之下沒有哪個地方比淵城更適合生活了。”
侍衛的反應白初雨都盡收眼底,道:“嗯,先下去吧。”
那個侍衛欲言又止,終是什麽也沒說出去了。那個侍衛走後,白初雨很煩躁。想了想,還是要找白灼一趟,跟她說一下淵城的情況,十年換了一半的血,這可不是小事。要不是知道未來淵城會發生什麽,而那些淵城居民的反應太過奇怪,最近老爹身體上的鬼麵蟲又突然提前繁殖起來,就好像……白初雨和白灼慕容澤他們的行動對麵一清二楚一樣,如果不是那個人在每一個人身上都插了眼睛,那就是他的眼線太多了。前者的可能性為零,那之能是他的眼線太多。查了一番,果然!不能說那一半人全是那個人的眼睛,但絕大部分人都是。
深夜,白初雨悄悄溜了出去,在虞府七彎八繞避開了虞府的所有人直接進了白灼的房間,白灼正在煉製除去女孩兒身上的蟲子的特殊藥液,看到白初雨,微微有些驚訝,“怎麽這麽晚還過來?有什麽新情況?”
白初雨抿著嘴,道:“整個淵城都遍布了對方的眼線。”
白灼微微張嘴,有些驚訝,但想了一想,也沒什麽好驚訝的,她猜到了淵城裏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們,隻是沒想到有那麽多而已。
“我查了一下這十幾年淵城的人員調動,”白初雨冷嗤一聲,“從十年前開始,每年都有更多的外人進來,但也源源不斷的有原住民出去,整個淵城的居民總數沒什麽變化。以前哪有什麽原住民出去,就算要出去之後也會回來。”
白灼的臉也冷了下來,“如此說來,恐怕我來這裏的第一天對方就開始盯著我了。”
“不錯,恐怕盯著你比盯著我還要緊,畢竟你是多出來的一個,還與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對麵不可能不注意。”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開始思索著該拿這些人怎麽辦才好。眼線若是幾個幾十個還好說,可這一半的人,幾百個,這要如何處理?搞大動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