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的天資不是很好
一字記之曰，變。
聽到陳振武的話，蘇堯腦中靈光一閃，那些運氣的路線圖在腦海中仿佛活過來一般，
思忖半晌，蘇堯微微吸了口氣，舉起雙手，朝前平推，
雙掌掌心白光微微一現，“轟，”的一聲，
立於牆角的木人樁於片刻之間炸裂開來，
這幅木人樁是用伏波山的巨靈木所製，算是陳振武一家的傳家之寶。
驚濤掌威力固然強大無比，
不過，想要將這幅木人樁打爆，至少要將驚濤掌練到六重境界以上。
一個從未接觸過驚濤掌的人，在看完一係列影像之後，
能夠瞬間將驚濤掌練至六重巨浪淘沙的境界，
這算什麽，
絕世天才？
陳振武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蘇堯的靈力修為並不算高明，
異能者的等級以靈力顏色就能分辨出來，
處於E級剛剛覺醒靈力的異能者，靈力為淡白色，
D級為乳白色，到了C級就變成淡青色，
B級為淡藍色，A級為銀色，S級便是純金的顏色……
蘇堯掌心處湧現的光芒比淡白色微深一些，卻又還不及乳白色，
那便證明他的靈力修為約莫就處於E級與D級之間，
這樣的靈力在陳振武看來並不算高明，甚至比起他都還差了不少，
不過，那幅四分五裂的木人樁卻做不了假，
擊碎木人樁，嗬，這一掌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
那也就是說，他的實力不高，但是發勁技巧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能夠將力量凝於一處，然後盡數爆開，
如果他的靈力修為再高深一些，那麽，第七式……
“蘇堯，”沉默了半晌，陳振武沉聲問道：“莫非你以前練過這門驚濤掌？”
這是陳振武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種可能，
在他看來，至少得練了二十年驚濤掌的人，才能施展出巨浪淘沙這樣的絕學。
“這倒沒有，”蘇堯搖了搖頭，看著陳振武道：“怎麽？很難嗎？”
陳振武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你第一次看完這門掌法的影像，你就能施展第六式巨浪淘沙？”
蘇堯撓了撓頭，道：“前麵那些挺簡單啊。”
“除了最後一式有些吞吐勁力的變化需要極其深厚的靈力支撐，我無法施展出來！”
“前麵那些倒真是不難，”
“誒，我的天資也不算很好，隻能這樣了，”
天資不是很好……
隻能這樣了.……
蘇堯的話語在陳振武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
陳振武的拳頭握的發白，額頭上更是有些青筋不斷暴起。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分明是處於暴走邊緣的征兆，
什麽叫天資不是很好，什麽叫隻能這樣了。
我特麽練了五十年，才練成三重掌式，
你特麽看了一段影像，居然能練到第六重第六式，差一點連大海無量都練成了，
這樣的天資叫不是很好，
這樣的天資叫隻能這樣……
“呼，呼，呼。”陳振武接連喘了幾口大氣，
這才勉強壓製住心頭的震驚與激昂的情緒，
推開門，陳振武朝遠處喊了一聲，
蹬蹬蹬，張銘賢，張銘德跟陳婉兒極速跑了過來。
陳振武看著蘇堯認真道：“蘇先生，原諒老朽有眼不識泰山，”
“本門這樣的絕學在蘇先生眼中，原來根本不值一提！”
“蘇先生，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什麽意思，他們這是想賴賬麽?
蘇堯臉色一凝，道：“陳老爺子，您這陪練費還沒結呢！”
陳振武上下打量了一會兒蘇堯，神情變了數變，微笑道：“是老朽失態了，”
“婉兒，去拿點錢出來！”
陳婉兒應了聲是，跑出房門，過了一會兒，拿出一遝錢出來，
陳振武拱手道：“以往走江湖迎來送往的規矩，老朽倒也還記得，”
“這裏有五萬塊錢，請蘇先生收下之後，高抬貴手！”
蘇堯沉默了半晌，從裏頭抽出一疊，道：“陳老先生，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明白您到底什麽意思。”
“不過，我蘇堯這個人向來有一說一，今天晚上咱們總共練習了三個半小時，”
“按照您發布的薪酬，這兩千是我應得的，”
“剩下的錢，不是我的，我不會要。”
一邊說著，蘇堯一邊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堯猶豫了片刻，回過頭輕聲道：“其實，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如果你們還需要請陪練的話，17761……”
“記得打給我！”
說完這句話蘇堯走了出去。
陳振武背過手，看著蘇堯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
蘇堯最後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真的是想賺五百一個小時的陪練費。
這個價格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是個天文數字，
但是，對於一個擁有接近D級水準的武者來說，
五百塊一小時，那是低到不能再低的工資。
“師傅，”沉悶的氣氛被張銘賢驚呼聲打破。
張銘賢指著牆角上的木人樁驚聲道：“師傅，這具木人樁，”
“難道是被剛才那個人打裂的？”
陳振武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歎道：“自古英雄出少年，”
“這人的天資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恐怖的，”
“單憑影像中標示出來的運勁路線，”
“他連核心口訣都不需要，就能準確領悟到本門掌法的奧妙，”
“若是他靈力修為達到C級.……”
張銘德摸著下頜，疑聲道：“師傅，您以前說過，這幅巨靈木所製的木人樁堅實無比，”
“至少需要領悟到五重以上的驚濤掌，才能在巨靈木上留下掌印，”
“不過，若是想要打裂它，”
“師傅，難道他已經將驚濤掌練至六重以上境界，”
陳振武遲疑了片刻，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錯，他是練成了驚濤掌。”
“怎麽可能？”幾人臉色駭然大變，張銘賢驚聲道：“他隻看了一次就練成驚濤掌，”
“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武學奇才？”
陳振武思忖片刻，歎道：“應該是吧，”
“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到這樣的高人，”
“還真是大開眼界啊！”
“幸好，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否則，我應該很頭疼！”
張銘德看著屋外漆黑的夜色，臉色變了變，目光最終落在那一串電話號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