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貪慕虛榮
沈漓笑著一步一步逼得他後退:“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這麽費心?我就是如此貪慕虛榮之人,榮華富貴,寵冠後宮,我要的是這樣的生活,你明白了?”
他臉色蒼白搖頭:“不……不可能,你不會是這樣的人。”
“你錯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林辰,我已經變了,不是兩年前那個沈漓,王爺為何要被皇上賜婚?而我不能反抗?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手中沒有權利,將來我若成為了他身邊的女人,誰還能敢忤逆我半分?”
“你何必找這樣的借口呢?”他失笑。
沈漓冷笑一聲,怕他不信,繼而道:“天下女子擠破頭也得不到的東西,我隻要稍稍努力就可以了,為何不能?你若是認為是借口我也沒辦法,但你放心,有我沈漓的一日,你林家定會富貴榮華。”
“我不要你的富貴榮華,你究竟明不明白?”
他繼續後退,沈漓繼續緊逼:“不要?你憑什麽不要呢?但我一定要,所以不要說什麽離開的傻話了,我一定要站在那個地方,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踐踏我的尊貴。”
“你何時變得如此貪慕虛榮?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成全自己的野心嗎?”
“林辰,我沒有選擇,若不這樣做,就要忍受自己的人生在別人手中主宰,若今日你林家有任何閃失,我都隻能眼睜睜看著,而不能做出半點改變,你明白這種無奈嗎?”
林辰怎麽也不願意相信,淡得如菊一般的女子,竟然有一日變成了這樣這幅模樣。
“你還可以退一步的。”
“不……”她搖頭失笑:“已經沒有退路了,從我決定的那一刻起,就沒給自己留後路,你等著吧,不出三日,京都一定會有大事發生,不管你願不願意。”她看了一眼手中賬本:“沈家我都會處理掉,不會讓它跟林家有任何瓜葛,你也不要繼續插手沈易征的事情了,他一定會對你懷恨在心。”
“……”林辰已是無言以對。
她已經決定了,又何必要讓告訴自己一個如此殘酷的事實,竟然還妄想帶她離開,真是異想天開,她要的權力,他此生也無法做到。
“你既然已經決定不擇手段,何必要管林家死活。”他轉過身去,不願再麵對那張曾讓自己念念不忘臉。
沈漓望著他的背影,將賬本放在了桌上:“林辰,很快你就會明白,如今還是明哲保身吧,若是不想被連累的話。”
林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衣袖下拳頭緊握。
沈漓領著侍衛回到府中,才進了院子便聽見天心抱怨的話:“小姐你都出去一整日了,奴婢可是擔心死了。”
身懷有孕,還如此奔波,她不知如何才能勸她不要這般操勞,府中又不缺吃喝。
“你下去煎藥吧,我今日不過是出去見一個故人,王爺來過?”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眼尖的她發現那是葉辰安的東西。
“是,奴婢已經跟王爺說過小姐出門了。”
“還有呢?”
“寧側妃也來過。”
沈漓皺眉:“她又來做什麽?”
“奴婢不知,似乎說要過來看看姐姐。”
劉寧心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看見葉辰安自從被下藥之後好幾天不來好自己,唯有頻頻出現在沈漓的院子中,隻可惜她忙於對付李君瀾跟沈易征,多半時間都不在院子,氣得劉寧心每一次都幾乎無功而返。
五日後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原本左相隱退,最被人看好的當屬李大人,可誰知道一封聯合魏王舊部謀反的信函被人截獲,最終李君瀾連夜被人從府中抓獲,他厲聲指責,大喊冤枉,然而皇帝不會輕易相信。
魏王所做已經讓京都翻雲覆雨,他如今在牢中淪為階下囚,沒想到竟然還不死心,聯合李君瀾想要裏應外合,謀權篡位,隻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是太子葉晨軒親自帶兵去李府搜的府,抓的人,不僅僅如此,還有許多他勾結魏王的蛛絲馬跡,這一切都成了鐵證,他無從辯駁,信函上麵的字跡,仿佛完全出自他的手。
可李君瀾跪在地上,怎麽也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是真的,那模仿得跟他筆跡一模一樣,但卻不是他寫的,這世間究竟還有是能有這個本事?
“殿下,臣冤枉啊,臣是被汙蔑的,那些字跡根本就並未出自臣之手,他們不過是想要對付你而已,如今除掉了臣,下一個目標便是殿下你了。”
“夠了,你說有人模仿你的字跡?你可有好好看清楚?李愛卿?”葉晨軒將手中的信函展開,呈到他麵前。
“李大人告訴我們這個並非出自你之手,你覺得可信嗎?”
李君瀾臉色都白了,跪在地上,他運籌帷幄,步步為營,最終卻被別人算計了去。
“殿下覺得此信函內容有多少是可信的呢?皇上不知,殿下莫非還不明白臣的一片忠心?”他跪在地上,寥寥火光映在臉上,明明滅滅。
葉晨軒猶豫片刻,視線落在手中信函之上,一字一句,含蓄的交代了一些隱晦的事實,讓人想要不信都難,況且祁陽秘密製造的兵器,早就已經開始,魏王早前便到過祁陽,若李君瀾是他的最後一一顆棋,便不能留。
“李大人,你這些話還是去跟大理寺丞說吧,本宮實在無法為你開脫,人證物證俱在,無法抵賴。”
李君瀾眼中閃過不可置信,脖子被冰冷的尖刀架住,手腳上了枷鎖,一瞬間從天堂落至地獄。
原本以為明日就可以成為丞相,隻是他沒想過會功虧一簣,最後的一個晚上,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大入天牢,究竟是誰有這個本事,竟然將筆跡模仿得絲毫不漏。
“殿下果真是不願相信臣?”
“明日金鑾殿上,你可與父皇說去,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你如何推脫這信函中你與魏王的密切來往?祁陽兵變,也非一日之成,而你又是從何時起入朝為官?莫要說這些都與魏王沒有半點關係,容本宮提醒你一句,若是父皇不信,大理寺丞那邊,你也休想蒙混過關。”
“殿下既然已經有了主意,臣聽之……”李君瀾低眉望著手上枷鎖,記憶中有一幕與此刻重合,仿佛隔著雲霧,又如此熟悉,明明近在眼前,卻恍若天涯。
“李君瀾,你這一出可是完全出乎本宮意料啊。”
“殿下明察,臣是清白的。”
“你若真是清白,一切自會有分曉。”他轉過身去,微微抬起手,尚書府的門前黑壓壓的隊伍整齊的離去。
李君瀾在金鑾殿上受審,匪夷所思,滿朝文武神色各異看著他跪在地上,昨日還高高在上的人,今日本該成為本朝最年輕的左相,卻因為一封密函,斷送前程,讓人唏噓。
日光蒙淡,映入其中, 他神色盡顯疲憊,皇帝居高臨下看著李君瀾,手中拿著太監呈上來的信函,龍顏大怒。
“李愛卿,你還有何解釋?可是要你與魏王當麵對質?”
李君瀾語氣堅定:“皇上明察,臣是冤枉的,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若有半點異心,天打雷劈,還望皇上能徹查此事,還臣一個清白。”
“好,既然你說自己是清白的,今日朕便讓你與魏王當麵對質。”
李君瀾心頭一震,慢慢的轉過頭去,兩人押著葉晨曦朝 他走來,他臉上已經完全見不到往日風采,傷痕累累,瘦骨嶙嶙,根本忍不住這就是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魏王。
李君瀾這一刻覺得,魏王看向自己的眼神無比詭異,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如此你可滿意了?”
李君瀾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忐忑聽著魏王開口,他淡淡瞥了自己一眼,那一眼裏藏著的寒光,毛骨悚然。
突然意識到,也許今日的魏王不過是一個局,他正一步一步落入被人設計的陷阱之中,甚至皇上,太子,都成了一顆棋子。
為自己的認知感到了後怕,驚恐看向魏王,他朝自己露出一抹無比諷刺的笑容,道:“李大人東窗事發,要讓本王一人擔下罪責?”
他此言一出,震驚四座,甚至葉晨軒的眼中也是毫不掩飾的惱怒,皇帝更是盛怒無比。
“李愛卿,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要狡辯?”
李君瀾身體一軟,再沒了辯駁的力氣,無論說什麽今日他的罪名都已被坐實,那證據便是與自己筆跡一樣的信函,所謂的認證,就是魏王,鐵證如山。
“臣是冤枉的。”
“李愛卿,你如今還聲稱自己是冤枉的,你如何解釋這密函呢?”
他顫抖著唇,抬頭望著金鑾殿上最尊貴無比的帝王:“臣不知是誰模仿了臣的筆跡。”
皇帝一拍扶手,厲聲道:“一派胡言,你見過世間還有誰能將你李君瀾的筆跡模仿得真假難辨?分明就是出自你手吧?”
李君瀾一時啞然,他根本不知究竟是誰有這個本事,若論起想要對付他的人,除了葉辰安便沒有別人了,沈漓……
莫非是她?
不可能,無人能做到將他的筆跡以假亂真,陷害他,可是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殿下,臣真的是清白的。”他最後一次辯白,換來了葉晨軒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