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毒殺
沈若母女二人自從聽說洛詩煙被救了回來就意識到要出事,沈若急得團團轉,又聽說了沈易征要徹查,府中的許多人已經被抓過去問話,但凡跟事情有牽扯的,無一放過。
“娘,我們該怎麽辦,會不會爹已經知道了?”美豔的臉上滿是驚恐與焦急。
倒是劉月蓉鎮定了不少,安慰道:“你就放心好了,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就算要查也不可能會有事,娘已經想好應對之策。”
在下毒前她就想到了這一種可能,自然不可能會失敗。
早前已經讓下毒那名婢女服下毒藥,時間一到沒有解藥她就會畏罪自殺,更是當著眾人的麵,誰也挑不出半點錯處來,而條件便是往後要照顧好她的家人以及生病的母親。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殺人頂罪。
“可是那畢竟是個外人,娘就不擔心她會把話給說出去嗎?”
劉月蓉端起茶盞,幽幽笑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啊”沈若一聲驚呼,抬手捂住嘴巴,睜著雙眼看向自己的母親。
“難道說……小……小檀……”
“若兒,要成大事必要心狠手辣,婦人之仁隻會害了自己,你想要什麽就去爭,去搶,當然也要幹淨利落。”
“可是娘……女兒還是擔心……”
沈月蓉白她一眼:“你的心還是不夠狠啊。”
“女兒隻是擔心被爹知道,娘你不過才從牢裏出來,可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
“哼,最近的事情一定都是那個賤人搞的鬼,否則又怎麽會被發現,你爹現在既然對我們不好,那就別怪我們無情。”
“可是弟弟那裏?”
“他還小。”這個兒子不成器她心底是明白的,但女兒不同,將來一定是要進大戶人家,不變得狠辣一點,如何能成大器。
“你表哥最近若是來找你,千萬不要去見他,壞了名聲不說,讓你爹看見了礙眼,我們母女倆如今在他麵前已經沒有什麽地位了,再鬧點事情你就不要指望他多看你一眼。”
沈若撇撇嘴,攪著手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劉月蓉放下了茶盞,轉過頭去看她:“怎麽,娘說的話你還聽不進去?還是說你想繼續跟他胡來?”
“娘,女兒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他算什麽東西,怎麽配得上我的身份。”
見她如此說,沈月蓉沒再多說什麽。
“你知道最好。”
已經是深夜,沈府依舊燈火通明。
夜風搖曳,而今晚注定了不平凡。
院子中,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皆是府中下人,他們一個個低垂著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殺人滅口這樣的膽大包天的事情,若是查出來了就是死罪,可他們都是被冤枉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當做凶手或是同黨。
那可是要連累家人的殺頭大罪,誰能承擔得起,隻是那人未免也太大膽了,誰不知道沈家在祁陽城中就是天,可見此人有多大仇恨。
“總管你來說,夫人的藥是誰熬的。”威嚴的聲音帶著冰冷,嚇得一幹人等臉色慘白。
藍衣老人顫顫巍巍的上前了一步,指著人群中的一個丫頭道:“是小菊,當時我看見她在看火,還過去問了她這是誰的藥,她說是夫人的。”
噗通一聲,叫小菊的婢女已經跪在了地上,不斷磕頭,口中含著冤枉,眼淚落下,身軀也顫抖了起來。
“是你?”沈易征冷聲質問。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奴婢……老爺饒命,奴婢可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夫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對夫人下毒,若是奴婢做了,甘願刀山火海,天打雷劈。”
“是你煎的藥,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小菊頂著蒼白的臉色搖頭,跪著哭道:“真的不是奴婢,老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沒有半點理由要做出這種事情,夫人是好人,奴婢就是寧願自己喝了那毒藥都不可能會對夫人下手,老爺您一定要查明真相,求您了。”
“從頭到尾藥都是你熬出來然後送到夫人的院子裏,難道還會有人陷害你不成?”
小菊嚇得臉色蒼白,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不斷磕頭求饒。
“小菊啊,你還是快快交代吧,現在證據確鑿,再狡辯最後隻會害了大家,為什麽要害夫人,她對你恩重如山。”
總管勸道,皺紋縱橫的臉上滿是無奈。
沈易征麵色陰沉,一直都沒有發話,跪在地上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到了小菊身上。
似乎都詫異這個平時說話都戰戰磕磕的姑娘會有那麽大的膽子去謀害夫人,然而事情的真相在下一刻卻朝意外的方向發展。
跪在地上的小菊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老爺,奴婢想到了,奴婢熬藥的時候還離開一會兒,因為總管說當時送來了上好的人參,讓奴婢熬了送去二夫人的院子。”
沈易征一下子來了精神,“你離開的這會兒還有誰靠近過。”
小菊轉過頭去,指著其中一個婢女,道:“奴婢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春梅離開。”
春梅一下子就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小菊:“小菊你怎麽可以冤枉我,你是親眼看到我在湯裏下藥了嗎?我沒有做,我隻是那個時候剛好路過而已,老爺你一定要明察。”
“春梅,可那個時候你跑來廚房做什麽?”
仆人中一下子就亂了起來,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朝這樣一個方向發展。
“你們兩個既然都不肯承認,那就一起關到地牢裏去吧,容後再處置。”
“老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求老爺一定要查清楚,還奴婢一個清白,奴婢是絕對不可能去毒害夫人的,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啊,奴婢敢發誓,若真做了,天打雷劈。”
“老爺,奴婢真的沒做,一定是小菊誣陷,奴婢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兩人爭執不休,這個時候派過去搜查的人已經拿了證據回來。
春梅看見那護衛手中的藥瓶,一下子軟到在地上,臉上血色盡褪。
“春梅,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春梅搖頭,呆呆的目光看著前方。
“奴婢無話可說。”
一個奴婢謀害夫人,無緣無故,怎麽都不可能,唯一的可能隻能是背後有人指使。
“你若能交代背後指使之人,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