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家無寧日
今日的沈家似乎分外熱鬧，沈易征也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那天沈玉乾在街上強搶民女的事情，正在正廳教訓呢。
劉月蓉自然是開始唱起苦情戲，順便替兒子開脫，而沈若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敢開口，甚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她弟弟，真是不想出現在這裏，臉麵丟盡，心中也是恨死了沈漓。
原本沈漓並不打算去湊熱鬧，然而聽見自己娘親的聲音，是怎麽也不能袖手旁觀了，真不明白一向不管這些家事的娘親竟然會攙和到沈玉乾的破事中去。
還沒將這一切想通，腳步已經不受控製的走了進去。
沈玉乾跪在地上，看那表情根本不知悔改，沈漓當然也沒對他抱任何希望，劉月蓉的兒子，還是讓她自己管教來的好。
“你來這裏做什麽，是看熱鬧的嗎？”沈若一看見沈漓，就氣衝衝的上前指著她罵道。
看到這裏，沈易征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沈若的目光更是帶了失望，劉月蓉一見這情形就知道不好，她還指望著兩個孩子在家中能為自己爭一點地位，現在看來，他們要是聰明一點不拖後腿就謝天謝地。
“若兒，誰教你這麽說話的，她可是你的姐姐，一點禮貌都沒有。”
“娘，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姐姐，你現在還要偏幫她？”沈若畢竟年少，說話不經大腦，那件事本來就是沈家的禁忌，如今她倒好，自己將醜事挖了出來，沈易征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夠了。”沈易征終於發飆，狠狠一拍桌子，杯子都被震了起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沈若也不鬧騰了，在場的人當中隻有沈漓依舊淡定。
“好了，老爺你就不要生氣了，孩子們還小，好好說說，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傷了和氣。”洛詩煙出來求情，她平時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沈漓眉頭緊皺， 看來有必要提醒一下娘，有些人是不會承情的，蛇與農夫的故事並不是傳說。
“娘，你身體不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相信爹能夠將事情處理好的。”
“漓兒，娘沒事。”
“娘，你忘記大夫怎麽說的了？”沈漓知道，有她在這裏，一定會為沈玉乾求情，至於他做過的那些事情，死一千次都不夠的。
“夫人，你先回去吧，孩子們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洛詩煙看了的幾人一眼，最後還是無奈點了點頭，由丫鬟攙扶著離開了前廳。
“哼，你還在這裏看什麽，看熱鬧嗎？”沈若依舊不知死活。
“你給我閉嘴，沒大沒小。”沈易征怒不可及，原本伸出的手被劉月蓉擋了下來，否則巴掌就會落到沈若的臉上。
她何嚐見過這個陣仗，平時不管怎樣爹都是會縱容，然而今日不過是擠兌了沈漓幾句，竟然就要動手打她，心理上怎麽也接受不了這個落差，沈若眼淚猛的湧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這個時候誰又會去關注她楚楚可憐的麵目，沈玉乾還跪在地上，過後再收拾她也不晚。
“老爺，你就不要生氣了，孩子們都還小，這一次的事情就當是一個教訓就好了，難道真的要家法侍候，將他們打殘廢了才能交代嗎？我的命好苦啊，你不管我們幾個就算了，現在為了這麽一點點小事就要打要殺的，老爺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們呢。”劉月蓉一屁股坐到地上，形象全無，耍賴一般不肯起來。
沈漓笑了笑，繼而站在一旁，她倒真是豁出去了，什麽臉麵都不要。
沈易征畢竟是心疼沈玉乾，哪怕他做了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隻要是自己家的孩子，他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這麽生氣是因為他招惹上的不是別人，而是宮中自己也惹不起的權貴。
所以當聽見劉月蓉這一番話的時候更加生氣。
桌上的茶杯一下子就被揮落在地上，指著她道：“如果不是你一直護著他們，又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以為我很想教訓他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要是惹了一般尋常百姓也就算了，可你到底知不知道，宮中那些皇族我們惹不起，搞不好整個沈家都會因為你的愚蠢而葬送。”
劉月蓉也被嚇住了，止住了淚，顫聲問：“怎麽回事？我們安分呆在祁陽，又怎麽可能招惹到皇城裏的人，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不管怎麽回事，將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總沒錯。
“你問我，問問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你除了惹是生非還能做什麽？”沈易征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
“老爺，乾兒也是您的兒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爹，弟弟這麽小，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否則人家那麽遠怎麽可能會知道。”沈若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沈漓，恨不得將她那張清冷美麗的臉龐撕下來。
然而沈漓卻沒打算讓他們轉移了話題，飄飄然道：“爹，今日女兒曾聽到傳言，宮中有王爺在祁陽遊玩，不知玉乾是不是在街上得罪了別人。”
沈玉乾一聽根本不敢出聲，他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目中無人，哪裏知道自己無形中竟然惹了大佛，現在後悔也是不行了，隻希望對方可以手下留情，不要弄死自己。
“王爺？”
沈易征的臉色更加不好。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這件事情是真的，你就做好準備吧。”
“爹……”
“老爺……”
“隻要城中來要人，爹我是保不住你的。”跟沈家和自己的前途比起來，兒子又算什麽，而且他相信就算是這樣，沈玉乾也不會有性命危險，至於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
“爹，兒子不想死啊。”沈玉乾這個紈絝子弟，哪裏經曆過風浪，欺軟怕硬，一聽說是自己老爹也惹不起的人物，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他一邊扯著沈易征的衣擺，一邊聲淚俱下的求情：“爹，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兒子不能被帶走啊，爹，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混帳東西，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不成器的，盡知道給我惹是生非。”
“老爺，你一直都沒管過我們乾兒，他現在還小，不過就是任性了一些，又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沈月蓉當然是不能忍受他這樣奚落自己的兒子。
“哼。”
“爹，如果真的是王爺那邊的人，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如今也不是責怪弟弟的時候，眼下可是要想辦法過了王爺這關才是。”
沈漓這話看似幫他開脫，實際上是在給沈易征施加壓力，那邊根本就是惹不起的，他想要袒護這個兒子，就要準備好付出代價。
果然沈易征臉色又變了，恨鐵不成鋼一般看著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