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常春紅是典型的小鎮婦女,性格溫柔熱情的同時又潑辣得很,直接去周誌鴻家門口罵街了,把周誌鴻的祖宗十八輩挨個問候,罵聲震天,幾乎整條街都能聽見。
周誌鴻他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還反過來罵北佳不要臉勾引她兒子,氣得常春紅直接跟這娘們兒打起來了,最後還是派出所民警過來了才把這兩人拉開。
派出所判定的結果是,周誌鴻他媽必須要公開對常春紅和北佳道歉。
其實派出所這樣調解也是夾帶了些私心,因為他們早就看周誌鴻不順眼了,明明是個無惡不作的小流氓,卻又拿他沒辦法,隻能用這種方式教訓他們一家,同時也為了給北校長出氣。
北立民是中學校長,小鎮裏幾乎有一半人都是他的學生,包括派出所和公安局的大部分警察,也因為北立民在梅鎮的聲譽德高望重,這件事還引起了當地教育局的重視,周誌鴻的姑父一看事情鬧大了,就警告了周誌鴻讓他安分點,周誌鴻他媽也乖乖道歉了。
這件事看起來是劃上了一個句號,但周誌鴻對北佳的騷擾卻依舊沒有停止,隻不過沒有之前那麽猖狂了。
自從這件事發生後,為了女兒的安全,北立民和常春紅兩口子再也不敢讓女兒單獨一個人上學,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北佳去西輔上大學,但是每當她放寒暑假回家的時候,還是不敢在天黑的時候一個人出門。
她今天之所以敢來夜市吃飯,就是因為有徐臨風陪著,而且周誌鴻也不是天天晚上都會來夜市,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他有固定的收保護費時間——每月的一號,除了這天他基本不會來,所以常春紅才會放心的讓女兒帶著徐臨風來。
但是沒想到冤家路窄,北佳還真的遇到了周誌鴻。
周誌鴻也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北佳,還是單獨一個人,心裏一下樂壞了,帶著人把她圍住之後,笑眯眯地看著她,語氣輕佻又猥瑣:“佳佳,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怎麽也不跟哥哥說一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北佳現在還是害怕周誌鴻,想趕緊遠離這個人,但又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害怕,不然周誌鴻一定會更猖狂。她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惶恐,麵不改色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本打算直接去找徐臨風,然而周誌鴻卻用力地摁住了她的肩頭:“準備去哪呀?哥哥送你去。”
“你別碰我!”北佳渾身起雞皮疙瘩,用力地推開了周誌鴻的手。
梅鎮附近的人都知道周誌鴻是個不好惹地狠角色,所以也沒人敢見義勇為,生怕被報複,周誌鴻就像是個土皇帝,更加肆無忌憚了,直接把手搭在了北佳的肩頭。
北佳真的快被嚇哭了,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單獨上學的早晨,一邊掙紮一邊歇斯底裏地大喊:“徐臨風!”
這個位置在最角落處,又圍了一圈小混混,徐臨風站在店裏麵,原本沒看到北佳,但是聽到她的聲音後立即朝那幫人衝了過去,順手從桌子上抄起了一個啤酒瓶,短短幾瞬間就衝到了那幫人麵前,抬腳踹翻了擋在最前麵的一個小混混,同時“砰”的一聲砸碎了酒瓶,下一刻就把鋒利的玻璃口抵在了周誌鴻的脖子上,神色陰冷地啟唇:“鬆手。”
周誌鴻橫行霸道慣了,哪見過這種上來就要命的狠人,當即就被嚇得麵色蒼白渾身發抖,立即鬆開了北佳,還衝著徐臨風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誤會……大哥……都是誤會。”
徐臨風麵色鐵青,直接抓住了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牆上撞,一下子就把周誌鴻撞得頭疼欲裂兩眼發黑,緊接著他又拎起了周誌鴻的後領,像是拖麻袋一樣把他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右手死死地摁到了桌子上。
在眾人驚恐的尖叫聲中,徐臨風麵無表情地抬起了手裏握著的啤酒瓶口,玻璃斷麵尖細鋒利,猶如一把匕首。
他不是暴力狂,也不是偏激分子,卻是個錙銖必較的守護者,從小就是。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所以性格中已經形成了自我保護機製——絕不允許任何人侵犯他所守護的東西,不然他一定會報複,更何況這次被欺負的是他喜歡的姑娘,是他的女人。
周誌鴻意識到了徐臨風想要幹什麽,被嚇得麵無血色驚呼大叫,拚了命的掙紮卻無法撼動徐臨風分毫,他的手就像是鐵焊的一樣禁錮在周誌鴻的手腕上。
北佳沒想到徐臨風會這麽狠,而且她也知道周誌鴻是個不好惹的瘟神,怕徐臨風被毀了前途,驚聲尖叫著阻止他:“快停下!”
徐臨風正要落手,聽到她的聲音後猶豫了一瞬,最終把破碎的啤酒瓶子紮在了周誌鴻的指縫間,但周誌鴻依舊被嚇得不輕,甚至不敢睜開眼睛,隻知道吱哇亂叫,但是叫了半天也沒感覺到疼,睜開眼一看,驚喜的發現手還在。
徐臨風冷冷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以後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言畢,他才鬆開了周誌鴻。
周誌鴻兩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半天才緩過來勁兒,然後才發現周圍的人全在看他的笑話,當即怒火叢生,以前從來都是他這麽對別人,誰敢這麽對他?強龍還不壓地頭蛇,這家夥再牛逼也是自己一個人,他有這麽多人,還有姑父罩著,怕什麽?
清醒之後,周誌鴻惡狠狠地瞪著徐臨風,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老子今天弄不死你。”
徐臨風神色淡漠語氣清冷:“行,我等著。”
周誌鴻怒上加怒,衝著自己的一幫擁躉喊道:“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
第18章
周誌鴻手下的那幫小混混一天到晚隻會狐假虎威,很少真的動手打架,就算要動手,也是去挑軟柿子捏,哪見過徐臨風這種上來就要命的狠人,一時間竟然沒一個人敢主動去招惹他,哪怕老大周誌鴻已經氣急敗壞,他們還愣在原地不敢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猶猶豫豫。
徐臨風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神情冷漠不以為然,然後緊緊握住了北佳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詢問:“你還喝湯麽?”
我還能喝得下去麽?
北佳真沒想到這人能這麽淡定,好像剛才那位“狼人”不是你一樣,這角色切換也太快了吧?而且在詫異之餘,她還特別擔心,因為周誌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記恨上了徐臨風。
徐臨風察覺到了她的擔憂,溫聲安撫道:“別怕,一切有我。”
他的目光溫和而堅定,手掌心溫暖而有力度,北佳那顆惶惶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而後輕輕搖了搖頭:“不喝了,回家吧。”
徐臨風:“行。”
就在他們倆心平氣和對話的時候,周誌鴻已經快氣炸了,手下人竟然沒一個人遵從他的命令,本來就已經丟了麵子的他現在更是怒不可遏,幾乎是咆哮著衝著自己的擁躉吼道:“給我上!誰敢不上我就弄死誰!”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馬路上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顯然是剛才有圍觀群眾趁亂報警了。
那幫小混混這次倒是動身了,但卻不是圍堵徐臨風,而是一哄而散的跑了,瞬間就把他們的老大連人帶命令一起丟在了腦後,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不出半分鍾就消失無蹤了。
周誌鴻雖然猖狂,但還沒到無懼警察的地步,畢竟他幹了那麽多虧心事,看到警察就像耗子看到了貓一樣,“嗖”的一下就從地上躥了起來,出於本能的想跑,但卻被徐臨風死死摁住了肩頭,顯然是不打算這麽輕易放過他。
逃跑不成,周誌鴻又急又怒,可是又打不過徐臨風,情急之下竟然瞬間換了一副麵孔,開始求饒認錯裝孫子,對著徐臨風苦苦哀求:“大哥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我、我我以後肯定不惹事了。”
徐臨風麵無表情輕輕啟唇:“你覺得自己說的話可靠麽?”
警笛聲越來越近,周誌鴻索性破罐破摔了,也不再繼續演戲求饒了,神色一沉,變戲法一般再次換了副麵孔,目光陰毒地盯著徐臨風,咬牙啟齒威脅:“你今天要是放我走,咱倆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不然你倆就給我等著吧。”言及至此,他將目光轉向了北佳,神色更陰毒了幾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就不信你能天天陪著她。”
徐臨風眉頭輕挑:“她是我女人,我不天天陪著她,難不成天天陪著你?”
此言一出,周誌鴻的臉色更難看了,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然而周圍的圍觀群眾卻都被逗笑了,不僅是因為徐臨風的話有意思,更是因為終於有人敢站出來收拾周誌鴻這個橫行霸道的地痞流氓了。
但北佳卻紅了臉,心跳也跟著加速了,滿腦子全是徐臨風的那句:“她是我女人。”
響亮的警笛聲很快就移動到了牛肉湯店門前,兩輛警車,從一輛警車上下來了一胖一瘦兩位民警,第二輛車上下來了三位民警。
從第一輛車上下來的那位胖警察先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聲音洪亮底氣十足地詢問:“剛才誰報的警?”
圍觀人群鴉雀無聲,沒人敢當眾承認是自己報的警,因為怕被周誌鴻報複,但大家卻不約而同的為幾位警察讓開了一條路。
人群散開後,兩位警察這才看到了飯店前的兩男一女,女的他們都認識,北校長的女兒,其中一個男的也認識,梅鎮大名鼎鼎的小地痞周誌鴻,另外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的沒見過。看到他們來了之後,那個高高帥帥的小夥子才鬆開了摁在周誌鴻肩膀上的那隻手。
胖警察雖然人胖但是心細,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差不多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但卻沒有表現出來,麵無表情地朝他們走了過去,嚴肅質問:“就是你們幾個聚眾鬧事?”
還不等別人說話,周誌鴻就先嗷嗷了起來:“周哥,你可是咱梅鎮的包青天,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今天可沒動手,我是被這人打了,你看我腦袋都被他打腫了。”說著他還伸手指了指腦袋上剛才被撞出來的包。
圍觀群眾聽到這話後神色上皆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但卻沒人站出來澄清事實,除了北佳。
她是有點害怕周誌鴻,但卻不是塊軟骨頭,更何況他在誣陷徐臨風,所以她更不能忍了,當即就怒了,瞪著周誌鴻叱道:“你少顛倒黑白,就是你要欺負我他才打你呢,而且你剛才還想讓人打死他呢!”
被稱為“周哥”的胖警察沒搭理周誌鴻,看了北佳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了那位高高帥帥的小夥子,板著臉問:“叫什麽名字。”
徐臨風回道:“徐臨風。”
這時周誌鴻又大聲喊了一句:“他剛才還想殺我呢,就用這個啤酒瓶,大家都看見了!”說完他還特意指了下地上的破碎玻璃瓶。
周哥掃了一眼地上的破酒瓶,又看了一眼周圍站著的群眾,想了想,回頭低聲對那個瘦警察說:“這人多,先把人帶回所裏問,再做一下群眾調查,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瘦子點點頭,先朝著周誌鴻走了過去。
周誌鴻本能性的心虛,以為警察要來抓他了,用力的推了那位瘦警察一下,繼而轉身就跑,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周誌鴻會襲警,皆驚訝了一瞬,但那位胖警察明顯不是吃素的,反應最快,直接朝著周誌鴻撲了過去,以泰山壓頂之勢怕他壓在了地上,一邊拿手銬一邊怒吼:“跑什麽?”
周誌鴻趴在地上大喊“冤枉”,胖警察沒搭理他,考上手銬後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和另外一位民警一起押著他上了第一輛警車。
瘦警察本就對周誌鴻沒什麽好感,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用家鄉話低聲叱罵了一句:“真是個鱉孫。”然後才扭頭對北佳和徐臨風說,“你們倆也要走一趟。”
徐臨風沒說什麽,反應也挺淡定,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北佳卻急了,生怕徐臨風會留下什麽不良記錄,以後他去巴黎留學的話校方肯定要看檔案,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他的前途,她肯定要自責死,於是著急忙慌地對瘦警察說道:“打架都是因為我和周誌鴻之間有矛盾,真的和他沒關係,他今天才剛來咱們梅鎮,以前根本不認識周誌鴻,他是看到我被周誌鴻欺負了才出手的,不對,是我喊了他一聲,我挑唆他和周誌鴻打架。”
徐臨風沒想到北佳會為了他包攬全責,心底一下子就軟了一塊,他的女人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柔弱,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讓女人替他扛事。隨後他側頭看著她,目光帶笑,用一種玩笑似的語氣回道:“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還需要挑唆才動手,我還是男人麽?”
北佳急得要命,覺得這人就是和她對著幹,索性直接說了句:“誰是你女人?你別亂說話我以後還嫁人呢。”
徐臨風神色一沉,蹙起了眉頭,真的很在意這句話。
但在瘦警察看來,這倆人就是在打情罵俏,無奈地揮揮手,催促道:“趕緊上車,有話去所裏說。”
北佳無可奈何,歎了口氣,隻能按照瘦警察說的做。
周誌鴻在第一輛警車上,北佳和徐臨風上了第二輛警車,在他們坐上車準備出發的時候,牛肉湯店的老板突然跑到了警車邊,敲了敲後排的窗戶。
北佳就坐在窗戶邊,等車窗降下來後,老板遞進來一個手機:“姑娘,你男朋友的手機。”
“謝謝。”北佳接手機的時候不小心點亮了屏幕,這才發現竟然還在通話中,來電顯示的備注名是“陸啟”,通話時長已經快四十分鍾了,然後她趕緊把手機還給了徐臨風,“還在通話,你先跟人家說一聲吧。”
電話那邊的人可能是聽到了北佳這句話,緊接著手機裏就響起了陸啟的聲音:“喂?喂?臨風,臨風?剛出什麽事了?”
徐臨風剛才正在和陸啟通話,聽到北佳的喊聲後直接把手機扔了,隻為了能更快的騰出手抄啤酒瓶,但他沒想到陸啟會一直保持通話,忽然還有些良心發現感覺陸啟給他當經紀人真有點不容易,重新拿到手機後先給他報了個平安:“沒事,你別擔心。”
“沒事剛才那麽長時間不說話?”陸啟顯然不信徐臨風,就像是教導主任不信任經常違規亂紀的問題學生一樣,“現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警車已經開動了,徐臨風想了想,直接報出了此行的目的地:“應該是梅鎮派出所。”
陸啟一驚:“你怎麽去派出所了?”
徐臨風不想再電話裏解釋原因,嫌麻煩,於是回道:“見麵再說吧。”
陸啟歎了口氣:“行吧……”
掛了電話後,徐臨風才發現北佳一直在偷偷看他,眼神中全是探究和打量,但是迎上他的目光後卻又趕緊轉走了視線,還特意裝出了一副“我沒偷看你,我什麽都沒幹,你少搭理我”的表情。
徐臨風詢問道:“怎麽了?”
北佳麵不改色:“沒怎麽。”
徐臨風不信,這表情怎麽也不像沒事的樣子,這時坐在副駕駛的瘦警察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女朋友是想問問你跟誰打電話打那麽長時間,關係多好,為什麽打架的時候也沒掛電話。”
北佳:“…………”警察叔叔你為什麽懂這麽多?我不要麵子麽?我沒有自己的驕傲與倔強麽?
徐臨風這才明白,然後笑了:“我經紀人。”最後還特意補充了句,“男的。”
北佳知道徐臨風簽的有書畫經紀公司,所以有經紀人也不足為怪,一顆暴躁又帶著點醋味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從“你少搭理我”變成了“我心情很好。”
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徐臨風特別想笑,心想他女人實在是太可愛了,吃個醋都會寫在臉上,但他還是想逗逗她,很快就控製好了麵部表情,故意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其實……是個女人,就是名字有點男性化,我們倆合作五年了,算是知己,我怕你生氣,一直沒跟你說。”
北佳的表情又變了,瞬間晴轉多雲——五年了?還知己?
誰知道徐臨風接下來又說了一句:“逗你玩呢,真是個男的,都快結婚了。”
北佳愣了一下——到底是男是女啊?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耍了,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人演技這麽好呢?但又不想讓他太得意,輸人不能輸陣,於是她假裝毫不在意地回了句:“跟我有什麽關係。”
徐臨風舒了口氣:“你不介意就行,跟你說實話吧,陸啟確實是個女人,對我挺好。”
北佳:“…………”徐臨風你過分了啊,到底還能不能給我個準話了?
看著她快要吃人的表情,徐臨風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自我放飛的樣子簡直像是個小孩。
北佳咬了咬牙,忍無可忍:“幼稚!”同時在心裏的小本本上狠狠地給徐臨風記了一筆,同時發毒誓——狗男人,找你的五年知己去吧,以後再和你上床我就跟你姓。
作者有話要說:徐臨風:“我覺得徐北佳還挺好聽。”
第19章
北佳和徐臨風被帶到梅鎮派出所的時候是晚上七點,警方先分別帶著他們做筆錄,然後與現場群眾的調查記錄和夜市監控作對比,最後出判定結果的時候已經快淩晨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