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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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長時間以來,事情都被秦滄一個人壓在心中,無數個日夜,輾轉難眠,隻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浮現出心愛女人死在懷中之時的樣子。
不過,說出來,顯然比不說要好很多。可能傾聽的對象是大膽,所以秦滄才會毫無顧忌的說出實情吧,因為以大膽的性格來說,他不會教你應該如何去做。
其實,之所以秦滄沒有將此事告訴父親,就是害怕父親會以長者的心態勸說自己忘記過去。並非是這件事情秦滄無法忘記,而是他不想去忘記,內心深處盡管過去這麽長時間,依然覺得是自己的害死了心愛女人的全家。
這是一種對自己的懲罰,恐怕並不是別人一兩句話就能夠另其解脫出來的。
從頭到尾大膽都是以一個旁聽者的身份聆聽著,說實話,他並不能理解秦滄此時的心情,也無法體會到那種深深的自責。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明白世上最簡單的道理。
“秦滄,俺隻是一個粗人,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你的事情,但俺爹娘從小就告訴俺,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過去了理應是過去了。
就好像我,如果我沒有從爹娘的事件裏走出來的話,現在可能也不會和你一起踏上尋參的路,你平常總將有些事情都是注定的掛在嘴邊,要是能夠不再糾結那些,現在你會不會過的更加的充實快樂呢”?
秦滄盯著大膽,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許真的是自己小看他了,還以為大膽不會說教的,想不到依然還是這種局麵,不過算了,他也沒有惡意。
“大膽,你知道世間上有許多的事情都是發生於身不由己的,我並不是沒有想過這詛咒一旦真的存在,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隻是當局者迷,而且我以為,過了那麽長時間都相安無事,可能那亙古存在的詛咒。
隻不過是父親為了讓我繼承他的衣缽解開千年之謎的借口,所以才會一意孤行的要結婚,你無法體會我的心情,更加不會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甚至沒有勇氣參加自己心愛女人的葬禮,匆匆的離開了那座城市。
我想隻要離得遠遠的可能就會減輕痛苦,但事實卻是我太天真了,有一種痛並不會隨著時間的增加就減少,反而卻是越來越清晰,每當想起的時候,痛徹心扉的感覺就會重新來過”。
談話到此結束了,大膽也不知現在應該說些什麽,秦滄也是獨自神傷,隻不過這件事情過後,好像氣氛顯得非常的尷尬,麵對秦滄的時候,大膽完全不曉得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一個滿心創傷的人。而秦滄不以為意,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不管發生了什麽,前行是一定不會終止的,兩人繼續向著山上走著,不過基本都是各自看著不同的方向,表麵上可能是在尋找著人參。
不過,內心真正的想法可能就並非如此了,大膽不像秦滄,可以把追尋血參,解開千古之謎當成首要責任,對於他而言,秦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看到他身陷自責當中無法自拔,盡管大膽神經大條,此時也難免會感到棘手。他真的很想幫助秦滄從那件事情當中走出來。
然而,就在他一邊搜尋一邊琢磨的時候,秦滄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猝不及防之下,大膽差點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啊”?
秦滄沒有回答,隻是伸出了一根手指作出了禁聲的動作。然後一雙眼睛便盯著前方。過了好半天,依然沒有任何的異常,大膽實在是忍不住了。
“到底怎麽了啊?你要站在這裏多長時間啊”?
“哎,沒事了,我們從其他的地方過去吧”。
說完以後,秦滄就向著右邊的草叢走了過去,留下大膽一個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發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呢?記得上次繞道而行的時候,是因為秦滄發現了孤魂野鬼,難道這一次又是同樣的事情嗎?想到這裏,大膽不敢再留在原地了,趕緊快步的追上了秦滄。
“你是不是又發現鬼魂了啊”?
“沒錯,我感受到剛剛的地方不遠處,確實有靈體的存在,我之所以會站在那裏那麽久,是因為我感受不到有任何的惡意,甚至反倒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清楚,那鬼魂透露的都是無盡的悲傷,可能生前經曆了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有一點秦滄是沒有說的,那鬼魂不僅僅隻是悲傷而已,他還感受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從什麽地方曾經和這個鬼魂有過交際一樣。可惜,自己的能力僅僅隻能夠感受,並不能親眼看到,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時間也無法說的通。
“我說,這山頭到底有多少鬼魂啊,我怎麽感覺咱們無時無刻都在遇見呢,以前我可不相信世間上有鬼這個說法,現在看來我的認知真的被顛覆的一塌糊塗,選擇這條路是正確的,波瀾四起真的要比平淡無奇刺激的多了”。
秦滄笑笑不語,這還隻是一星半點,等到了長白山會經曆的遠比這些要可怕的多,稍有不慎就會命喪在那裏。
要說顛覆認知,這些鬼魂一類的隻不過是冰山一角。根據父親秦玉林的說法,鬼魂通常都是不會直接傷害生人的,像大膽碰到的鬼遮眼,也隻是他們惡作劇的一種,本質上不會有太大的危害。
可荒山野嶺出妖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山精野怪一般成精具有靈智,能做的事情遠比鬼魂多的多。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一直都在草叢當中搜尋著人參的下落,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發現,好像所有的人參都突然之間消失了一樣,而且,越是靠近山頂,行進就越是困難。
他們兩個如今已經完全被雜草淹沒,這種感覺對於大膽來說,就好像是在一片玉米地裏穿行一樣,隻是不像玉米地那樣工整而已。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秦滄的後麵,生怕一個不留神再次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