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雪地迷蹤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康蘇圖是聽說潘夢知在高景之那裏出了事,他好不容易現在才能脫身,於是便立即趕來瞧潘夢知。
見到潘夢知好像並無大礙的樣子,康蘇圖這才稍稍鬆一口氣。
潘夢知笑道“你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想要去找你,你自己便送上門來了。”
康蘇圖見狀也跟著咧嘴笑,“有什麽急事值當的你去找我?”
他現在是一個賭坊一個賭坊的轉悠,實在是不想要潘夢知無頭蒼蠅一樣的出去找他。
還好自己趕巧了,潘夢知有話能在這裏說。
潘夢知鄭重的告訴他,“我覺得明覺和尚見的那鬼可能是他的師弟假扮的,你們可以去查查那師弟,就是明覺說的被惡鬼給吃了的那個。”
潘夢知本以為自己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推測,誰知康蘇圖聽過之後並沒有茅塞頓開的表現,而是有些無奈的說道“夢兒,我們當務之急調查的重點應該放在康家丟失的財物上,而不是應該費力去調查究竟是誰在嚇唬明覺和尚。”
“可是嚇唬明覺和尚的人很有可能與案件有關啊···”潘夢知十分不解。
康蘇圖隻好解釋道“值得我們下手追查的原因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假扮惡鬼的人就是殺死康賽寶的真凶,否則我們沒有必要去追查究竟是誰在對明覺和尚惡作劇···”
經過康蘇圖這麽一點撥,潘夢知就明白了,他們沒必要去追查究竟誰是那惡鬼,因為對案件沒有意義。
因為假扮惡鬼的人一定不是殺害康賽寶的人。
之所以這樣篤定,是因為沒有時間。
若是一人既要假扮惡鬼把明覺攆下山,又要假扮杜生在康家院牆外麵拐帶康賽寶私奔,這在時間上根本說不通,除非那人會分身。
即使是有人合謀作案也不可能,因為明覺和尚逃下山之後的路線是不可控的,誰都不能保證他就一定被攆到康家那裏去。
歸根究底,其實明覺和尚的出現對於康家的命案而言隻是一個巧合。
既然是巧合,就沒有去深入調查的必要。
明覺和尚不是凶手,但是康蘇圖他們也沒有義務去調查究竟是誰在扮鬼嚇唬明覺。
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潘夢知前麵卻沒想通。
現在康蘇圖把話跟她挑明了,潘夢知也十分能理解康蘇圖。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誰扮鬼嚇明覺跟康賽寶被殺之間沒有必然的聯係,那麽康蘇圖他們就不必浪費本就拮據的人力來做這些事。
“所以說,你們還是要繼續守著賭坊,直到寶兒的首飾出現···”潘夢知都替康蘇圖覺得累。
康蘇圖卻並不氣餒,“辦案就是這樣,這都算好的,最起碼我知道凶手早晚會出現,就怕那種一次換一個地方的,連環殺人魔我們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頭緒麽?”
“也對哦,”潘夢知想起這事就頭痛,“你請我出山是調查連環殺人案的,可是這都一年了,開春時候的案子,過年還沒頭緒。”
康蘇圖好脾氣的笑笑,“不用想這麽多有的沒的,先把手頭上的解決再說。你好好養病,我還等你好了之後來給我幫忙呢。”
潘夢知咧嘴笑笑,她是得趕快好起來,被蔣春離關在樓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康蘇圖又說幾句話也就走了,看得出來,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著急的。
潘夢知目前也幫不上他什麽忙,就隻能在清夢園裏,接收姑娘們被恩客打賞的首飾,仔細甄別這裏麵有沒有寶兒的遺物。
雖說此舉被動,但也好過沒有動作。
如今但凡是康蘇圖能調出來的不良人都分別盯在各自賭坊,康家三兄弟也齊齊出動,康聞卜更是滿城當鋪一家一家的轉。
杜生更不必說,本來好好的一個讀書人,現在日日在賭坊紮根。
潘夢知與蔣春離則是把能聯絡的秦樓楚館都聯絡一遍,務必要找到康賽寶的遺物。
雖然這種方式極為被動,但大家卻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
雖然每個人都不說,但是潘夢知能感受到,其實大家的心裏都已經開始絕望。
要是到了過年凶手都仍然不現身,這案子恐怕就懸了。
寶兒被殺至今已經過去半個月,再不下葬,屍身恐怕就要撐不住了。
最近潘夢知真是一天比一天焦躁,偏偏她傷寒未愈,又不能親自出去追查。
這日倚紅從外麵回來,竟帶來一個詭異的消息
杜生在賭坊被人給打成重傷,已經昏迷不醒。
據賭坊的人說,杜生本來是安安靜靜混在那裏的,可是不知為何,突然就與一位賭客起了爭執,那人急著逃了,杜生去追。
然後人們便在小巷子裏發現了人事不省的杜生。
康蘇圖第一時間趕到,立即就斷定杜生死命追著的人是殺死寶兒的凶手,但可惜的是,賭坊內亂哄哄的,除了杜生之外,根本沒人注意那賭客的臉。
也就是說,現在隻有杜生能認出來那人,但是杜生卻陷入昏迷。
這可真是個詭異的消息。
潘夢知覺得又到了自己上手的時候。
因為賭坊內的人對打傷杜生的那個賭徒記憶模糊,潘夢知用織夢術或許可以翻出來他們比較清晰的記憶。
潘夢知躍躍欲試。
蔣春離見狀也知道攔不住,於是仔細吩咐倚紅與挽綠照顧好潘夢知,便放了三人出門。
潘夢知這次沒有假扮男人,而是戴上冪笠與倚紅挽綠她們三人往賭坊這邊走過來,半路上恰好就遇到要去清夢園找潘夢知的周釗。
周釗見了潘夢知喜道“姑娘這是要往賭坊去的嗎?我們頭兒就是吩咐我來找姑娘的,這下可真是巧了。”
潘夢知也不與他客套,四人一行趕緊往賭坊快步走過去。
賭坊這裏,杜生早就被人給抬到醫館,剩下的不過是當時在旁邊看熱鬧的一些人而已。
其實說是看熱鬧,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他們最著急的就是自己賭的點數,哪裏還能注意行凶者的臉。
康蘇圖留下幾個賭徒,還有幾名賭坊的夥計,這幾個人是杜生與那人鬧起來之後留心看過的,對那與杜生鬧起來的賭徒有幾分印象,潘夢知就是要催眠他們。
潘夢知看著眼前這幾人,一下子覺得事情棘手。
倒不是因為她催眠不出來,而是···這人也太多了些。
夥計加上賭客,廳內就密密麻麻站了十幾個人。
潘夢知看著康蘇圖,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康蘇圖也知道這工作量有些大,但是這種事情是寧可錯抓都不能放過,隻能勉強一下潘夢知了。
康蘇圖咧嘴笑笑,“夢兒,真是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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