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敗塗地
“我知道拓跋玉兒在哪。”溫靜華笑道。
“她在哪?”蕭紅英趕忙追問。
“雍王府。”溫靜華笑的頗為嘲諷。
“雍王府?”蕭紅英十分不解,“你的意思是,拓跋玉兒又攀上齊元慎了?可是沒道理啊,齊元慎如今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拓跋玉兒賴上他幹嘛?”
“因為她沒有更好的去處,”溫靜華慢慢撥轉馬頭,向城中走去。
“拓跋玉兒未必就是想要依靠齊元慎,最多是現在借齊元慎的地方避避風頭而已。”
“原來如此,”蕭紅英思索著點頭,“那我們現在便去雍王府要人吧!”
說著,騎馬當先衝了出去,溫靜華趕緊打馬追上。
說起來她這個護國長公主的身份還正熱乎,溫靜華惡趣味的想要去看看,那位陳國長公主瞧見自己之後的表情。
二人很快來到雍王府門前。
雍王府四周由層層錦衣衛把守,蕭紅英與溫靜華的馬兒剛至近前,立即就有人上前行禮。
“長公主!大人!”
“嗯。”蕭紅英微微頷首,“把門打開 ,我與長公主有事要找雍王。”
大門立即被人從外麵推開,溫靜華與蕭紅英攜手而入。
要說這個雍王府,溫靜華前世今生也算是來說無數遭。
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雍王府如此破敗的樣子。
那不是一種外表的損壞,而是從內裏發出來的一種衰敗。
明明一草一木還是那樣的鬱鬱蔥蔥,一磚一瓦還是那樣的幹淨整潔,但你就是能從它們所散發的氣息感受到,這整座王府末日將近。
二人一路朝裏麵走去。
越靠近雍王府中樞,溫靜華心頭的那股壓抑感就越是明顯。
終於來到齊元慎的院落,就連蕭紅英都感受出來這裏不詳的氣息。
“真晦氣。”蕭紅英抱怨道。
二人推門進去,首先便瞧見楚淩恒坐在案桌前,案桌上擺著幾個菜,正在自斟自酌。
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頹唐與怨毒,幾乎令人排斥去看。
瞧見溫靜華與蕭紅英走進來,他也不說話,就像是完全沒瞧見一般繼續自斟自酌。
蕭紅英見狀轉頭看溫靜華一眼。
溫靜華對她搖搖頭。
瞧著齊元慎這幅模樣,拓跋玉兒是不可能來投奔他的。
齊元慎明顯是對自己一敗塗地已經認清現實,這樣的人,沒有人會繼續追隨。
陳曉媚從裏麵走了出來。
瞧見溫靜華與蕭紅英,也隻是冷笑一聲,隨即便對二人視而不見。
她走到齊元慎跟前,極為不甘心的一把奪過齊元慎手中的酒杯。
“王爺!你再不想想辦法,我們就要被皇帝趕盡殺絕了!”
齊元慎睨了她一眼,轉身將酒壺舉到嘴邊猛灌,“大局已定,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有什麽辦法···”
陳曉媚恨鐵不成鋼的咬牙,“王爺!你現在隻是被幽禁而已!你還是大梁的雍王!你做的那些事,皇帝還沒有清算到你的身上!”
齊元慎充耳不聞,隻是大口喝酒。
蕭紅英與溫靜華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瞧見鄙夷之色。
溫靜華心裏想的是,齊元慎果真就隻能是齊元慎。
同樣的事情若換做是齊元旻,隻要他不咽下那口氣,就一定有逆風翻盤的可能。
齊元慎認輸也太早了。
那邊陳曉媚與齊元慎還在拉扯,齊元慎甚至惡劣的衝陳曉媚打一個酒嗝。
糜爛的臭味熏的溫靜華與蕭紅英齊齊後退。
陳曉媚滿臉震驚,最終情緒崩潰,大哭著跑了出去。
溫靜華與蕭紅英麵麵相覷。
瞧著齊元慎此時的狀態也問不出來什麽話,二人隻好離開雍王府。
就在二人離開之後,原本酩酊大醉的齊元慎醉態卻一掃而空。
他目光陰沉的望著溫靜華背影消失的小徑,將酒杯中的酒一揚而盡。
此時,溫靜華與蕭紅英正在尋找的拓跋玉兒大搖大擺從裏麵出來,拍手道:“王爺真是好演技!”
齊元慎笑笑,“還不是玉兒的主意好?瞧她們那目無下塵的臉色,明顯是信了本王一蹶不振呢。”
拓跋玉兒嬌羞一笑,“王爺~”
齊元慎嘴邊笑意僵了一僵,卻立即又笑的更大,“玉兒辛苦了。”
“能為王爺效勞,是玉兒的榮幸。”拓跋玉兒盈盈望向齊元慎。
齊元慎笑容之僵硬越發明顯。
“咳咳!”陳曉媚去而複返,嚇得拓跋玉兒一個哆嗦。
齊元慎見狀卻似如蒙大赦,微笑著迎了上去,“還是王妃做戲最足,才能把那兩人都哄騙過去。”
“嗯。”
陳曉媚不屑的掃一眼拓跋玉兒,“拓跋公主有盯著別人丈夫的心思,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失明的左眼,本宮瞧著拓跋公主那隻眼睛不僅影響視覺,還影響他人觀感,實在是不雅。”
拓跋玉兒被幾句話說的嘴唇發白。
她看向齊元慎,卻見齊元慎一直避諱看向她的左眼。
拓跋玉兒麵色陰沉,一言不發的走出門去。
背後,陳曉媚提高了聲音罵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榮,也敢學別人做狐狸精?!”
拓跋玉兒憤恨的咬住嘴唇,嘴裏咀嚼的話卻是,“溫靜華···”
“溫靜華,你為什麽沒有被毀容呢?”
拓跋玉兒認真而謹慎的思索起來,“沒道理啊,我下給你的藥曾在別人身上用過的,中毒者不出三日便會麵皮潰爛,容貌盡毀,為什麽你沒有?反而變得更好看了···”
拓跋玉兒猛的攥緊了拳頭,徑直朝著大門外走去。
而被她念叨著的溫靜華,則是在不住的打噴嚏。
“阿嚏!阿嚏!”溫靜華噴嚏連連,“一定是有人在罵我!”
蕭紅英覺得好笑,“這種事也能信?”
溫靜華猛吸鼻子,囔囔的道:“我覺得一定是拓跋玉兒在咒我。”
“可是我們沒能找到她的蹤跡。”蕭紅英憤憤不平。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溫靜華凝眉道,“你不覺得···齊元慎有點過於頹廢了嗎?
即便是他這個人資質平平,可他的野心卻大的很,這樣容易認輸,我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