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反目成仇
拓跋玉兒哭的淒淒慘慘。
溫靜華與蕭紅英俱都不屑的翻一個白眼。
一直沉默的楚淩恒此時終於開口,道:“既然拓跋公主咬定密信是拓跋堅寫給雍王的,我們不妨就將密信拿出來看一看。
他看著齊元慎道:“印章不能證明究竟是誰寫給誰,信裏的內容,白紙黑字總是不會作假的。”
齊元慎麵上委屈的表情僵住。
拓跋玉兒也忘記流眼淚。
溫靜華見狀幾乎要忍不住為楚淩恒拍手叫好。
齊元慎與拓跋堅信件來往所述內容一定見不得人,到時候看他還如何狡辯。
蕭紅英的暴怒漸漸平息下來。
白無從懷中取出一遝信件,高聲道:“往來密信在此,請陛下一觀。”
侍者將信件呈了上去,齊元昊開始一封一封翻看。
溫靜華向楚淩恒投去一個大大的敬佩眼神,真是沒想到,短短一夜,楚淩恒竟將這些全都準備好了。
楚淩恒見狀輕輕一笑。
齊元昊越是將信看到最後,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憤怒。
他將手中信件緊緊攥住,對齊元慎道:“二弟,你還有什麽話說!”
齊元慎訥訥無言。
拓跋玉兒見狀卻突然嘶聲道:“皇帝陛下,一定是我哥哥!這是我哥哥的栽贓嫁禍!”
齊元昊眼神冰冷,“若是果真如同拓跋公主所說,朕倒是有一點不明白了,拓跋堅怎麽說都是你的哥哥,拓跋公主···何故大義滅親至此,不死不休?”
拓跋玉兒眼神微暗,隨即風中落葉一般抖了起來。
梨花帶雨的模樣,直教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可憐。
溫靜華嘖嘖讚歎。
拓跋玉兒顫抖著回答道:“因為···因為拓跋堅根本沒有把我當做是他的妹妹!他弑父殺兄,沒有半點人倫綱常,他就是惡魔!我受不了他的虐待,便隻能棄暗投明···”
齊元昊眉毛挑了挑,“朕聽聞你是北氏最尊貴的公主,就是不知道拓跋太子究竟是怎樣虐待你,竟讓你對他如此恨之入骨?”
拓跋玉兒愣了愣,然後仿佛是極為難以啟齒,下定了決心一般,抬手撫摸自己臉上的半張麵具。
“因為···他射瞎了我的一隻眼睛!”
拓跋玉兒緩緩摘下自己的麵具,隻見麵具覆蓋之下,是一隻已經被疤痕覆蓋的左眼。
“嘩——!”
群臣立即炸開鍋,紛紛議論起來。
溫靜華目瞪口呆。
她真是著實沒想到,拓跋玉兒能將自己瞎掉的那一隻眼賴在拓跋堅的頭上!
可她明明是被楚淩恒給射瞎的啊!
因為她在談判的時候挾持自己,所以便被楚淩恒一箭給射瞎了。
關鍵是,知曉當時真相的當事人們現在就與她一同站在這裏,她居然也能臉不紅氣不喘?!
溫靜華真是大開眼界。
楚淩恒則比她淡定的多。
瞧著溫靜華目瞪口呆的模樣,楚淩恒還好笑的看她一眼。
溫靜華趕緊收斂自己麵上的表情。
“怎麽回事?”蕭紅英問溫靜華,“她的眼睛果真是被北氏太子給射瞎的?”
“這不重要,”溫靜華壓低了聲音,“他們鷸蚌相爭,我們靜觀其變便好。”
蕭紅英還是不放心,“可是這北氏太子怎麽還不出現?他再不來,這屎盆子可就給他扣牢了。”
兩人正說話間,就聽殿外侍者慌忙喊道:“拓跋太子!拓跋太子,請先等小人進殿稟報,拓跋太子!”
侍者阻攔不及,拓跋堅已經闖了進來。
“聽說孤那好妹妹要來告狀,孤便迫不及待的來了!”
拓跋堅向齊元昊行禮,“皇帝陛下見諒。”
齊元昊神色不虞的點點頭。
拓跋堅收回目光,看向拓跋玉兒,“你還真是本事不小,竟能誘惑孤的人將你給放出來。”
瞧著拓跋堅毫不掩飾的殺意,溫靜華一點都不懷疑,此刻若不是身在大殿之中,拓跋堅一定會拔刀殺了拓跋玉兒。
可他如今沒那個機會了。
誰叫他一直拖著呢?
自以為能將拓跋玉兒收為己用,所以便一直放任拓跋玉兒苟活。
如今大患已成,也是他咎由自取。
隻見拓跋玉兒仿佛被拓跋堅給嚇到,尖叫著不住的倒退。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她竟一下摔進齊元慎懷裏。
齊元慎當即伸手托住了她。
二人對視,端的是同病相憐。
溫靜華實在是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起哄讓兩人洞房花燭。
可是齊元慎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溫靜華想象中憐香惜玉的表情,反而是有一絲厭惡一閃而過。
瞧著拓跋玉兒那隻猙獰的左眼,溫靜華立即便恍然大悟。
合著齊元慎這是嫌拓跋玉兒醜呢!
拓跋玉兒也反應過來,被雷劈中一般,立即離開齊元慎的懷抱。
這一切隻發生在須臾之間,除了溫靜華這個有心人,隻有楚淩恒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彎了彎。
拓跋堅麵上滿是厭惡與嘲諷,他看著地上的齊元慎與拓跋玉兒,開口道:“你們還有什麽要賴在孤的頭上?索性都說出來吧!”
楚淩恒與拓跋堅正麵對上,“我們為什麽要賴在拓跋太子頭上?難道太子做的那些不是事實嗎?難道在北境假借和談名義伏擊楚將軍的不是拓跋太子?回京路上暗算長公主與楚將軍的不是太子的人?···”
拓跋堅被逼的啞口無言。
“打住打住!”
溫靜華卻突然跳了出來,“你們說你們的,不要牽扯上我!”
溫靜華絕不能讓齊元慎拉著自己與楚淩恒下水。
她看看地上的齊元慎又看看一臉殺意的拓跋堅,心中真是感歎,論陰謀詭計,十個拓跋堅都不會是齊元慎的對手。
眼瞧著拓跋堅要被齊元慎給帶偏,溫靜華立即便了跳出來。
“先前北境被伏擊以及回京路上的事,我與淩恒···呃···楚將軍都已經既往不咎,尤其是拓跋太子還在路上救了我,一路庇護我才能平安回京,這幾件事,雍王可不能說的這樣信誓旦旦。”
想是未曾料到溫靜華會主動替自己說話,拓跋堅臉上的殺意一下變得複雜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