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繩上的螞蚱
可每次一旦失敗了,鄭小涵就趕緊裝可憐,裝乖巧,趕緊服軟,趕緊認錯,讓他心軟。明明知道她的詭計,可陸瑾還真就每次都心軟了。 他也搞不懂為什麽會這樣,於是不得不找外聽上去挺合理的理由來誑自己:我是一大男人,心胸寬廣,不和這眥睚必報的小女子一般見識。 “關門!”他大聲地命令身後的跟屁蟲。 鄭小涵放好行李,趕緊乖乖地返回去,縮著手將門輕輕地關上。 然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低著頭,慢慢地走到正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的陸瑾麵前!乖乖地站好,聽從發落。 “給我站好!站好了!”陸瑾話一說完,鄭小涵就抬頭挺胸,在他的麵前,立正站好。 “我說,黑麵包,你是不是啞巴了!不敢說話了?”陸瑾看到嚇成這樣,如此聽話的她,不禁又覺得有些好笑。她真的以為,他難道會吃了她嗎?至於嚇成這樣嗎? “你以為,我真的會報複,會整死你?”陸瑾問道。 “債主大人,你不會的,對不對?你一定不會。你大人有大量!那啥,肚子大得能過船……”鄭小涵溜須拍馬的功夫,自從見到陸瑾過後,那進步的速度,可是一日千裏。 “停……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傻到,連你這樣的黑麵包,也吃得下去?”陸瑾滿臉的不屑! 這表情,讓鄭小涵壓抑的怒氣有一分升騰起來。 但是她清楚地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盤!為了保住小命,鄭小涵忍了,沉默著。 “瞧你那傻樣兒。說實話,就你這種幹癟癟黑麵包,還引不起我的興趣!”陸瑾這句打擊鄭小涵做為女人地那點自尊心的狠話,在陸媽媽那裏才剛剛戳到過某人痛處,剛讓她忍不住報複過他。現在陸瑾又在戳,還使勁的戳。 ‘債主大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氣我的。報複!他在報複了。’鄭小涵自我安慰,壓抑的怒氣已經有五分升騰。 再一次她忍了,再一次沉默著。 “怎麽不說話,你默認了!原來是你本來就願意?可是怎麽辦呢?黑麵包,我可沒什麽興趣,說實話,就你這樣的水平,不是我的菜!”陸瑾衝著鄭小涵得意地笑,滿臉的不屑。 他這句話一出口,鄭小涵隻記住的那某篇教誨的最後一句,華麗麗地排上了用場: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或者也是某位名人的名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她心底壓抑了N久的怒氣,十足十分地爆發了。 “債主大人!你可不要欺人太甚!逼急了,兔子也會紅了眼咬人的。”鄭小涵一看到他得意地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自己低聲下氣地跟著他回來,低聲下氣的道歉,還拍馬屁,他就真把自己當大爺了。他真以為她就怕了他了嗎?怒氣攻心的鄭小涵,此時完全忘記了,什麽叫害怕。 “你什麽意思?”陸瑾橫她一眼。 鄭小涵滿臉的不屑,要死就死吧,再也不想受這種憋屈了! 她一屁股不客氣地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急吼吼地說道:“逼急了我什麽都不管,跟你爸媽說出事實的真相去!” “你敢?”陸瑾惡狠狠地道。 “我為什麽不敢,你沒有見過我有多‘敢’!所以以後的日子裏,你最好對我客氣點!咱倆現在是綁在一條繩兒上的螞蚱!我死,你也得陪著!”正在氣頭上的鄭小涵,生出一種不顧一切的勇氣來,很有革命氣節地警告著他。